雲嵐驚訝了一下,還有人敢搶她的盤中餐?
不假思索,她一手把錢塞到了大娘手中,一手把籃子裏的野生菌一把抓住,塞到了自己的布包裏去。
一只粗魯的大手伸了出來,卻剛好慢了一步,被她一把全抓走了。
那青年不禁囂張地用食指指着雲嵐大喝道:“豈有此理,把東西交出來——”
雲嵐板起了小臉眯起了雙眸,卻見是一個叼着一根草的吊兒郎當的青年。
大冷的天,他就穿着一件薄薄的上衣,套着一件無袖的褂子,三角眼,目露兇光。
看清雲嵐的真容,不禁露出邪邪的笑容:“原來是個漂亮小妹妹,妹妹陪哥哥一下,哥哥便送你了。”
話音剛落,一只鐵拳襲來,狠狠打在他的左臉上,把他打得頭一歪,便向着一邊撲了下去。
雲嵐驚訝了一下,顧不得打量是誰,眼神微眯,一根帶刺的樹根猛然從土中突了出來。
流氓青年剛好摔了下去,胸口狠狠地砸到了那尖銳的樹根上,痛得他慘叫一聲,頓時蜷作一團。
一個平頭青年大步上前,一把捏着小流氓的脖子提了起來,二話不說,巨大的拳頭便是往他的小腹狠揍。
雲嵐定神看去,發現竟然是熟人。
那個在飯店控制了傻子楊春明,後來她才發覺這人與顧梁是親戚的少年。
今天不知怎的,也出現在黑市裏,還因爲小流氓的無恥而大打出手。
秦錚此刻滿臉狠戾之色,一只大手緊緊捏住小流氓的脖子,另一只拳頭青筋畢露,毫不留情地狂揍。
小流氓像塊破布一般被他抓着狠狠地揍了幾拳頭,終於忍不住胸口劇烈的翻騰,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兩個黑市小弟連忙上前沉着臉喝道:“好了,兄弟,不要再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秦錚抓着小流氓的手用力向下一慣,小流氓慘叫一聲趴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又砸到了剛才突起的樹根上,慘叫一聲,再次狂噴了一口血。
秦錚滿臉怒色地回過頭來,衝着雲嵐喝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滾蛋?”
話音剛落,他便冷着臉,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雲嵐吃驚地瞪着他,這個男人,雖然是好意,但這脾氣真大爺呀!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剛才買菌子的老大娘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周圍原來有幾個人三三兩兩小聲交談着,此時也空了一大片。
再看地上彷彿死狗一般的小流氓。
雲嵐聳了聳肩,算了,她也識時務點,滾蛋吧,免得有人找麻煩,劉老太還要罵她呢。
向外走出不到幾百米,她無意看到了有人提着的小籃子裏有砍成兩段的黑甘蔗與一個幾斤重的老南瓜,不禁眼睛一亮,問了價錢,也買了下來。
甘蔗中間的節不僅可以在空間種植,種出甘蔗後可以榨糖,自制紅糖。
而南瓜,正好她想着找面點廚師學做南瓜餅呢!
雖然沒買多少東西,她提着一個口袋的野生菌子,一個四五斤重的南瓜,還有一大捆草繩捆好的甘蔗跑了。
走出小樹林沒多遠,便發覺一羣戴着紅袖章的人向着小樹林的方向衝了過來。
她嚇得連忙躲了起來,沒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奔跑與哭鬧的聲音。
雲嵐連忙溜了,看看周圍沒人,南瓜與甘蔗便回到了空間。
而鮮菌則扔進去一大半,只餘下幾朵大朵的野生菌。
走出幾個小巷,忽見有條小巷衝出幾個人來。
一邊跑一邊抱怨道:“最近怎麼回事?那些巡邏隊的人昨天才來了,怎麼今天又過來搜查呢?”
“不知道,這段時間還是不來了,風聲緊,小命要緊。”
幾個人的聲音很小,不過雲嵐卻聽得一清二楚的。
聽說天天有人搜查,她想想便搖頭,原來黑市這般危險,還是不要來了。
……
半個小時後,巡邏隊的領頭帶着兩名副手回到了大隊,向着新上任的長官報告。
“老大,那邊幾個黑點我們最近搜過多遍了,別說什麼高檔酒高檔煙,連什麼面粉糧食糖果,都沒見過。”
剃着平頭一臉嚴肅的長官皺起了眉頭:
“楊繼華的地下室,至少有價值幾千塊錢的菸酒茶糖與各種高檔食品,他們不出售,難道還自己吃了不成?”
幾個隊員低着頭不敢作聲,有人暗自嘀咕道:也不知多少人作案,如果人多,分一分,每一家能分多少?
長官想了想,指示手下隊長道:
“與周邊幾個縣城聯繫一下,是不是出了青陽鎮,到其它地方傾銷去了?”
隊長應聲而去,長官看了看其他人,揮揮手散了。
……
雲嵐回到劉老太的院子,劉老太已經起來了。
她把幾個鮮菌帶着孢子的蒂切下扔回空間中,把幾朵用清水洗了一下,然後撕成一小塊小塊的。
看到劉老太,她舉起野菌子討好地笑了笑:“劉奶奶,你看,我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劉老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雞樅菌,還不錯,花了多少錢?“
“五毛。”她嘻嘻笑道。
事實上,她花了兩塊錢,但大半的鮮菌扔回了空間,打算自己也繁殖一下。
所以,弄出的份量,她說只用了五毛錢。
劉老太聞言不禁臉色一黑,情不自禁怒聲斥道:
“你腦子進水了不成?這幾朵東西要五毛?自己逛下樹林與草地,隨便也能摘幾朵,還花了五毛?”
雲嵐給罵得狗血淋頭,半句也不敢哼聲。
這老太,真難伺候,如果她說花了兩塊,是不是還要把拖着她回黑市,讓她退貨。
待劉老太罵得差不多了,她倒了一杯水,討好地笑道:
“奶奶,我不懂,你多教導嘛,來,喝杯水潤潤喉,別傷着了嗓子。”
劉老太被她軟綿綿的一番話,也罵不出來了。
接過水杯,她沒好氣瞪了她一眼。
低頭喝了一口氣,才黑着臉教訓道:“也不想想,你現在一分錢不賺,反而花錢而如流水的。”
“那個任元勳對你再好,也是繼父,雖然幾十塊彩禮給了你,能用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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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五不時問他要錢,他能高興嗎?能對你娘好嗎?”
雲嵐心中鬱悶極了,即使沒有這四十塊,她也用不着任元勳給錢,也能過得很滋潤,好不好?
即使沒有楊家搜刮的橫財,還有云老太那筆三千多塊呢,她才不用擔心這個。
即使這筆錢沒了,她有一個空間,還擔心沒錢嗎?
今天黑市也見識過了,有些人隨便帶着一點糧食,便有一堆人圍了上來。
雲嵐開始想不明白,糧店不是有糧食嗎?
不過,後來她想明白了,因爲糧店要糧票,而一般人家裏的票不夠,只能往黑市上想辦法。
她空間的農田,不管是水稻小麥成熟,收割一茬,隨便都可以出了。
可惜,這些都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唉,富貴不冒頭,猶如錦衣夜行,真沒意思。
想想空間的東西不敢冒頭,她也不敢坦言說沒花任元勳的錢,只能由着劉老太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