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深情繾綣的“章太太”讓鄭之卉的心瞬間狂跳了起來,一股甜蜜的浪潮隨之在心頭炸開,繼而蔓延全身。
她自年少時就追求的夢,歷經磨難,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
她終於——成爲他的妻子了。
“要一起洗澡嗎?”
鄭之卉正感慨着,耳邊忽然落下這麼一句,她臉一紅,連忙道,“不,不用,我先洗。”
她說完,趕緊掙脫男人的擁抱,跑到衣帽間打開衣櫃拿衣服。
櫃門一開,她發現裏面佔了大半個櫃子的都是她的衣服。
她心智恢復正常之後,章伯軒就重新給她置辦了一批衣服鞋包,後來她離開也沒帶走。
“衣服太多了,這個衣櫃放不下,好多衣物還在旁邊的房間。”
章伯軒從後面摟着她的腰,俯身親暱地將下巴抵在她的細肩上,“過陣子我讓人將旁邊的房間重新設計一下,跟這裏打通,以後,那邊的房間就做你的衣帽間,好不好?”
從前鄭之卉就很愛買新衣服,聽見他這樣遷就自己的喜好爲自己安排,她心口暖暖的。
她轉身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好。”
章伯軒低眸看着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心絃一動,目光觸及她的脣瓣,想起昨晚的吻,他忍不住就低頭吻了上去。
吻到忘情,他卻忽然終止了。
鄭之卉有些意亂情迷地用一雙水眸望着他。
兩人貼得近,彼此紊亂的呼吸璦昧糾纏着。
章伯軒壓住身體的躁動,聲音低啞道,“先洗澡。”
先洗澡,然後……
要做什麼,鄭之卉自然不會不明白,她羞紅着一張臉,小聲“嗯”了一聲,轉身隨手抓了一件睡衣就跑進浴室。
關上門,她伸手壓住怦怦亂跳的心臟,想到一會兒兩人就要……
她的臉不覺一陣一陣地發燙。
心中既緊張,又有些……小期待。
洗完澡,鄭之卉才發現,她拿的是一套酒紅色的真絲睡衣。
紅色。
倒是挺應今晚的景的。
喜慶。
鄭之卉穿上睡衣,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一張臉紅彤彤的,心也跟着狂跳。
她站在那兒,努力調節好了情緒,才開門出去。
她以爲,自己洗完,再到章伯軒去洗,中間她還有些時間做心理建設的,結果出去一看——
房間裏只留着昏暗柔和的壁燈,章伯軒穿着一身與她身上是同系列的灰色真絲睡衣,頭髮是半乾狀態。
“你,洗澡了?”
鄭之卉驚訝地問。
章伯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暗了暗。
她肌膚白嫩,在酒紅色的襯托下,更是白得發光,那張漂亮的臉蛋,肌膚水嫩粉透得讓人想去咬一口。
章伯軒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嗯,我到隔壁房間去洗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當然得珍惜時間了。
見她筆直地站在那裏不動,雙手的食指和拇指緊緊捏在一起,渾身都透着緊張氣息,章伯軒心頭一軟,擡步走了過去。
他擡手將她的一只手牽了過來,另一只手輕摟她的腰肢,安撫般吻了吻她的額頭,“別緊張。”
“你如果還沒準備好,我今晚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女人溫軟的身體就主動貼進了他的懷中,章伯軒頓時身體一顫。
“我準備好了。”
女人羞怯又嬌軟的聲音低低地從他胸膛傳來,章伯軒只覺身體都瞬間熱了好幾個度。
他低頭看去,正好懷中的人也擡起了頭。
女人含羞帶怯的眼神有着說不出的勾人嫵妹,章伯軒心念大動,不再言語,低頭深情吻上她。
一邊深情擁吻,一邊將人往牀上帶,最後,他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在了牀上……
昏暗迷濛的燈光給房間籠上了一層璦昧的氛圍。
男人的熱吻落在耳廓上,耳邊是他急促不穩的喘息,滾燙的大掌貼着輕薄的真絲睡衣在她腰間摩挲,鄭之卉不覺渾身顫慄了起來。
那只手緩緩上行,最後落在了她衣服的扣子上,似有些着急地解着釦子……
忽地想到什麼,鄭之卉猛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神情緊張又慌亂,“軒哥哥,別……”
章伯軒愣了一下,眼底滿是被挑起的情欲,但他還是按耐着,溫柔地看着她,“怎麼了?還是沒準備好?”
