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霍蘭道，“等你回來再說。”
家裏缺的東西很多，要是真讓林森帶她也還不列不出清單來，而且林森才下飛機，肯定也累了。
“好。”林森答道。
掛了電話後，霍蘭便起牀去收拾自己的房間了。
她換好衣服將房間整理了一下然後出去。
餐桌被布魯克收拾的十分整齊，連廚房也看不到八點垃圾，他應該是離開的時候順手將垃圾也提走了吧。
霍蘭的心頭微微一暖。
她拿着鑰匙出門去敲布魯克家的門，但是敲了一會兒都沒動靜，他應該是出門了吧。
霍蘭有些小小的失望，她還想跟他說林森回來的消息呢。
布魯克不在，她也只能返回自己家裏了。
林森在一小時後到了，他還跟記憶一樣，只是稍瘦了些，霍蘭看到他便笑了起來：“最近很忙吧。”
“還好。”林森看她面色紅潤，沒什麼大礙，也在心底鬆了口氣。
進了屋，霍蘭去給他倒了杯水：“家裏只有白開水。”
因爲身體的緣故，霍蘭不喝咖啡也不喝茶。
“最近有按時吃藥嗎？”林森倒是沒介意，接過來，問了句。
霍蘭看他一眼：“你都跟布魯克說了，我能不按時吃藥嗎？”
自從布魯克知道她身體不好在吃藥以後，基本藥再沒忘記吃過了。
“他還不知道吧？”提到了布魯克，林森問了一句。
霍蘭搖搖頭：“不知道。”
林森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端着杯子喝水。
“你回來要住在哪兒？”霍蘭想到這個問題。
她這裏只有一間房，不能跟他住一起。
“房子在醫院旁邊。”林森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只是離你這裏稍微遠了點。”
“沒事啊，我又不會出什麼事。”霍蘭笑笑。
她的性格似乎開朗了許多，說話的時候時常都是彎着嘴角，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要好了很多。
林森沉銀片刻，問：“你跟布魯克……怎麼樣了？”
“挺好的啊。”霍蘭答，“現在還是朋友。”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過了這麼久，她跟布魯克，難道沒什麼實質性的發展嗎？
林森有心想再問什麼，可是那種事到底也是霍蘭自己的私事，他不好插手管太多。
……
林森回國的事不久後時薇也知道了，她給林森打電話想請他吃飯。
“霍振廷兄妹的事情，有多虧了你幫忙，不管是因爲哪件事，都想請你吃個飯。”
林森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聽到她說這句話，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其實林森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會跟霍家的關係交集到這種地步。
“好吧。”林森到底還是答應了。
霍蘭聽說的時候正在醫院裏，面前坐着林森，林森將這件事告訴她，她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的身體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仔細檢查過了，今天正好有時間，所以林森讓她過來檢查一下。
霍蘭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是林森都已經發話了，她也只能來了。
檢查結果出來後，林森沒有給她看，只是交代她每天按時吃藥行。
霍蘭原本是起身要走的，可猶豫了下，還是問：“結果怎麼樣？”
告訴她結果的話，好歹讓她自己心裏有個底。
“沒什麼大問題。”林森臉沒什麼變化，淡淡說道，“別擔心了。”
“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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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蘭還想往他面前放着的檢查結果看，但是沒看清楚被他用件擋住了。
“我說了沒事沒事。”林森道，“你這是不相信我？”
霍蘭搖搖頭：“沒有不相信你，好吧，那我先回家了，你忙完也早點回去吧。”
“嗯。”林森點頭。
霍蘭也沒再關心那結果，轉身拿着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林森的辦公室。
而在霍蘭推開門走出去以後，林森臉的表情驀地變了。
剛才還是面無表情，可是現在卻變得凝重。
他將霍蘭的檢查結果重新拿起來看，面顯示的內容，讓他眉心都打了結。
不過是短短數月，她的身體又嚴重了幾分，她自己大概都沒發現吧……
她先前生了太多次的病，因爲身體太弱，抵抗力下降的很厲害。
林森重重沉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
霍蘭走出林森的辦公室以後，原本臉的輕鬆以及無所謂瞬間消失。
她的雙手緊緊抓着衣襬下方，眨了眨眼睛後，才將自己心裏的那股害怕給壓制了下來。
其實在看到林森的行爲後，她明白了……
他連檢查結果都不讓她看……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一定是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他不想讓她自己瞎想，所以才不讓她看結果。
可他以爲這樣行了嗎……
身體是霍蘭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感受她也是最清楚的。
霍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擔心林森出來看見她，所以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後便離開了醫院。
她想要回家，可是一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後，提不起勇氣回去。
說起家……她想到了爺爺。
好像回來這麼久，她還一直沒去看過爺爺呢……
霍蘭知道霍老爺子葬在哪裏，她直接打車去了墓園。
沿着臺階走到間她才看到霍老爺子的墓碑。
那張照片的老爺子跟平時不一樣，沒有那麼嚴厲，多了幾分慈祥以及溫暖。
他還在笑，那雙眼睛像是能看到面前這個剋制不住自己淚水的人。
老爺子離開的時候，霍蘭是很想回來的……可她回不來……
那時候她的臉還沒好，根本沒法見人，甚至算有了護照她也沒辦法離開法國，因爲她的臉已經完全變了……
她拜託林森幫自己回來送爺爺最後一程，可這件事，現在卻成了霍蘭心最大的一個遺憾。
“爺爺……”霍蘭跪倒在爺爺的墓碑前，瘦弱的身軀在寒風瑟瑟發抖。
過去她對霍老爺子說過許多傷害他的話，只是他還沒等到她的道歉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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