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但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夜寒暝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這不符合常理。
普通人術後一個小時以內,就會甦醒。
寧悅心拍打着他的臉,試着喊了他好幾次。
“夜先生!”
“夜先生!”
他都沒有半點兒反應,只有檢測儀器能證明,他還活着。
掐人中,鍼灸,什麼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也沒用。
“根據檢測儀器顯示,他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人一直沒有甦醒。”
“這太反常了,夜先生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寧悅心忙活了半天,看着熟睡的男人,心力交瘁。
旁邊一個醫生提醒說:“夜先生曾經意外重傷,昏迷了半年。”
“什麼?”寧悅心完全不知情,激動地看着說話的醫生。
“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沒人提前告訴我呢?”
醫生無辜地回道:“你也沒問啊!”
寧悅心真想給他的腦子開個瓢,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你也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要提前告知給主治醫生,所有關於病人的情況嗎?”
醫生暴躁地吼道:“這是你的問題,沒有先調查清楚,怪我做什麼?
夜老夫人還在外面等着呢,你自己看着辦吧,你是主治醫生,這個責任必須由你來承擔!”
醫生脫下白大褂,甩到了寧悅心的臉上,根本不想負責任。
這場手術是他們兩協作完成的,現在出了事,他就只想往寧悅心的身上推。
寧悅心想追過去。
看到夜老夫人站在外面期盼的面容,又一個急剎車,折返了回來。
夜老夫人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她如果出去,告訴夜老夫人,夜寒暝沒醒,很可能會導致夜老夫人病發。
還是再等等吧,沒準夜寒暝很快就能醒過來。
寧悅心走回到病牀前,一聲一聲,喊着他的名字,和他說着話。
“夜寒暝,你知道嗎?我拿給你的那件白襯衫,是在網上188塊買的,根本不是你那件。”
夜寒暝還是沒反應。
寧悅心在病牀邊上坐了下來,捏着他的臉,繼續說:“你知道嗎?你這張臉長得和我男朋友一模一樣,有時候真的會讓人產生錯覺。”
“但是更多的時候,我能分的很清楚,因爲你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總欺負我,白瞎了這張臉。”
捏捏捏~
夜寒暝的手指頭動了動。
但是寧悅心並沒有發現,還在捏他的臉。
“你說說你,那麼大一個大老闆,心眼怎麼比針還小?動不動就罰人,我這雙手是拿手術刀的,不是掃廁所的好嗎?”
“還扣我的工資,太可惡了,你知道我賺點錢有多不容易嗎?仗着自己有錢,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你就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
捏捏捏,戳戳戳。
說到激動處,她的力氣變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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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夜寒暝沒反應,更加肆無忌憚,戳着他的脊樑骨罵個不停。
真戳脊梁骨那種。
夜寒暝皺着眉頭,一把抓住了作亂的小手。
“你剛剛說什麼?”冰冷的聲音,從他的牙齒縫裏擠了出來。
寧悅心嚇得一哆嗦,旋即反應過來,激動得抱住了他。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剛剛她說那些難聽的話,全是爲了刺激夜寒暝,早點醒過來。
被他聽到了,也沒關係。
她問心無愧。
“你想壓死我嗎?”夜寒暝咳嗽兩聲。
想推開面前的女人,發現自己只有一條胳膊能動。另一條胳膊完全動不了,氣勢瞬間小了一半。
臉上的神情也跟着黯淡到恐懼。
“我的手術失敗了嗎?爲什麼不能動?”
寧悅心好笑地打斷了他:“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嗎?”
“放心吧,你的手術很成功,動不了是因爲麻藥的效果還在。等麻藥過了,也要休養一段時間,才可以正常活動。
你可別再作踐自己了,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幫不了你!”
夜寒暝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傻,看着女人喋喋不休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充滿了魅力。
比五年前那個天真懵懂的她更具佑惑力。
他想用理智打破這種佑惑,寧悅心自信的言談卻像是魔音一般,烙進了他的心底。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老夫人還在外面呢,我們趕緊出去吧,別讓老人家等急了。”
寧悅心很自然地走到牀頭邊上,推着手術牀走了出去。
正在外面等得心急難耐的夜老夫人,把周圍所有人都罵了一頓。
特別是之前先出去的那名醫生。
“你們這些蠢貨是怎麼辦事的?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夜家不會放過你們!”
醫生被她訓得像條哈巴狗,乖順的低垂着腦袋。
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寧悅心的頭上。
“老夫人,這事真不能怪我們,全是寧悅心擅作主張,非要給夜少做手術。不然夜少也不會醒不過來!”
夜老夫人急得團團轉,差點兒暈過去。
“那個狐狸精,果然是要害我孫兒啊!”
旋即轉過身,對着保鏢們下了命令。
“趕緊去把那個女人找來,如果少爺醒不過來,就讓她陪葬!”
“是,老夫人。”
保鏢們蓄勢待發。
寧悅心剛好推着夜寒暝出來。
夜寒暝剛手術完,還躺在病牀上,一動也不動,看不出來醒沒醒。
醫生指着寧悅心,嚷嚷了起來:“她在那!快抓住她!”
所有人一哄而上,將寧悅心和手術牀團團圍了起來。
就知道出來沒好事。
寧悅心攥緊了手裏的欄杆。
夜寒暝冷聲說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衆人才看到夜寒暝是醒着的,又驚又喜。
醫生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夜寒暝老遠就聽到這混蛋想害寧悅心了,諷刺說道:“怎麼又不動彈了?不是說要抓誰給我陪葬嗎?又不抓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醫生。
夜寒暝接着說道:“我醒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醫生嚇得癱到了地上去,連忙解釋:
“夜少,你別誤會,我們所有人都盼望着你能醒過來,並不是要讓誰給你陪葬啊!”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巴不得我再也醒不過來呢?”夜寒暝反問。
陰冷的眼神好像能化作一把劍,刺穿醫生的心臟。
“不不不,我沒有啊……”醫生瑟縮着身子,嚇得魂兒都飛了。
“帶走!”夜寒暝一聲令下。
保鏢們便將地上的醫生拖走了。
醫生想找夜老夫人求救,夜老夫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朝夜寒暝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