“……不是。”
鄭之卉彆扭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有些難過又難堪地垂了眸,聲音極低,“你,你能不能別看……這兒。”
章伯軒怔了怔,目光落在她緊緊揪着衣襟的手上,瞬間就明白她在介意什麼了。
是她受槍傷留下的疤痕。
看着她眼中噙淚,神情傷感,章伯軒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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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疤痕留在了她的肌膚上,同時也烙在了他的心中。
他低頭吻在她溼潤的眼睫上,溫柔地舔舐着捲走她的淚痕,“傻瓜,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完美的,讓我看看它,好嗎。”
他低聲哄着,試探着想拉開她捏着衣襟的手。
鄭之卉卻揪得更緊了,慌急地搖頭,聲音都染上了哀求之色,“不要,軒哥哥,你別看,別看好不好。”
她渾身上下的肌膚都保養得極好,跟剝殼雞蛋似的,唯獨那裏,她覺得很醜。
她一點都不想讓章伯軒看到。
“好,好,我不看。”
章伯軒輕聲安撫她,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那我把所有的燈都關了,好嗎?”
鄭之卉眉宇間的緊張不安這才緩和了下來,她輕輕點頭,“嗯。”
然後她看到男人從她身上起來,他先是貼心地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然後走到燈的總開關那裏,伸手一摁——
下一秒,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鄭之卉瞬間覺得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耳邊隱約傳來動靜,然後牀凹陷了一下,再接着,一個滾燙又熟悉的身軀貼近了她。
灼熱的氣息逼近,男人精準地吻上了她的脣。
難堪褪去,這會兒,鄭之卉心中滿是悸動和對未知探索的緊張。
慢慢地,鄭之卉緊張地揪住了被褥,但很快,男人的大手就尋了過來,輕輕將她攥緊的手打開,與她十指相扣。
“別怕,我輕一些。”
男人低啞中帶着安撫的聲音蠱惑着鄭之卉,讓她心甘情願又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獻出,配合着自己心愛之人。
他真的很溫柔。
哪怕四周一片漆黑,他還是可以清晰感知她的感受,並儘可能地照顧着她的感受。
……
忽然,一個溫柔又灼熱的吻落在了她心口的疤痕上,緊接着,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肌膚上。
鄭之卉心頭一震。
那是他的眼淚。
漆黑中,察覺身下的人想躲,章伯軒當即抱緊了她,脣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疤痕。
“軒哥哥……”
鄭之卉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章伯軒將她抱得更緊了,擡頭吻了一下她的脣,才沙啞哽澀着開口,“知道嗎,這不是疤痕,這是……你愛我的印記。”
章伯軒伸手輕輕愛撫着那道疤痕,柔聲道,“我並不覺得它不好,相反,它對於我來說,是一道美好的記憶,因爲,它能讓我看到你對我深切的愛意。”
黑暗中,男人深情的話語落入耳膜,鄭之卉心口暖意涌動,她咬住脣瓣,一滴幸福又釋然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章伯軒似有感知一般,傾身上去吻走了她眼角的淚,然後滿是愛意地說,“老婆,我愛你。”
……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鄭之卉醒來後覺得——
俞知意給她的過來人的經驗教導不是很準確。
她的軒哥哥就是很斯文紳士的。
昨晚他全程溫柔備至,即便她是第一次,也感覺很好。
接下來的一週,鄭之卉都始終覺得,章伯軒是個溫柔節制的男人。
爲此,她還驕傲跟俞知意誇讚起了自己的男人。
電話裏,俞知意只是耐人尋味地笑了一聲,隨即問她,“你們蜜月旅行時間定了嗎?”
鄭之卉開心道,“定了,後天就出發,軒哥哥說他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陪我去玩一個月。”
一個月呢。
俞知意意味頗深地嘆息一聲,“那……祝你蜜月愉快啊。”我可憐的小卉卉喲。
鄭之卉這會兒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還高興地跟俞知意說,“你和倆小寶貝等着我給你們帶禮物回來哦。”
俞知意意味深長,“好,我們等着你的好消息。”
這時鄭之卉還不明白俞知意此話何意,直到她到了澳大利亞,被男人關在房間整整一個星期沒出過門,她才慘慘慼戚地領悟了俞知意的話。
男人的狐狸尾巴一旦露出來,就再也不會跟你裝了。
像是永遠要不夠似的。
鄭之卉有心想縱容他,可小身板實在承受不住,最後只能裝可憐,示弱求饒,每每這時,男人就會抱着她親了又親,哄了又哄,可就是不放過她。
“寶貝兒,這纔是夫妻間的蜜月,懂嗎?”
“你老公三十多歲纔開葷,你得體諒啊。”
……
蜜月旅行回來一個月後,鄭之卉就查出了孕事。
兩人的甜蜜小家,迎來了他們的新成員。
上一代的恩怨隨風而去,而他們的愛巢之下,是延綿至下一代的幸福起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