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瑾如何聽不出周如芸的揶揄,只是她從不在這個踐人面前服軟,故意順着她的話道:“既然你能想明白,還不跪下謝恩。”
周如芸卻笑了笑,道:“王妃可知,爲何您天天喝着助孕藥,婢妾天天飲那避子湯,娘娘的身子反而不如婢妾康健?”
周若瑾本沒想到這點,只覺得是自己身子虧虛所致,現在聽她這樣問意識到一定是她做了手腳,立刻瞪圓了眼怒視着她道:“是你?”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娘娘是否覺得經常胸悶氣短,昏昏沉沉,身子懶怠無力?”
周若瑾的臉色隨着周如芸的問話,愈發白了,她一向謹慎,吃食上尤爲注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她盯着周如芸不說話,只是她微微顫抖的手告訴周如芸,她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
周如芸覺得壓在心裏這麼多年的惡氣,終於有機會一吐爲快,心中十分暢快。
“大夫是不是說娘娘這是氣血虧虛所致,只需注意調理進補即可?呵呵,這種毒,尋常大夫最易被其誤導,若是開了進補的方子,日日喝下去,恐怕是治不了病,反能催毒入肺腑。”
周若瑾腮骨微動,似是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她扣着桌角的手指因爲用力而骨節發白。
“本宮因緣巧合卻並未食那些個進補的,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周若瑾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她一直在勸自己不要動怒,怕體內的毒因着她盛怒而攻入心肺。
周如芸輕飄飄的聲音與她隱忍着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
“可是,王妃娘娘剛剛喝下的那杯茶水卻已經開始起作用了呢,這劑藥現在正領着娘娘體內的毒到處遊走,不知娘娘能不能感覺到嗓子間的腥甜?”
“你!”周若瑾怒急,忍無可忍站起來想去扇周如芸的臉,可她雙腿綿軟,雙腳像灌了鉛般沉重,周若瑾直接就撲倒在周如芸的腳邊。
她想起那杯茶水是白顥初遞給自己的,她的表哥竟和這個踐人一起聯合起來謀害自己。
她猛地轉過頭,雙眼猩紅地怒視着白顥初,白顥初不敢看她,別過臉盯着牆角。
她胸口劇烈起伏,一股難以控制的氣流衝出胸膛,衝到她的喉間,從她的嘴裏噴涌而出,她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周若瑾看着地上噴濺出的鮮血,有些怕了,她知道自己曾對周如芸做下的事,足以讓她殺了她,可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周家還要依仗她呢,她的兄長她的母親以及白家還都要依仗她呢。
但若要讓她跟周如芸低頭,那又比殺了她還令她難受。
“本宮若是不明不白死在這裏,不說父親母親,王爺也不能放過你!”周若瑾恨恨道。
“婢妾何時說過要娘娘的命了?婢妾只不過是要娘娘從今以後能好好聽話而已。不然的話婢妾從一開始就會直接毒死娘娘,而不會給娘娘和婢妾討價還價的機會。”
周如芸擡起周若瑾的下巴,言笑晏晏。她當然不打算殺她,就算王爺不介意,皇上那邊也能圓過去,可白氏卻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母親也會有危險。
周若瑾別過臉不讓她碰觸自己。
“我能不能知道,你何時給我下的毒,我明明在吃食上很小心。”周若瑾很識相,她不再端着架子,不用本宮自稱了。
周如芸也不再自稱婢妾,“要不怎麼說你才疏學淺呢,毒可以從口入,也可以從人的肌膚滲入,若是有人將毒藥日日塗抹在自己的肌膚上,雖比吃進口中起效慢些,但時間久了,也是一樣的效用。”
周若瑾想到了什麼,原來她從那時起就開始籌謀了,自己一直知道她不是個蠢笨的,但卻只以爲就算她再精明,也不過是自己手拿把掐鎖在籠中的小玩意罷了。沒想到,她竟是個會咬人的狐狸。
“原來竟是妹骨香!”周若瑾喃喃道。
周如芸搖了搖頭說道,“那香原名叫蝕骨香。你雖然謹慎,但我與你相識那麼多年,怎會不知你最在意的是什麼,你一直對自己的相貌和身姿不滿,唯恐王爺因此而冷落你。又時常懷疑我是用了手段才讓王爺癡迷,所以我便故意在那段時間日日用與妹骨香相似的香料薰身,讓你深信我自己也是用這個香的,如此你才能放心用呀。”
![]() |
周若瑾怒極反笑:“好手段!果然是我的庶妹。”
“嫡姐也不必自謙,若我沒猜錯的話,就算王爺能生育,只要嫡姐沒生,王府中其他女人誰也別想生出孩子來吧。嫡姐能做的讓人絲毫不查,手段和妹妹我不相上下。”
白顥初着急要解藥,出口道:“要不,你們說正事吧。”
兩人同時給了他一個眼刀,白顥初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這倆女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周如芸緩緩起身拿出兩枚藥丸,分別塞進了周若瑾和白顥初的嘴裏。
白顥初嚥下藥丸,上前就要攻擊周如芸,周如芸早有防備,閃身避開,手持銀針朝他晃了晃,白顥初被扎怕了,一時不敢上前。
但嘴上卻惡狠狠威脅道:“媽的,敢陰老子,老子弄死你。”
周如芸沒想到這人如此蠢,不得不提醒道:“白公子自己蠢,還覺得我也如你一樣蠢嗎?你吃的解藥只有一個月的效用,過了一個月如果沒有下一顆解藥,你就可以去後宮謀個差事做了。”
周若瑾也看着白顥初鄙夷道:“蠢貨!”
周若瑾恨得牙癢癢,早知就不找這個蠢貨了,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被他連累到如此境地。
周如芸的話半真半假,她給周若瑾下的毒是經過仔細籌謀的,但白顥初中的毒只是她臨時起意用的,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不用解藥也能恢復如初。
爲了控制住白顥初她給他喂的所謂的解藥,其實只是女人吃的緩解痛經的鎮痛藥而已,但經過她這番威脅恐嚇,她相信白顥初那個蠢貨肯定會認定自己中了和周若瑾一樣,需要一直吃解藥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