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的動向,是楊擇他們安插在那裏的探子傳回來的信兒。
玉歌喃喃道:“唐唸白和唐婉然,雖然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也還算般配。可唐唸白和任靈兮,我都難以接受啊!”
想到唐唸白那樣的好人,而任靈兮卻是那樣一個妖女,石青衫怎麼想都覺得心疼唐唸白,不免嘆了口氣。
“據說她一嫁進赤焰皇宮,唐唸白對她就非常寵愛,”石青衫又嘆一口氣,“我是擔心唐婉然,她這個傻丫頭不懂得保護自己,萬一跟任靈兮硬碰硬怎麼辦……”
玉歌也有幾分擔憂,“可是,唐唸白會護着唐婉然吧,況且,那畢竟是在赤焰,唐婉然的地盤上。”
可實際上,任靈兮囂張跋扈,整天都在找唐婉然的麻煩。
像唐婉然那種一點就着的性子,竟然生生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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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赤焰皇后啊!
宮女瞧着唐婉然整天忍氣吞聲,都爲她抱不平,“娘娘,她只是個貴妃,爲什麼您要這樣忍讓着她?”
宮女都氣哭了,可唐婉然還是一副淡然靜默的樣子,“本宮是皇后,怎麼能和她計較。”
唐婉然能忍氣吞聲,可見她爲了赤焰,改變了多少。
正如同楊妙一樣,唐婉然也在承擔起作爲一國公主的責任。
她們,都在成長着。
“這個,不好說啊。”
石青衫看過探子傳回來的所有情報,他們說任靈兮常常出入唐唸白的書房,和他商討政事,也正是因爲這個,情報上才寫着任貴妃盛寵。
可石青衫並不這樣想,唐唸白那樣的人,是不會喜歡任靈兮的。
如果有盛寵的跡象,只能說明任靈兮來到赤焰國,她絕對是能給赤焰帶來好處的。
白楚的好處,唐唸白是絕對吃不到了。
如今,只有爲唐唸白圖謀玄輕這塊肥肉,任靈兮才能被唐唸白‘盛寵’吧。
而且探子還說到了一個細節,任靈兮還帶來了一個謀士,謀士很得任靈兮的重視。
石青衫想,謀士和任靈兮的盛寵,應該都是針對玄輕來的吧。
唐婉然生怕玄輕和白楚聯合起來,如今石青衫更怕有任靈兮從中作梗,讓赤焰和白楚勾結起來,先吞了玄輕啊!
這些事兒弄得石青衫心亂如麻,扶額輕輕閉眼。
而石紅綃不認識這兩個人,一邊吐着瓜子皮,紅豔豔的脣笑得明妹,“那個白楚公主,漂亮嗎?”
玉歌想了想,雖然不想承認,“任靈兮,是真的很好看。”
是那種,可以很輕易就勾了男人魂兒的漂亮和佑惑。
“紅綃姐姐,和你差不多。”玉歌又補充道。
和她差不多?這不是拐着彎兒地連她也誇了?
石紅綃這心裏叫一個美呀,將手中瓜子扔到盤子裏,捧起一杯茶水,“年輕男女,只要好看的話,相處一段時間,不合適也可以很合適了。”
“你不要這麼以貌取人吧……”玉歌撇撇嘴。
石紅綃淺淺喝了幾口,嗔了玉歌一眼,“如果你長得很醜,皇上會從小對你鍾情嗎?”
這一句話,說得玉歌都鬱悶了,本來心裏就沉甸甸的。
難道,她也要步入後宮女人那條以色侍人的道路嗎?
石紅綃咯咯嬌笑着,“小玉姑娘呀,你不要怪姐姐說話難聽,道理是沒錯的,你要慶幸啊,你有一張好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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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地望着明豔動人的石紅綃,玉歌笑了,她說的的確是道理。
……
楊昭登基後,楊擇比這個皇帝還要忙。
朝廷之中,楊擇換上了一批信得過的官員,將全國上上下下都整頓了一番,四處察看,並且擴充軍隊的數量。
他忙得腳不沾地,玄輕的局勢也在一天天轉好,而石青衫已經快整整一個月都沒看見過他了。
石青衫忙於擴展自己的生意,在丞相府中時不時跟玉歌學學認識那些稀罕的草藥,日子過得倒也不無聊。
陽光豔豔,鳥兒嘰嘰喳喳,讓這個早晨都有一種清新的味道。
石青衫剛出了丞相府的大門,便瞧見不遠處那顆大柳樹下有一個高大人影,他正叼着一片柳葉,瞧見她出來了,便吹了一支浪到飛起的小調。
嗯,就是那種混混調系良家婦女常用的小調。
石青衫笑彎了腰,眼睛裏亮閃閃的,滿是欣喜,朝着那朝思暮想的人懷中撲了過去。
“你怎麼大早上過來了?”石青衫沒發覺,她的聲音帶了一絲嬌嗔和抱怨。
摟着懷中這個溫暖又香甜的姑娘,楊擇感覺這段時間的忙碌和疲憊全部消散。
他笑着,湊到她的側臉處,嘴脣若有似無地貼在她的臉上。
“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你不害臊?”
石青衫想裝作惱怒,卻止不住地笑,猛地擡頭去瞪他。
才剛擡起頭,那雙薄脣便貼在了她柔軟的脣瓣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嗯,看來臉皮厚了不少,光天化日的敢做這種事!”
楊擇壞笑的盯着她。
丞相府門前的確是熱鬧的過路處,石青衫耳根唰的紅了,趕緊鬆開楊擇,想保持一些距離,卻被那雙大掌牢牢抓住。
頭頂那道笑聲彷彿是恨鐵不成鋼一般。
“喂!誰不知道咱倆這點事?”
石青衫笑趴在他懷中,食指輕輕點着他的胸膛,柔聲細語道:“可是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啊,讓人瞧見了……”
“石青衫!”
楊擇忽然大喊一聲,不光驚了石青衫,也驚得旁邊許多路人紛紛停下腳步,側目看他們。
石青衫仰起頭,愣道:“這麼大聲幹什麼……唔!”
男人眼中露出幾分佔有的鋒芒,勾脣一笑,低頭狠狠親了她一口。
直把她親得心跳,親得發懵。
路人們的鬨笑又鼓掌,石青衫這才回過神來,看着楊擇那張壞兮兮的笑臉,突然明白過來什麼。
楊擇還大言不慚地說道:“你看,我們沒婚沒嫁,也沒有人覺得你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混蛋!”石青衫低低罵了一聲,羞得趴在他懷裏沒臉見人,然而卻是心花怒放,笑容甜滋滋的。
一番笑鬧,楊擇摟着石青衫的肩膀,“你要去哪兒?”
“去國色天香啊,還沒問,你怎麼會來?”
每次楊擇都有那個成功轉移她話題的本事。
“我去宮裏,帶你一起去,你先去太后或任太妃那裏坐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