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的手機肯定賣不出去。”寧悅心忍不住碎碎念。
夜寒暝只是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不以爲然。
“賣不賣的出去是我的問題,就不勞你操心了。你今天來這麼早,有事?”
“啊對,我來還你的衣服,洗乾淨了,我幫你放進衣櫃裏吧?”
寧悅心晃了晃手提袋。
快速走到衣櫃邊上,裝作若無其實地將衣服拿了出來,掛上。
動作一氣呵成,非常自然。
男人對細節都不敏感,而且衣櫃裏有好幾件同色同款。
只要她不聲張,夜寒暝短時間內發現不了。
一件衣服又扣她工資,又要她賠兩萬,太坑了。
她又不是冤大頭。
萬萬沒想到,背後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將衣服接了過去:“不用掛了,我剛好要穿這件。”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等一下!”
寧悅心嚇得渾身緊繃,快速將衣服收進了懷裏,因爲心虛,手心裏都是汗。
“怎麼了?”夜寒暝不解。
寧悅心慌忙拿了另一件襯衣給他。
“我覺得你穿藍色更好看,老穿白色太死板了,不符合你的形象。”
“是嗎?”夜寒暝看了看她手中的藍襯衣,又看了看衣櫃裏百分之八十的白襯衣,陷入了沉思。
寧悅心點頭如搗蒜,滿臉真誠:“你長得這麼帥,卻老穿白色,像個老古董一樣,太浪費你這張臉了。還是多嘗試一些不同的風格比較好。”
“行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誰不喜歡被誇獎呢?
夜寒暝看了看寧悅心,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藍襯衣,最終選擇了妥協。
“以後你接替葉一的工作,幫我挑選衣服。”
“好咧,在服裝搭配方面,我還是很有心得的,保證讓你讓你的顏值得到最大的發揮。”
寧悅心拍着胸脯,趁夜寒暝查看藍襯衣的時候,快速將白襯衣掛了回去。
夜寒暝早發現那件衣服的質感不對了,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只是伸着手,等着寧悅心幫他換衣服。
寧悅心沒明白他的意思,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夜先生,你是被人按了暫停鍵嗎?”
“白癡,你現在是我的助理,要做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夜寒暝多少有點無奈。
寧悅心才反應過來,他那個手勢的意思。
“你該不會是讓我幫你換衣服吧?助理沒有這個義務吧?”
她反正是頭一回聽說。
“行了,不用你!”夜寒暝不耐煩地開始自己換了起來,只想說一句:你明天別來了。
葉一是會幫他換的。
因爲車禍後,他的左手臂沒有完全恢復,穿衣服比較費勁。
特別是在下午,剛進行了拳擊訓練之後。
擡起手臂都很困難。
寧悅心是醫生,很快便發現了這一點,職業慣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一通檢查。
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條手臂是之前骨折過嗎?恢復的不是很好,你怎麼還做高強度的運動?是不想要這條胳膊了嗎?”
夜寒暝迅速將手臂收了回去,冷聲回道:“跟你有關係嗎?”
這傢伙又被槓精附體了。
寧悅心很無奈地幫他穿好了衣服。
才知道他不是矯情,是真的需要別人幫忙,但他就是嘴硬,還喜歡擺臭臉,讓人哭笑不得。
“我是醫生,很清楚你現在的情況,我給你的建議都是爲了你好。你要是不想變成殘疾人,最好乖乖聽醫生的話。”
夜寒暝沒再反駁,將目光投放在寧悅心的身上。
沒報多大希望地隨口問道:“我這條胳膊還有救嗎?”
他並不是自虐狂,當然知道自己的胳膊不能做高強度的運動。
但是醫生告訴他說,他的胳膊不可能恢復了,他才想用這種方法創造奇蹟。
寧悅心又用摸骨法,給他檢查了好幾遍,不是很確定:“你最好是拍個片子,我看看。”
雖然摸骨能摸出來大概,但畢竟她沒有透視眼,還是拍片子看的更清楚。
“你自己拿去吧,那裏有很多!”
夜寒暝指了指辦公桌後面的文件櫃。
這些年,爲了治療胳膊,他東奔西走,拍了不下一百張片子,全都放在文件櫃裏。
寧悅心拿出來一一看了。
“因爲一開始接骨的時候,接的不是很好,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必須儘快做手術。不然,你這條胳膊用不了幾年,就得報廢。”
“做手術就能治好?”夜寒暝反問,沒報多大希望。
同樣的話,不下十個醫生跟他說過。
但是每一個醫生都不敢保證,情況能比現在好。
並且手術的風險很大,還要換掉他的骨頭。
他是極不情願的。
寧悅心琢磨了一下,回道:“我可以試試,或者叫我師哥來幫忙,把握更大一些,他是骨科專家。”
她這位師哥,正是五年前,從手術檯上將她救下來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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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起出國深造,師哥朱瑜瓊早就成爲享譽世界的骨科專家了。
這些年在國外,多虧了朱瑜瓊的照顧,她才能照顧好三個小寶貝,並順利地完成學業。
夜寒暝也有所耳聞,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不用了,我認識的專家不比你少!”
雖然分開了很多年,但是一聽到這個女人提起別的男人,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特別是這位師哥。
“你認識的那些專家,和我師哥哪能比啊?我師哥在骨科那就是中流砥柱。”寧悅心急忙解釋。
提起師哥的豐功偉績,她的眼睛都在發光,非常驕傲。
夜寒暝的心情更糟糕了,眼神就像淬了毒。
“他就那麼好?”
“當然,那可是我師哥!”寧悅心點頭如搗蒜,就像在誇自己。
完全沒有注意到,夜寒暝近在咫尺的臉色,有多難看。
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都快要把她逼到牆角了。
“這個手術,我要你來做,做不好,我就把你的師哥廢了!”
“啊?”寧悅心驚恐地撐大了眼睛,夜寒暝已經從她的身前離開了。
“去做準備吧,手術明天進行!”
啊???
這個男人玩兒呢?
“那可是你的胳膊,你確定要這麼倉促?”
夜寒暝的眼裏寫滿了淡漠:“我已經等了五年了,很倉促嗎?如果治不好,等多長時間都沒用。”
“那倒是。”寧悅心深感贊同。
“相信我,我會治好你的!”
夜寒暝沒有迴應,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
他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