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薺水分大賣不了多貴的價錢,往年都是一文錢一斤。
柳小文開出了三倍的價格,不止許荷花驚呆了,旁邊幾個看戲的長舌婦也震驚無比。
一個個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着柳小文,“你這哪是做生意,你這是好心給人送錢,不如也給我們家送點唄,”
“我愛出多少錢就出多少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不過要是你們家也種了荸薺,我也同樣價格收。”柳小文話音剛落,就見幾個長舌婦一臉遺憾,因爲他們家都沒有種。
“小文你就收我們家的荸薺,我們家整整五六分地,好多的荸薺,三文錢一斤隨便收。”許荷花高興極了,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多少年難得遇上一回。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家的荸薺我全部包了。”柳小文點點頭。
“小文你什麼時候去挖,需要什麼工具跟我說,我都給你備齊,只要我有空就帶我兒給你一起挖。”許荷花笑盈盈說道,看柳小文跟看祖宗一樣,那還有剛剛囂張的氣焰。
幾個長舌婦嫉妒死了,嘲諷道,“許荷花你能在狗腿點嗎,噁心死了。”
“我有錢賺你有嗎,誰給我賺錢,誰就是我許荷花的老闆,我就噁心你。”許荷花不同馮玉梅那樣愛面子,她只愛錢,面子什麼的哪有錢香。
幾個長舌婦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此之前我想跟嬸子討個說法,你不信招財說的話,還打他,這是你不對,你跟招財道個歉這事就過了。”柳小文看着招財一臉可憐巴巴,有點於心不忍,決定給他討個說法。
明明是做了好事,爲家裏排憂解難,娘卻不分青紅皁白不聽他的解釋罵他打他,招財的心裏肯定很難受。
“對對對,是我不對,”
許荷花做了一單大買賣心裏高興的很,此時笑着把招財拉到身前,也不扭捏,也不覺得作爲母親跟孩子道歉有什麼丟人,大大方方說道,“招財是娘冤枉你了,都怪娘這急性子,不聽你解釋,還打了你,你還疼不疼啊?娘回去給你煮兩個雞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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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耳根子軟,見娘跟他道歉就原諒了她。
招財原諒許荷花,柳小文便不再追究,遣散幾個吃瓜的長舌婦,都讓她們走了。
走得遠了還能聽到許荷花跟招財說:“真是孃的好兒子,沒白給你取這個名字,招財招財,還真給咱家招了財。”
十文錢一盤荸薺,三盤子一斤,等於三十文錢一斤荸薺,算下來收貨價三文錢淨賺利潤二十七文一斤,簡直就是暴利!
柳小文心中無比雀躍,同時也並沒有膨脹,她能賣到這麼好的價格不是招財家裏的荸薺有多好,只是正好天時地利人和,有幫助她的人提供的大酒樓,有玉佩增添了運氣給大大的荸薺。
若是許荷花自己挖出去賣,依舊只能賣一文錢一斤,如此一想,柳小文並不覺得自己給她的價格很低,心裏便沒有了負擔。
她拎着錢袋子去找小夥伴,說過要給他們分錢不能食言,便是每人分了五分錢做他們的辛苦費。
隨隨便便幹半天活就能得到五文錢,那簡直不要太好,只能說柳小文出手闊綽,小夥伴們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知道以後柳小文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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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明白你們乾的活不值這個價格,是我貼錢分給你們的,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以後跟着我好好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柳小文做了一個大膽的考慮,要是以後想做大生意,得要找幾個知心的人給自己打下手,這幾個小夥伴現在還是小孩,花點小錢就能夠籠絡,又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孩子們是懂的,畢竟都是十幾歲,過幾年就該及笄了。
“嫂子放心,我這輩子都沒賺過這麼多錢,跟着嫂子幹肯定能賺錢,我爹孃不喜歡我,他們說過等我及笄就把我賣到有錢人家做小妾,我要替自己攢銀子。”桃丫目光堅定的說道。
“我們以後也都要跟着嫂子幹,聽嫂子的話。”小夥伴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柳小文這才心情愉悅的回家。
回去後免不了被馮玉梅指指點點兩句,都被她懟了回去,“都說了是誤會,人家許嬸子已經說了把荸薺地都轉讓給我,你非說我丟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時間會證明我,村子裏的人也會給我做證明。”
那幾個看戲的長舌婦不知多羨慕,說不定過兩天村裏人就知道她三文錢一斤收了招財家裏的荸薺,接下來還有其他村民要把自家的荸薺地轉讓給她,誰會給她招黑?
傍晚,李修延下學回來。
手裏拎着一個小木箱子,箱子很粗糙,從外面看看不出裏面裝的什麼。
等他打開之後,裏面竟然是裝了顏料,雖是最普通的顏料,可這些顏料買下來也花費不少,畢竟文人墨士的東西最是貴了。
“咱家可還沒富裕到能讓你買這些奢侈品,相公,你這些錢從哪來的?”柳小文驚訝詢問。
“抄書換來的,你忘了這些天我在抄書。”李修延解釋,一邊把顏料都擺弄出放在桌上。
整整齊齊擺了一排,顏料買的還夠齊全定然是花費了不少銀子,就抄普通千字文那點錢能夠買這些顏料?
柳小文很是懷疑,又不好直接詢問想想便作罷。
相公是個讀書人,讀了那麼多書肯定有他賺錢的法,自己大字不識兩個都能賺到這麼多錢,怎麼能去懷疑相公。
柳小文皺了一會眉頭便鬆開,沒想到正好被李修延瞧見,失笑解釋,“娘子莫要誤會,也莫要猜忌,有什麼不明白只問我就行,你肯定覺得這些顏料花費的價格很多,我抄書的那點錢根本買不到。”
柳小文誠實點了點頭,“對呀,顏料再普通,對我們平頭老百姓來說那也是昂貴之物,你抄的千字文也不值幾個錢,怎麼可能買得到這麼多顏料。”
“你沒發現這些顏料是用過的?”李修延指着顏料上使用的痕跡,有一些使用的痕跡,少有一些使用的痕跡很明顯,有的甚至已經使用過半。
“這是給抄千字文那家老闆家裏用剩的原料,原本是要扔了的,見我抄千字文好,送給我的,不花一分錢,就連這卷宣紙也是他送給我的。”
李修延把宣紙展開,一邊說着一邊左手研磨,眼角帶着笑意,“娘子,可否讓爲夫替你作一幅畫?”
柳小文受寵若驚,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擺動作,最後被李修延摁倒在桌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