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庭月努力控制自己的憤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略顯爲難地對兩人說道:“關於你方提出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詢問一下我的合作伙伴的意見,二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儘管她沒談過合作,但潛意識裏還是覺得自己這樣中途出來不太合適,只是她也不能說自己聽不懂吧!
都怪時遠,給的什麼破小抄?屁用沒有,淨惹人生氣。
時遠正在等着她凱旋的消息,看到她出來,覺得不可思議。
“談好了?這麼快?”
“快?能不快嗎?有了你的小抄,還不事半功倍?”
在衆人面前,她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但善於察言觀色的時遠還是聽出了她的陰陽怪氣。
“怎麼了?沒談攏?”
合作方還在等着呢,祝庭月沒空跟他插科打諢,冷冷瞪他一眼,道:“跟我進來。”
“啊?我進去?不是指明要你去……”
“嗯?”祝庭月扭頭斜着眼看他。
時遠默默嚥下還沒說完的話,識時務者爲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忍。
兩人進來,洽談重新開始。
時遠侃侃而談,祝庭月覺得雖然時遠這個人不怎麼樣,但是業務能力絕對沒問題,沈宴秋選合作伙伴的眼光不錯。
初步合作意向達成,雙方都比較滿意,徐婕慢條斯理地收拾文件,眼看祝庭月要大步走出去,她欲言又止。
李青嶼看看她,又看看祝庭月,替她開口:“沈先生,不介意的話,等會兒一起吃個飯吧!”
祝庭月沒想到工作完成了還得陪吃,詢問性的眼神看向時遠。
時遠揚起專業的笑臉,給出了答覆:“當然可以,我們還要感謝貴公司給我們合作的機會,今天我代表我們公司請兩位美女小姐姐吃飯,不知道兩位能不能撥冗前來?”
怪不得他是場面人,聽聽他說的話,祝庭月聽了都開心,別說其他人了。
徐婕兩人立刻答應。
看看時間,也快要下班了,乾脆現在出發。
祝庭月趁時遠開車的間隙訂了自己家的餐廳。
到達目的時,時遠看着面前裝飾豪華的餐廳,反覆問祝庭月:“你訂這裏?”
祝庭月確認一下地址,對他道:“嗯,就是這裏,沒錯啊!”
“你發財了?突然暴富了?”
“沒有啊!”暴富是沒有的,破財還差不多。
“那你居然……”時遠看看已經到達的合作方,閉上了嘴,“算了算了,下車。”
服務生熱情地迎上來,帶領四人落座,祝庭月把菜單遞給徐婕和李青嶼,雙方推讓一番,終於點好了菜。
要不說祝庭月討厭飯局,本來就不熟的人,在這裏推來讓去,以顯示自己本就不大度的胸懷,虛假得很。
祝庭月不說話,徐婕的眼神看過來好幾次,都被她忽視過去。
時遠適時打破尷尬,問徐婕:“徐小姐,冒昧問一句,您和宴秋認識?”
徐婕還沒說話,倒先低下頭,再擡起頭時,臉頰居然染上一片紅霞,看着祝庭月,笑容也蔓延開來。
“認識,我們算是……朋友。”
她欲說還休,眉眼含情,讓其餘人看祝庭月的眼神一下子璦昧起來。
“哦~,是這樣啊!我們宴秋確實不錯,一表人才咱就不說了,工作能力也是相當突出,未來不可限量。徐小姐,你真有眼光!”
祝庭月本來很生氣,沈宴秋居然跟徐婕當上朋友了?自己還不知道!
但是時遠的話,她聽的臉紅,是替沈宴秋臉紅,沈宴秋哪有時遠說的那麼好?淨給他臉上貼金。
被誇了的另一位當事人更不好意思了,李青嶼很有眼色的接話:“是啊,沈先生也是,和徐小姐是朋友,還有您這樣的合作伙伴,真讓人羨慕。”
時遠聽了這話,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容如陽光般燦爛,整個人彷彿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您過譽了,能跟您二位這麼漂亮又有能力的人合作才是我們的榮幸。”他端起水杯,“來,讓我們一起慶祝合作能夠順利進行。”
四人舉杯同慶,氣氛活躍起來,邊吃邊聊。
徐婕的話題依然是沈宴秋。
“宴秋,你最近怎麼樣?工作忙嗎?”
她一副熱絡的語氣讓祝庭月不開心,沈宴秋什麼時候和她這麼熟了?難道他倆揹着自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自己回頭得問問沈宴秋。
祝庭月漫不經心回答:“還行。”
熱臉貼了冷屁股,徐婕也不灰心,一次次展現自己的熱情,不是夾菜就是關心問候,整場飯局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旁邊的兩人像個陪襯,尤其時遠,看着祝庭月的眼睛都是控訴,清楚地寫着幾個大字:不識好歹!
李青嶼默默吃飯,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祝庭月覺得自己被騷擾了,本來她以爲就是安安靜靜吃個飯,誰知徐婕這張嘴就沒有個休息的時候,當她的嘴真累啊,無時無刻不在加班。
她忽然理解爲什麼以往爸爸每次參加完酒局飯局回來,總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實在是心力交瘁啊!
這麼一看,沈家的吃飯的氛圍挺好的,都不說話,也就沒那麼多事了,耳根清淨了,飯也吃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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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現在,祝庭月剛吃兩口就吃不下了,人家還沒進入主題,自己也不能撂筷子走人。
她老老實實坐着,夾菜的速度一下慢過一下,要是再顫抖一點,就更像一個年邁的老頭子了。
“宴秋,是不是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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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婕口中說出來的沈宴秋三個字,讓祝庭月直起雞皮疙瘩,連帶着她的關心也讓人心煩。
祝庭月看也不看她,只盯着碗裏的飯菜回答:“沒有,很好。”
時遠已經替她圓了一整場,現在有些累了,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罷了罷了,都是朋友,再幫她一次。
“宴秋他就是最近工作有點累了,沒事,徐小姐不用擔心。”
徐婕忙關心道:“工作再重要,還是要注意身體,勞逸結合才好。”
時遠看出祝庭月不願意開口的意思,心裏罵“他”無數遍,面上帶笑,對着徐婕解釋:“是啊,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工作起來拼命得很,我勸了,可他不聽啊!徐小姐,您說的對,還要麻煩您多勸勸他。”
徐婕不客氣地說:“嗯,麻煩你了,回頭我來勸勸他。”
好嘛,現在自己還成外人了!
時遠再看祝庭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自己費盡心思替“他”找補,偏偏“他”一聲不吭,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