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碰就不碰，那你跟我說說，你進這一行要多久了？”
他絮絮叨叨個沒完。
畢竟是我的客戶，我雖然不太想回答這些問題，但還是耐着性子回覆，不過也就是一個兩個字的往外蹦。
本以爲冷淡足以讓他知難而退，可這人好像天生就不懂什麼叫疏離，也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後來可能覺得站累了，乾脆在旁邊扯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
真是好久沒遇見這種厚臉皮的人了。
偏偏對方是我的客戶，我可以態度冷淡但不能沒有禮貌。
“小何大師，我聽說你之前有交往過兩任男朋友，第二任還訂婚了，只是訂婚沒有成功，你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我懶理。
得不到答案，他就繼續問：“你不要這麼小氣嘛，跟我說說唄，好讓我知道你的前男友到底犯了什麼忌諱才會分手，我也好注意一下。”
我擡頭，淡淡道：“放心，我和你不會走到那個地步。”
他一本正經，“那可不見得，你跟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想到你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啊，我還聽說你之前還交往過一任男友？”
他這話題跳躍太快，腦子稍微轉的慢一些就跟不上。
“你不知道是誰？”我反問。
他眨眨眼，一臉茫然的搖頭。
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搖頭了，和我對視半晌終究還是認輸，“好吧好吧，其實我知道是慕北川。”
我是真的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既然都知道，還非要問我。
有病！
他低咳一聲，“知道歸知道，和你們倆談戀愛的細節我也不清楚，我這不是有點好奇嘛，我就想知道，你和他因爲什麼分手的呀？”
“你正常點。”
他屬於那種五官深邃，身上的氣質和眉宇間的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很不適合用呀來撒嬌。
他摸了摸鼻子，終於恢復正常，“好吧，其實我自己也不太喜歡這個樣子，多少有點噁心了。”
“原來你知道啊。”
他嘿嘿一笑，兩條大長腿伸直，踢到了桌子，他也不在意，雙手撐在桌面很好奇的看着我。
“你跟我說說唄，我看他那天在宴會上對你多有照顧，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時不時就要看你一眼，看不見你好像就很擔心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感情，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分手的？”
“你想知道？”我放下手中工具。
他點頭，滿臉的渴求。
我微微一笑，他微微瞪大眼眸，我笑容更什。
“私人問題，恕不回答。”
一秒恢復面無表情。
凱特有些抓狂，“太壞了你！”
我慫了慫肩膀，我不喜歡和別人談論自己的感情問題，尤其是這個人，我還不熟。
別問。
問就是不想說。
凱特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不再打探我的隱私，這讓我鬆了口氣，可很快就有更讓我頭疼的行爲，他開始圍着我問一些門外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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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是想借由這些問題跟我拉近距離，問題是這些問題對於我而言真的是懶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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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那種完全沒有營養的廢話。
可是礙於客戶身份，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弄得我心煩到不行。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在聊什麼？”
我和凱特同時看向門口，慕北川一身高定西裝，身姿挺拔，緩步而去，很自然的走到我們倆中間。
隔開了我與凱特。
他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比他低一些的凱特，“你是請人來你這裏做工作，還是來調查戶口的？”
凱特一見到他，就恢復了那種似笑非笑，吊兒郎當的氣質，把身子往椅子靠背上一靠，整個人彷彿沒有骨頭，懶散的快完成一攤水。
“喂喂，慕總來我這裏做客，那我是相當歡迎的，但你好像沒有資格插手我如何對待我的客人。”
“她是我的朋友。”
慕北川淡淡道。
凱特嗤笑，“你也說了是朋友，又不是女朋友，慕總關心朋友我能理解，但畢竟還是要注意底線，難不成你每個朋友的去向都要經過你同意？那你未免也有點兒太霸道了，這樣的話我倒是能夠理解你現在爲什麼是單身了。”
慕北川只說了一句，他就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字字誅心。
我下意識看向慕北川，出乎意料，他居然並沒有發火，而是用冷然的目光盯着凱特看了半晌。
那眼神極具壓迫感，看的不是我，都讓我覺得有些呼吸急促。
凱特倒是鎮定。
從頭到尾不眨眼不流汗不緊張，那叫一個淡定。
可我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卻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
慕北川淡淡道：“朋友也好，前女友也罷，那都是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他看向我。
我下意識的以爲他要把我直接帶走，畢竟他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緒上頭誰的面子也不給。
但我又猜錯了。
他只是看了眼我完成一半的工作，“今天就先到這裏吧，你這進度，再有一天應該就能解決。”
這一點倒不是吹的，我是很驕傲的點點頭，“一天時間足夠了，這種程度的破損本來也不算很嚴重。”
這當然是謙虛的。
慕北川眼中閃過笑意，“好，那今天就先跟我回家。”
我看看他，又看看凱特。
要是繼續留在這裏，肯定還要面對這個查戶口一樣的凱特，但我也不打算和慕北川一起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這兩個男人我最好是一個都不要接近。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今天是開車來的，要把車子開回去。”
慕北川微微頷首，沒有強求。
到了樓下我就看見遲遲沒有歸來的小希正拿着手機圍着車子轉圈，我心裏頓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小希似哭似笑：“歡姐，咱們的車子爆胎了。”
“有備用輪胎嗎？”
她搖搖頭，“這個就是備用輪胎。”
我這才想起，上個月我和小熙也是去客戶家的途中，輪胎漏氣，我們換上了備用輪胎。
新的備用輪胎還沒有到。
我聽到身後傳來響亮的腳步聲，這會兒反悔還來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