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祠堂。
文康帝取消了所有付家女子的選秀資格,這讓付家其他人憤怒異常,尤其是家裏還有閨女的。
今年只付瑤付靜姝兩個閨女適齡,那三年後呢,三年後付家女兒也不少到歲數的,這是斷了付家接觸皇權的路啊。
混蛋,你親兄弟兩家子閨女鬧矛盾,別牽連其他人吶,姓付的又不是你們這一支。
“付禹,你平時怎麼教導女兒的,送女孩兒進宮這是可是咱們付家唯一的路啊,就這樣被你那寵壞的閨女斷送了。”
“這事兒不光牽連了靜姝,連族裏其他的女孩子也連累了,別說進宮爲妃了,就是想找個王孫貴族,也難吶。”
“而且現在咱們付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了,我們現在都不敢出門,哎,沒臉見人那。”
“現在大街小巷都傳,不能讓自家的閨女嫁進付家,怕有拔人頭髮的惡毒大姑子,小姑子吶。”
“這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粥……”
琅琊書院院長付明州,看着自己的親大哥付禹,嘆了口氣:“大哥,你……你真是害了全族的名聲,看看你養的好閨女……”
付禹暼了付明州一眼,瞧見自己從小愛護扶持的弟弟滿眼都是埋怨,不由的心頭起火。
“我女兒做錯了事該罰,但你女兒就乾淨了嗎?”
“頭髮被拔就拔了,好好養着就是了,爲什麼請唐青陽這個外人進門,要不是有這外人在,這件事怎麼會傳的人盡皆知。”
誰進宮不是進宮,說不定付瑤進宮更得寵呢。
付明州嗤笑一聲:“你問問你閨女,是靜姝請唐青陽進門的嗎?是你閨女爲了不讓靜姝長出頭髮,不能跟她搶,僱傭殺手追殺唐青陽。”
“追殺也就罷了,人還沒殺了,到頭來追進我家裏訴苦……你閨女屁股擦不乾淨能賴誰。”
“別吵吵了。”族老們臉都黑了。
“付禹,此事皆是你女兒爭風吃醋殘害姐妹惹上的,連累其他女孩子沒了選秀資格,這樣好了,每家閨女補償一千兩,留給她們做嫁妝,咱們這事兒就作罷。”付族長放話道。
有女兒的付家人聽到族長髮話,面露喜色。
自家閨女長什麼樣他們心裏清楚,根本沒機會選秀。
說不定倒貼才能嫁出去。
白白掙了一千兩,誰心裏不樂呵。
付禹臉色漆黑。
“你們是窮瘋了吧,趁我勢弱敲我竹槓,想分了我的家產。”
“一個女娃一千兩,你們怎麼不去搶。”
付族長聽付禹這樣一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付禹,你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還壞了名聲,你留着萬貫家財有什麼用,等你老死還不是族裏的男丁給你摔盆,而且這事兒還是你女兒的惹出來的,你拿出點兒銀子來能怎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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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拿銀子,那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恢復付家女兒選秀資格,讓靜姝進宮。”
付禹氣的手指顫抖,破口大罵:“我看你們是好日子過昏頭了,付家有今天還不是我頂起來的,你們見我失勢,就來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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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沒有我你們還在過摳摳搜搜的日子呢。”
“還有你,付明州,沒有我,你就是個臭教書的……”
“一羣沒良心的東西,等我東山再起,定拿你們的臉擦地。”
被付禹罵了,付明州臉一陣黑一陣白,他能坐到琅琊書院院長的位子,確實全靠付禹,但是付禹是大哥啊,大哥幫助弟弟不是應該的嗎?
“東山再起?付禹,我不是潑你冷水,你以爲你還能東山再起嗎?”
“你這幾年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你以爲他們會給你東山再起的機會嗎,他們不殺了你就不錯了。”
對對對。
在場的付家人同時點頭。
他們之所以藉着付瑤的事情,來付禹這裏分一杯羹,就是因爲知道付禹完蛋了。
付禹冷眼看着這些付家人。
曾經他們把他當祖宗一樣供着,現在他不過是暫時失勢,就來落井下石,果然人心叵測啊。
付禹正要再說什麼,一個丫鬟在門外呼喊。
“老爺,你快去看看吧,靜姝小姐要拔了咱們家小姐的頭髮。”
簡直欺人太甚。
付禹這次是真的怒了。
“既然大家都在這裏,那我付禹就在此聲明,從今以後,我付禹與付家再無關係。”
“什麼?你要脫離付家?”付族老驚了。
他要的不是這樣啊,他只是想拿捏一下付禹,讓他出點兒血。
其他人也慌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付禹如果今天脫離了付家,他們以後就什麼東西都落不下了。
反正他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就再等等好了。
“付禹啊,你先別動怒,我們也是氣不過,這樣好了,陛下讓你好好反思,你就在家反思好了,我們先不打擾了。”
“等你反思夠了,說不定陛下還能啓用你呢是不是……啊?哈哈哈……”
“對對對……”
“孩子犯錯嘛,打一頓就好了,付瑤還是個孩子,好好教育就好了……”
“對,明州啊,還不快去把靜姝攔住,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麼記仇……”
付明州雖有不願,但是他還是去後院帶走了付靜姝。
付族老也帶着人一鬨而散。
付禹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前一黑。
都是付瑤這畜生惹得禍。
“爹,你要給我做主,付靜姝那踐人拔了我的頭髮……”
付瑤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付禹被嚇了一跳,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付瑤原本濃密的頭髮,此刻東一撮西一撮的散落在腦袋上,赤果果露的頭皮綻放着血珠,就像那可怕的補丁佈滿腦袋。
“爹……”付瑤站在付禹面前,沒了以前的風光,只剩下無盡的顫抖和絕望的抽泣。
她好悔。
不就是個選秀名額嗎,她讓給付靜姝就是了,幹嘛這麼執迷不悟。
“哭,哭什麼哭,哭喪呢……”
“看看你乾的好事,把我的官職都哭沒了……”
付禹不願看到這倒黴女兒,罵了幾句,甩袖子去了書房。
付禹坐在書房裏,思考着怎樣才能官復原職,一直想到半夜也沒想出辦法。
突然,付禹一陣尿急。
他打開書房門,正要去茅廁。
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割破了他的喉嚨。
付禹連哼都沒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血從付禹的脖子汩汩冒出,付禹用盡最後一點兒氣息,也沒想出誰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