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將所有時間都浪費在謝芊與姚晟身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你替我去查查馮家。”
“馮家？”連江朔都微微怔了一下。
“嗯，馮家。”謝苒點頭，“馮家管着漕運這麼多年，沒點貓膩我是不信的。”
既然馮家要跟她鬥，那她就得先掌握了馮家的命脈。
如今在宮中沒了馮太后的保護，馮家已算是不堪一擊。
可漕運又一直都是馮家在管，要想擊垮他們，就得從這一點上入手。
江朔沒有再問，而是應了：“是，王妃。”
“小心行事。”謝苒叮囑他，“馮家絕不簡單，不容小覷。”
她雖與馮家的交集不多，可她總覺得馮家是不對勁的。
還是小心爲上。
江朔雖只是侍衛，但對她來說卻已經是家人的存在了。
“王妃放心。”江朔點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夢竹目送着他離開後，才輕聲說道：“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謝苒突然感覺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似乎比跟姚戈都還要好。
謝苒看了看夢竹，然後緩緩勾起了脣角：“你是不是喜歡江朔？”
“我？”
夢竹一愣，注意到謝苒的眼神，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王妃您別瞎說！”
她是有些急了，更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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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認識她這麼久，鮮少在她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
連一旁的素香都瞧出不對勁來，她盯着夢竹逐漸通紅的臉蛋，大聲說道：“王妃，夢竹姐肯定是喜歡江侍衛，你看她臉這麼紅！”
“你快閉嘴！”夢竹慌了，連忙一把捂住素香的嘴。
“……”素香揮舞着雙手嗚嗚幾聲。
謝苒哭笑不得：“快放開她，一會兒被你憋死了。”
夢竹怕鬆開了這丫頭又瞎說，可看她憋得通紅的臉，又只能將手拿開。
“呼……呼。”素香急忙喘着氣，“夢竹姐，你想殺了我啊。”
“誰讓你亂說。”夢竹咬着脣瓣，臉蛋紅紅的。
本來謝苒只是隨口一問的，但看她反應這麼激烈，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你喜歡江朔，他知道嗎？”謝苒笑盈盈的問道，“咱們都是女子，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我又不會出去同誰說。”
就只是簡單的閨房話而已。
夢竹手指交纏在一起，打着轉，整張臉像是被煮熟的蝦米一樣，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認識這麼久，謝苒還是頭一次見她臉紅成這樣。
“我……我也說不準是不是喜歡他……”夢竹咬着嘴脣，小聲說道。
她也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麼感覺。
只不過是剛才被謝苒突然那麼一說，她下意識的便慌了。
“這樣啊。”謝苒揚脣輕輕笑了笑，問她，“你平時會無緣無故的想起姚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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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竹搖了搖頭：“不會。”
偶爾能見到，根本不會去想。
“那楚英呢？”謝苒又問。
夢竹還是搖頭，且十分堅定：“他脾氣太差了，我不喜歡這樣的。”
一旁的素香‘噗嗤’一聲笑出來：“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了，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吧。”
謝苒也跟着笑，但還是繼續問夢竹：“那你會想起江朔嗎？”
這次，夢竹愣住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想起江朔的次數。
好像是挺多的，並且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每次江朔回府來見謝苒時，她是最高興的，送他走時又會失落。
但她不知道這就是喜歡。
看到夢竹愣神，謝苒就明白了。
她問：“要是讓你和江朔成親，你願意嗎？”
這個問題將夢竹問的呆住了。
她從來沒想過要嫁人的事。
從前一心只想着報仇。
後來大仇得報，她所想的也只是在謝苒身邊伺候。
現在突然說，要讓她嫁給江朔……
這一瞬間，夢竹有些退縮了。
方才的臉紅心跳彷彿瞬間消失，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
夢竹又恢復到了一貫的冷靜。
她面容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王妃，我不願意。”
“爲何不願？”謝苒微微驚訝。
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這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嗎？
“我不確定江侍衛是否與我心意相通。”夢竹笑笑，“可江侍衛對王妃衷心，您若是開了口，他就算是不願意也會點頭。我不想要這樣。”
強扭的瓜不甜，她深刻的知道這一點。
謝苒倒是沒料到這一點。
但她覺得，夢竹這麼優秀，長的漂亮不說，人又聰明，江朔何來不喜歡之說。
不過轉念一想，喜歡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看誰優秀就會喜歡的。
一切都是緣分，強求不來。
“你們的事，我不會插手管的，你放心。”謝苒笑了笑，說，“除非是有朝一日，你們來我面前，表明了意願。”
謝苒就是這一點好，從不會強迫誰。
夢竹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多謝王妃。”
“這有什麼好謝的。”謝苒輕聲道，“我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他們從前過的都太苦了。
“我知道。”夢竹輕聲應。
這件事謝苒沒再提起，甚至後來江朔進府時，夢竹都會特意避開他。
即便江朔不明白其中緣由，卻也察覺出有些不對來。
他倒是私下問過姚戈。
可姚戈對這件事也不知情，愛莫能助。
江朔不明所以了幾日便不去想了，他以爲是夢竹不樂意見到他。
十一月，入了冬，漸漸冷下來。
屋裏燒了地龍，謝苒就不怎麼愛出門了。
她日日窩在房間裏逗着兩只小貓，徐氏跟謝敏倒是會時不時的來王府陪她說說話。
也不知是不是天冷了，屋裏又暖和，謝苒近日來總覺得嗜睡。
早上起來用了早膳後，靠在軟榻上就能眯好久。
待到晌午用了午膳，更是要上牀睡個把時辰。
每每顧昭從外面回來，她幾乎都在睡覺。
久而久之，連顧昭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又是一個午後，謝苒用了午膳後便躺上牀去歇午覺了。
剛睡下沒一會兒，顧昭便回來了。
沒見謝苒的身影，他下意識朝內室望去。
“王妃又睡下了？”他皺着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