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昌問道:“寧兒何出此言?”
秦安寧道:“前幾日,東府大妹妹不是遣散過府中婢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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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迎花眼睛一亮,用力一拍手,道:“對啊,老爺,那些首飾,會不會被那死……那些婢僕,偷偷夾帶出去了?”
秦景昌嫌惡問道:“可那些傢俱,又該作何解釋?”
劉迎花冷哼一聲,道:“那還不好說?東府的幾個角門,看門的婆子要是半夜裏偷偷往外順東西,這誰能知道?”
也就只能是這個解釋了。
否則就實在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
秦景昌接着開始陰謀論,“那爲何,死丫頭嫁妝庫房裏的東西,卻是原封未動呢?”
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秦安寧道:“東府公中和內院的東西,是二弟的。丟失與否,族中的人大多不會管。但嫁妝保管,族中也有參與。事情鬧大了,就算大妹妹智計百出,恐怕也不好收場。”
“是啊老爺,妾身覺得,寧兒說的有道理。”
劉迎花眼睛一亮,連忙說道:“當初她將嫁妝冊子交到族中,就篤定這份嫁妝留在府中絕對沒問題。”
死丫頭在委託族中保管嫁妝時,只怕也沒想到,寶財會半夜闖進來,程府會同意寶怡替嫁入府。
挖空心思保全的嫁妝成就了別人的美滿與富貴。
這天下,恐怕也只有那個死丫頭這般愚蠢了吧?
如果秦姝在寺裏這段時間,秦景昌喊了族中老人過來,將過繼的事辦完了。
等她回來,除了嫁妝和她房裏的,別的就跟她沒關係了。
再小人之心一點,若是劉迎花沒經得住佑惑,私自動了嫁妝,那死丫頭正好有藉口讓西府出銀子補上這個缺口。
還要順便再給族中一份。
相信族裏那些人,也很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秦景昌若有所思道:“所以,只要找到那些遣散的婢僕,就能找到被祕密運出府的東西?”
秦安寧點點頭,“按說應是如此。”
秦景昌陰沉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沉吟着點了點頭,“如今還不敢完全確定,是否是那些婢僕帶走了那些東西。”
他看向劉迎花,道:“等天亮,城門一開你就去劉家村,將那一千兩銀子拿回來,我有急用。寧兒,你暗中派人,尋找東府被遣散的婢僕,問問他們帶出去的東西都放哪兒了。”
秦安寧連忙點頭應是。
劉迎花支支吾吾道:“只怕,大嫂那邊,可能不太好說話。”
秦景昌冷着臉,恨聲說道:“那你就告訴她,若銀子拿不回來,以後就別打算再進秦府的大門!”
劉迎花訕訕一笑。
不等天亮,秦景昌就將劉迎花拖了起來。
到了城門口時,城門還沒開。
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錦州城的城門,才在一片薄薄的晨霧中,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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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的馬車打頭第一個衝了出去。
劉家村距離錦州不過幾十里路。
劉迎花心裏着急,路上催得緊了些,太陽剛剛升起,就到了大哥家。
大哥一家正在吃飯。
聽到門外劉迎花喊人的聲音,大嫂楊氏迅速放下手中的筷子,將桌上一盤燒雞端了起來。
剛站起,突然發現小女兒嘴裏還叼着一根雞爪,劈手一把奪了過來。
劉小妮抗議,“娘,幹嘛奪我的雞爪?”
楊氏白了小女兒一眼,小聲道:“你姑母屬黃鼠狼的,見了雞拖不動腿。”
然後,迅速走到後罩房,將那盤燒雞藏到了碗櫥裏。
出來之後,還不忘拿起桌上黑乎乎、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抹布,抓起小女兒的手用力擦了擦。
剛放下抹布,劉迎花就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問道:“吃飯呢大嫂?”
楊氏乾笑一聲,端起面前那只粗瓷大碗,道:“嗯,剛開始吃。你吃了沒啊?今兒熬的菜葉面糊,摻了麥仁兒的。”
自家鉅額財富長翅膀飛了,潑天的富貴成了泡影,劉迎花哪有心思吃飯。
甚至連劉寶財面前啃乾淨的雞骨頭都沒看到。
劉迎花走到楊氏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大嫂,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楊氏拿衣襟擦了擦手上的油,趕緊站了起來,“啥事兒啊?”
劉蔚然見狀,也悄然豎起了耳朵。
劉迎花卻拉着楊氏去了後罩房。
一聽要討回上次劉迎花送來的一千兩銀票,楊氏頓時瞪圓了眼睛,“啥?你要把銀票拿回去?!”
送出來的東西,小姑是怎麼好意思再張嘴要回去的?
再說了,她兒寶財,被打成那副樣子,還吃了牢飯。
那府衙大牢,能是人待的地方嗎?
耗子比貓都大,跳蚤比土坷拉都多。
寶財回家後,身上的衣裳都煮三遍了,沒幾天工夫,身上就又咬滿了疙瘩。
她的寶貝兒子,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遭過這種罪?
劉迎花耐心地解釋,“大嫂,只是因爲府裏現銀臨時週轉不開,就拿去用幾日。我家老爺說了,過些日子,就給您雙倍還回來。”
楊氏不上當,撇着嘴道:“週轉不開?臨時用幾日?還雙倍?”
她哼了一聲,“都能雙倍還銀子了,還會週轉不開?不是說你那大伯子,是錦州首富嗎?還缺這一千兩銀子?”
劉迎花氣道:“你到底給不給吧?”
要錢態度還這麼橫?
這錢可不是寶財去要的,而是小姑自己主動送來的。
當初讓寶財做的事,寶財可都做到了,如今又來把銀子要回去?
以前怎麼沒見小姑一家臉皮子這麼厚?
楊氏剛要張嘴拒絕,劉蔚然突然走了進來。
她扯了扯楊氏的袖子,喚道:“娘,姑母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她的難處。”
劉迎花連忙笑道:“還是侄女兒瞭解姑母。”
她傲然說道:“這一千兩銀子,當初我既然給了,自然是我們家老爺首肯了的。我們家老爺可是讀書人,一向守信重諾、言出必行。決定了的事,豈會反悔?”
劉蔚然輕聲問道:“姑母,那秦大小姐,可去普度寺了?”
劉迎花臉色一僵,“嗯”了聲,道:“昨日便去了。”
劉蔚然眼睛一亮,道:“既然秦大小姐不在府裏,姑母,侄女兒慕秦大小姐那只血玉鐲久矣,不知能不能讓侄女兒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