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江朔也不知道自己對夢竹是什麼感情。
只知道從跟在顧昭身邊開始,夢竹就在了。
夢竹長得好,哪怕從來沒有刻意打扮,那面容五官的美是藏不住的。
誰會不喜歡好看的事物呢,哪怕是人。
但他也清楚,能跟在顧昭身邊的,都不是什麼尋常身份的人。
他倒隱隱聽人說起過,說夢竹身份不一般,即便是顧昭都對她以禮相待。
那時他便明白了,自己與夢竹之間,橫着的一條鴻溝,越不過,不敢淌。
“夢竹姐的傷勢也大好了。”素香的聲音輕輕在他耳邊響起,帶着絲絲笑意,“再過幾日,就能回到王妃身邊服侍了,江侍衛若是想見她,便再等幾日吧。”
江朔不傻,聽得出素香這話中的挪愉。
他心中的那一點心猿意馬也在這冰冷刺骨的寒風中逐漸消散。
“素香姑娘。”他垂下眸,沉沉地說,“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了。”
素香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何意思。
“拜託了。”江朔緊接着又說。
素香明白過來,只是不想讓夢竹知道,江朔曾問起過她的事情。
她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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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江朔這模樣,分明是對夢竹有情意的,爲何又不想讓她知道?
夢竹喜歡江朔素香是知道的,這兩人都對對方有感情,爲何不點破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將自己攪合進去。
點了點頭後,便目送着江朔離開了。
等回到屋裏,她想謝苒說起這件事。
謝苒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想是想到了什麼,無奈地笑笑:“看來,還是夢竹的身份在限制着他們。”
素香這才想起來夢竹曾經的身份,她不由得唏噓:“如此來看,身份太高貴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至少是連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都不行,都會有所顧慮。
謝苒倒是沒她這麼多想法。
夢竹與江朔兩人的事情,她做不了主,更不會去插手管。
連她當初都不喜歡別人來管自己的事呢。
到傍晚時,顧昭從前院回來。
很明顯,江朔將自己查到的事情也跟顧昭說了,他的神情有些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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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瞧見謝苒後,才有絲絲變化。
“馮家的事情,王爺聽江朔說了吧?”謝苒放了手裏的書,坐起身子來,輕聲問他。
“聽說了。”
顧昭坐到牀邊,面色略微緩和了些:“我已讓江朔姚戈去收集證據了,等到合適的時候,會將證據交給皇上。”
這種事情,只有皇上能夠定奪該如何處理。
馮家犯的是大忌,古往今來,但凡是敢販私鹽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更何況馮家還敢從天牢之中偷樑換柱,這更是挑釁皇家威嚴。
“那便好。”謝苒稍稍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就別想這些了。”顧昭握住她的手,輕輕笑道,“不是說好了,你不操心這些事了嗎?”
“王爺又不是不知道我。”謝苒笑道,“是個閒不住的。”
天天讓她這麼清坐着,比坐牢還難受呢。
“再堅持幾日,好不好?”顧昭嗓音溫柔,哄着她說,“等過幾日你身體好些了,再讓人進府來陪你說說話。”
這幾日倒是有不少人想來看看謝苒,但是都沒準進來。
外面風言風語的傳,都說攝政王妃這次傷的厲害,在坐小月子呢。
“也好。”謝苒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謝苒又乖乖躺了幾日,直到太醫來給她請脈,脈象終於平穩以後,才准許她可以下牀了。
只是也不能太過辛勞。
謝苒難得出了房間,嗅着外面那夾雜着刺骨寒風的氣息,頭一次覺得外面的世界這麼令人嚮往。
此時夢竹也恢復好身子,回到她身邊開始伺候了。
這對主僕倆一同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那冰天雪地,心情似乎也開闊了很多。
“再過不久就是過年了吧。”謝苒將手塞在暖手抄裏,臉上是一片興奮的笑。
“是啊。”夢竹笑着答道,“張媽媽已經安排年夜飯的單子了,等她擬好了拿來給您過目的。”
這可是謝苒婚後的第一個年,她格外重視。
回了屋裏,她又叫來素香問裁製新衣的事。
新年新氣象,府裏全員都要添置新衣的。
她的鋪子裏就有賣布料的,謝苒叫素香去挑幾匹布,爲府裏的下人們趕製新衣,順道看看那幾個鋪子的情況。
她已經許久沒有親自去看過了,雖然每月送來的賬本瞧着沒什麼問題。
素香喜滋滋地去忙了,才走沒多久,巧蘭就進來稟道:“王妃,安平侯夫人與小姐來了。”
“快請進來。”謝苒眼眸微亮,笑着說道。
沒一會兒,謝敏與楊靈犀便進屋裏來了。
當她們瞧見謝苒好端端的坐在軟榻上,小腹微微隆起時,才一同鬆了一口氣。
“你可真是把我們嚇壞了!”
謝敏半是埋怨道:“前些時候想來看你,都被攔在外面,你都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傳的。”
一個比一個離奇,連謝敏都開是胡思亂想,覺得謝苒時不時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小產了。
“表姐,你沒事就最好了。”楊靈犀輕聲說道。
“先坐吧。”謝苒輕笑着說。
等丫鬟進來奉了茶後,謝苒才道:“前些時候情況兇險,不敢冒險,所以王爺才下令不準任何人來打擾我休息。”
“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敏皺着眉問,“只知道那日王爺滿城的找你,也沒說是因爲什麼。”
“也不算什麼大事。”謝苒說的輕描淡寫,“是一些仇家尋仇,找上了我,好在王爺及時將我救了出來。”
“我的天老爺……”謝敏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幸好你跟孩子都沒出事,你是不知道外面怎麼說的,一個說的比一個兇險,嚇壞我了。”
“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嘛。”謝苒輕笑,“姑姑別擔心了。”
謝敏的眉頭微微鬆了些,但神情仍有些擔憂:“這種事,以後可還會再發生?”
謝苒無奈的笑:“誰知道呢。”
曹繼安還活着,這種事,說不準以後還會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