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的話裏信息量着實有些大，我和祁燁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怎麼能保證，當年你撞上那人便是告示上那人呢？”和祁燁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我轉向老嬤嬤，“你當年不過匆忙看了那人兩眼，怎麼可能記得他的相貌那麼多年？”
“娘娘有所不知，”老嬤嬤指了指畫像，“別的老奴可能不記得，可這身衣裳，老奴一定是記得的。當年合宮上下爲了那場宴會都拿出了十分的力氣，大寧和南康的下人穿的都是同一身特製的衣服，正是圖上這一件，絕不可能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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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人眉間有顆黑痣，十分好認，”老嬤嬤繼續開口道，“老奴覺得……不可能有錯。”
聽完老嬤嬤的話，我暗暗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倒也合理，而且由此也可以推斷出，這位南康御廚必然是被人殺害無疑了。
既然時間地點都已限定，我和祁燁便把目光鎖定在了二十年前那場晚宴上——沒過多久便又傳來了新消息。
“這麼多人的說法基本上都是一樣的，”總算送走了幾個提供線索的下人之後，我對祁燁道，“蘇若被人重傷乃至殺死，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宴會剛開始的時候。”
祁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是這樣一來，陳大人似乎就沒有嫌疑了。”
“是這樣沒錯……”思忖片刻後，我有些苦惱地搖搖頭，“陳大人當時也在參宴之列，怎麼可能在宴會剛開場的時候便偷溜出去？更別說蘇若作爲御廚，當時應該正在後廚準備菜餚。一個在宴席上，一個在後廚，兩個人根本見不到面才對呀！”
“或許，”兩人沉默半晌後，祁燁突然開口道，“不是陳大人親自下的手呢？”
“這……”我有些猶豫，“可他不是親口說過嗎？御廚是被他殺死的。”
“只是這麼一說罷了，”見我還有些摸不着頭腦，見我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祁燁壓低聲音對我道，“且不說他有沒有撒謊……難道安排自己的親信去殺，便不算殺了嗎？”
對啊！被祁燁一點我才恍然大悟，姓陳的是在宴會上走不開不假，可參加宴會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帶上幾個自己的親兵侍衛之類的，倘若陳大人便帶上了這麼一個侍衛，然後把人派去所有人都不會投以關注的後廚……
雖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這種事聽起來着實有點驚悚，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說……是只有在那種時候，那種場合，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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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燁，”我轉過頭看祁燁，低聲對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也不算知道了什麼，”祁燁對我輕輕搖頭，而後壓低了聲音，“我又派人去問了那羣從陳府裏出來的人，有人說……陳大人那晚的確帶了個身手高強的侍衛前去宴會，而且有人注意到——那個侍衛那晚始終沒有出現在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