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找你的,我先走了。”
蘇錦歌說完便準備離開。
獨孤淵馬上就要走了,離開之前肯定有話和安月容說。
安月容有些緊張,一下子拉住了蘇錦歌的袖子。
“表嫂,我…….”
蘇錦歌安慰:“沒事,說說話而已,你不要老是給自己施加那麼大的壓力。”
說話間獨孤淵已經走了過來,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安月容,眼底藏着千言萬語。
“你們聊,我回避。”
蘇錦歌要離開,安月容無奈只能鬆開蘇錦歌的袖子。
河邊就只剩下兩人,安月容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獨孤淵餘光瞥見時不時望過來的衆人,便提議道:“去那邊的走走吧,我有話想和你說。”
安月容卻不想和他獨處,心裏時刻記着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
“有話就在這裏說吧。”
獨孤淵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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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那邊樹下吧,我午後就離開了。”
安月容神情複雜,但還是轉身大步朝着那棵大樹走去。
獨孤淵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眼裏滿是不捨。
粗壯的樹幹遮擋了衆人的視線,微風拂過,銀白色的樹葉飄飄灑灑落下,很是唯美。
可樹下的兩人卻沒心思浪漫,因爲他們馬上就要分別了。
獨孤淵肆無忌憚的欣賞着她的美,貪婪的看着她,心中這段時間積壓的思念再也忍不住決堤了。
“等我可好?我會解決好一切的。”
安月容抿嘴不悅道;“解決?你這話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她有什麼錯?”
獨孤淵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和她只遠遠見過一次而已,這婚事不過是政治聯姻罷了,你不必在意的。”
“政治聯姻也好,真心喜歡也罷,這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做破壞別人婚約的壞人。”
說到最後,安月容乾脆閉上了眼睛。
她怕眼淚會忍不住流出來,怕他會看見她眼裏的不捨。
獨孤淵很心疼,伸手想將她攬入懷裏,但是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他無力道:“我不會對不起她的,會給她以及她的家族補償……”
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安月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獨孤淵沒有挽留,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走遠。
看似柔弱的她,內心卻無比的堅定,但是他不想錯過她而留下終生的遺憾。
至於孫若微,他會給她補償,給她想要的一切。
天意總是如此捉弄人,它讓兩個人相愛,但是卻不想讓他們那麼容易就在一起。
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
安月容情緒不佳的回了房間,其他人也不敢去打擾,
而獨孤淵臉色不好看,顯然也是心情不好。
無憂谷內安靜了很多,每個人都收斂了一些。
轉眼到了午時。
用完午膳,獨孤淵便獨自一人離開無憂谷。
而安月容一直都沒出房間一步。
獨孤淵等不到她相送,便越發的失落,但是行程不能耽誤,否則會更加的不捨。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安月容就站在窗戶旁看着他離開。
心中不捨讓她泣不成聲。
她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對的,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喜歡他,不去注意他。
墨寒躺在搖椅上,忍不住感慨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你個老傢伙懂什麼?一輩子都沒娶過妻子,還情爲何物,切。”
向陽生說完翻了一個白眼,滄桑的老眼裏閃過了回憶,接着便露出了些許傷感。
“你個老鰥夫,我們半斤八兩好吧。”
聽着兩人互相傷害的話,蘇錦歌哭笑不得。
“好了,你們倆怎麼回事,一把年紀了怎麼和小孩一樣,等下又要吵架。”
其他人都已經習慣了,因爲這兩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完喝杯酒又哥倆好了。
墨寒冷哼了一聲不服氣道:“明明就是他先說的。”
向陽生氣笑了,好笑道:“難道我說錯了?”
“那我說的就不對嗎?”
“好了好了。”蘇錦歌頭疼道:“你們倆都不準說話了。”
墨寒撇了撇着嘴,閉着眼眼睛準備午睡。
向陽生卻是睡不着了,直接坐了起來,從前那些擱置的回憶又涌了上來。
想起他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蘇錦歌好奇問道:“向爺爺,你嘆氣做什麼?”
向陽生懷念道:“向爺爺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個女兒,後來女兒也沒了,外孫女也不理我了……”
向陽生的外孫女就是柳氏,其實蘇錦歌一直很好奇他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
向陽生低頭呆呆的看着自己這雙手。
他打了一輩子鐵了,什麼都做過,可成也是它,敗也是它。
因爲這雙手,再加上年輕時自認爲技藝高超,所以心高氣傲,便得罪了不少江湖上的人。
一想到從前的事情,他眼裏就淚花閃爍,哽咽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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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看不下去了,但是見他哭的這麼傷心,罕見沒有出口笑話。
兩人相識半輩子了,向陽生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
“行了,一大把年紀了,在後輩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這麼多年了,向陽生也釋懷了,擦乾了眼淚便將過往說了出來。
他是最頂級的匠人,最擅長打造各種機關武器。
上到皇親國戚,下到世家公子,還有江湖上許多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會來找他打造趁手的兵器。
他年輕的時候自視甚高,心高氣傲。
所以難免會得罪人,可他不懂收斂就算了,反正越發的囂張。
於是他目中無人的態度得罪了許多人。
妻子勸了他很多次,可惜他就是聽不進去,風頭正盛的時候他是看不見危險的,也沒人敢輕易招惹。
最後他得到了教訓,妻子死於非命,女兒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是被人澱污了。
後來便生下了唯一的外孫女,外孫女出生以後,女兒就自殺了。
後來他們祖孫便相依爲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便金盆洗手了。
不甘心手藝自此失傳,便收了一個徒弟,便是張嚴。
誰知手藝沒學成,居然和他的外孫女偷偷相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