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咱也沒弄明白他們幹什麼，到底能賺多少錢？”劉氏想了好幾天，也想不通楊家爲啥收蘑菇。
王氏又低聲說道：“娘，老三去了也快一年了，之前不是說讓老四娶她麼？這樣孩子有人管，還能省下彩禮和房子。不如讓老四回來去幫幫忙……”
劉氏的心思也跟着轉了起來，之前她答應讓老四娶楊柳，不過就是想穩住楊柳，幫他們照管幾年孩子。
私心裏她並不願意讓兒子娶那個女人，可如今楊家居然搗鼓出了生意，她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楊柳雖說是寡婦，可是和老三沒圓房，也是黃花大閨女。至於帶着的孩子，也是他們張家的骨血。
要是楊家真的賺錢了，那自己小兒子的日子不就好過了？
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這話一點不假，劉氏心尖上的人一個是孫子張小寶，另一個就是小兒子張大全。
張大全如今在縣城一家酒樓給賬房做學徒，劉氏下午就託人給捎了口信，讓張大全抓緊回來一趟。
這還不算，還帶着兩個兒媳婦親自上山採蘑菇。
那日天都擦黑了，劉氏和兩個兒媳婦把三個半筐的蘑菇撂在了楊家的大門口。
“親家，這幾天家裏有活，就一直沒過來幫忙，可有啥需要我們幫襯的？”劉氏露出了難得的親切的笑容。
趙氏和楊清河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劉氏這是抽什麼風。
可他們兩口子都是實誠人，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兒女親家，哪裏好意思說重話。
趙氏一邊過稱，一邊讓楊清河數錢，嘴上還寒暄着：“你忙你的，我們這人手也夠。”
楊柳回家喂個豬的功夫，回來就看見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她娘和她那個奇葩的婆婆熱情地聊着家常，兩人都笑容滿面的，連王氏都沒了往日的戾氣。
只有黃氏尷尬地看着這一幕，她是老實人，實在理解不了婆婆肚子裏的九曲十八彎。
“爹，娘，吃飯了。”楊柳沒上前，只在院子裏面喊道，對劉氏連個招呼都沒打。
劉氏見狀也不惱怒，帶着兩個兒媳婦識趣地走了。
“娘，你看她啥態度啊，連個好臉色都不給。”王氏嘟囔道。
劉氏冷笑了一聲，“哼，等老四娶了她，是圓是扁還不是我說了算。”
這邊楊柳不悅地說道：“娘，往後咱們少搭理他們，一看就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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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搖了搖頭，“你這脾氣啊，那是你名義上的婆婆，你就當做樣子給別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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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心說還真是晦氣，這麼一看不如嫁個活人，還能合離。
嫁個死人，倒難脫身。
如今李掌櫃每隔三天就坐着馬車來一次，十天的功夫，他們已經賺了將近三千兩銀子。
楊清河和趙氏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張大全收到消息也趕了回來。
一身棉布袍子，頭上扎着方巾，舉手投足間還帶了點點讀書人的氣質。
進院子就喊道：“娘，你兒子回來了。”
劉氏慌忙從屋子裏跑出來，抱着張大全就哭了起來，“我的兒幾啊，你可算回來了。娘都大半年沒見着你了，快讓娘看看。”
因爲劉氏前面門牙掉了，說話還漏風。
張大全問道：“娘你這牙咋了？”
劉氏尷尬地笑了兩聲：“沒啥，就是磕着了。”
張大全笑道：“娘，你看我給你帶的啥，這都是縣城有名的點心。”
劉氏這才注意到，張大全兩手都提着東西，急忙接過。
家裏其他人也聞聲前來，一屋子的大人孩子，圍着張大全噓寒問暖。
他帶回來的點心和吃食，都被劉氏塞到了櫃裏。
黃氏見狀也不說破，這麼些年她也習慣了。
這些吃的，最後肯定都是進了張小寶的肚子。
屋裏歡聲笑語，黃氏則在廚房默默的做飯。
張桂香帶着妹妹張桂蘭一起幫忙燒火，也沒上前。
等到一家子吃了頓團圓飯，劉氏把張大全單獨帶到房裏，說起了悄悄話。
“大全啊，娘知道你不願意，可如今楊家可不比從前了，你就娶了她吧。”
張大全皺了皺眉，“娘，我現在可得我們東家看重了。就是夫人身邊的丫鬟，我想娶都能娶得。你現在讓我娶個寡婦？”
劉氏聞言嗔怪道：“你這孩子是不是在縣城呆傻了？那有錢人家不是時興納妾麼？到時候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眼下楊家可是賺錢了，你可得把握住機會啊。”
張大全狐疑地問道：“楊家真賺錢了？到底賺了多少錢？”
劉氏神祕兮兮地說道：“你姨奶他們村，有個男娃就在如意樓幫工。聽說張家是幫如意樓做什麼東西，每次給錢都是掌櫃的親自來給的，你想想那能少了麼？”
張大全沉銀了起來，他在縣城就是做賬房學徒，能驚動掌櫃的錢財，少說也要百兩以上。
楊家真走狗屎運了？能賺這麼多？
張大全不敢相信，他現在一年的工錢才二兩銀子，可已經讓很多人羨慕了。
要是楊家真能賺幾百兩銀子，別說楊柳還是黃花大閨女，就算是真的寡婦，那也多少人搶着娶呢。
“娘，這門婚事你們之前說好了麼？有信物麼？”
“信物？那沒有，就是你爹和楊清河口頭說了兩句。”
“我去看看，有沒有啥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順便…打探打探。”張大全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去。
劉氏也跟着張大全一起往楊家去了。
楊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娘倆盯上了，此時全家正圍着兩只小狗看呢。
下午的時候趙原特意送來的兩只小狗，還背了一筐蘑菇。
趙氏要給錢，趙原說什麼都不要。
兩只小狗崽都剛滿月，一只純黑色，一只黃白相間。
“我要白色的，好看。”桃桃小心翼翼地摸着小狗的脊背。
故淵卻跟桃桃商量：“咱們要黑的吧，黑的威武，看着就厲害。”
“不要，黑的不好看，還是白的好看，和小白一樣好看。”桃桃據理力爭。
要是往常，故淵肯定就讓着桃桃了，可這次他實在想要一只黑色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