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啓動,慢慢匯入車流之中,四平八穩地開到了軍區醫院。
秦錚的專機還沒到,秦國光吩咐雲嵐帶着老爺子與秦秀娟醫院大廳等候區暫時坐一會,自己則去尋了軍區醫院的院長。
雲嵐陪着老爺子與秦秀娟安靜地坐在醫院中住院部走廊的長椅等候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終於聽到了那邊傳來的一羣人急促的腳步聲。
一輛救護車直接停到醫院住院部,兩名護工從救護車上擡了一個擔架下來,馬上有醫生拿着一本病歷本與幾個沉着冷靜的醫生一邊走一邊討論着病情。
雲嵐遠遠看到擔架上的人影,只覺心跳如擂,耳中似乎一種急促的心跳聲。
擔架上的男子一動不動,臉部還加了一個面罩,幾根管子接着身後護士手中的小氧氣瓶,無知無覺地躺在擔架上。
她快步衝了過去,飛快地攔到擔架面前,一看便看到擔架上的人果然是秦錚。
秦錚一只手至胳膊已經變得浮腫,手掌已經變成黑色,隱隱泛起藍光,隱隱還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
即使如此,他的手掌依然緊緊握着,雲嵐已經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綠色墜子已經褪盡了綠色,只餘下一片雪花。
一名護工大聲叫道:“小姑娘,快讓開,別耽誤救人的時間。”
雲嵐讓開了位置,幾步走到了擔架邊上,一手握住了秦錚另一只手。
身後正在討論傷情的醫生急聲叫道:“小姑娘,別握手,他的手有劇毒。”
雲嵐充耳不聞,她雙眸緊緊盯着秦錚的身體,忽然眯起了雙眸,用異能感覺到他體內的毒素已經遍佈全身,快親襲到心臟。
如果毒素親入心臟,即使是有異能也無濟於事了。
雲嵐一邊伸手在一旁幫忙擡擔架,一邊伸手按到他心臟的位置,大量的異能灌輸進去護住心臟周圍與心脈。
幾個醫生分析了一番傷情與報告後,秦錚也被送到了手術室。
一名醫師對秦國光與秦老爺子說道:“秦老先生,秦同志,秦錚的右手已經完全被毒素親襲,有可能需要切斷。”
“什麼?切斷?你是說那手掌要切掉?”秦秀娟急切地問道。
一名醫生冷靜地說道:“有可能要整個胳膊也切掉,因爲他右手中的毒素已經蔓延到整個手臂。”
雲嵐被攔在手術室外面,聞言忽然回過頭來,淡淡說道:“他手掌中毒素早已經蔓延至全身,快親襲到心臟了,如果你說有毒素便切掉,除了心臟,其他所有部位都不可用了。”
那醫師回頭驚訝地看了雲嵐一眼:“粵西那邊已經給他換了一回血,毒血控制在手臂之中。”
“那是兩個小時前,這毒非常霸道,這兩個小時,早已經隨着流血蔓延至全身。”
雲嵐說着回頭看着秦老爺子:“爺爺,我想進去陪着。”
“那不行,閒人不能進去手術室。”
那中年醫生嚴辭拒絕,秦老爺子在旁與他商量了好一會,也沒得到他允許。
秦老爺子只得放棄,主治大夫帶着兩名助手,兩名護士進了手術室的。
秦老爺子,秦夫人與秦國光在門外安靜地等候着,只有雲嵐靠在手術房外神遊太虛,分心留意着手術室中主治大夫與秦錚的情況。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主治大夫給秦錚大量的輸了解毒劑,一邊輸血一邊手腕大量放血,把黑藍色的毒血逼出來。
正分神間,不知不覺,下班的時間到了。
秦國光的妻子秦二嫂帶着一名少女急急趕到了醫院,看到雲嵐,少女驚訝地叫了一聲:“小云知青。”
雲嵐茫然地看了一眼,半晌才反應過來,還是一個老熟人。
以前陳鏗受傷的時候見過,與秦越關係匪淺,蘇寧寧的朋友洛依依。
她面無表情地問:“洛同志?”
“秦越是我未婚夫。”
洛依依簡單解釋了一番,看了看病房,低聲說道:“秦越給我打了電話,聽說他堂弟這回受傷比較嚴重,我過來看看。”
“謝謝!”
雲嵐對洛依依點了點頭,洛依依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與蘇寧寧長期有書信來往,當然知道好朋友早嫁給了鄉下農夫。
當時還可惜好友沒有得償所願,現在看來,沒成還幸運一些。
左右看了看,秦國光夫婦正陪着秦老爺子與秦秀娟身邊,夫婦倆正輕聲安慰着兩位至親。
洛依依輕聲問道:“阿越說秦錚這回中的毒非常厲害。”
雲嵐剛才便發現這毒非常霸道,聞言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是什麼毒?”
“不知道,不過,我聽阿越說了,他們審了給他下毒的小姑娘,聽說是個小姑娘下的毒,那毒是養了幾十只毒蟲,最後從那些毒蟲上提煉出的毒株,還沒研究出解藥的。”
雲嵐眯起了雙眸,半晌才問道:“有什麼毒蟲?怎麼養的?怎麼提煉的?有問出結果嗎?”
洛依依搖了搖頭:“沒,就簡單說了兩句,其他的沒提,我也不清楚。”
雲嵐聞言回頭看向了手術室,房門依然緊閉着,上面的燈顯示正在緊急治療之中。
但洛依依看着雲嵐的眼神,好像她能看到裏面發生的事情似的。
心中正奇怪着,雲嵐忽然腳步一轉,便站到了手術室門前,正在這時,一名醫生打開房門。
他意外地看了看雲嵐一眼,衝着秦國光與秦老爺子那邊叫道:“秦同志——”
|
秦國光扶着老爺子急急走過來,急聲問道:“王主任,怎麼樣?我侄子的手有沒事?”
王主任一臉凝重地看着兩人,聲音嚴肅地說道:“兩位同志,我們剛才在裏面治療了許久,一致提議給他切掉一邊胳膊。”
“我不同意。”
不待秦老爺子與秦國光發話,雲嵐一口拒絕了他的提議。
王主任皺了皺眉頭打量了雲嵐一番,狐疑問道:“你是?”
“秦錚是我丈夫,我是患者的妻子。”
王主任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解釋道:“這位女同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患者身上的毒非常厲害,我們剛才用盡辦法,也只能勉強把毒逼到手臂,如果不切斷一只手臂,他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