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疑惑,“你去忙,爲什麼非要帶上我,我好像沒起什麼作用。”
楊擇直勾勾地看着她,“我不是想多跟你在一起嗎?要不然,你就去賺你的銀子吧……”
作勢,楊擇就鬆開手。
石青衫趕緊抱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甜的,“正好我很久沒見過四公主了,和你一起去。”
她不也是想多看見楊擇一會兒嗎?只不過那種露骨的話,她說不出口。
楊擇笑着,摟着她,“好,那走。”
“等一下,我回去叫上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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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幹什麼?”
“玉歌有很久沒見過皇上了。”說起這個,石青衫都覺得心疼玉歌。
玉歌留在玄輕,不都是爲了楊昭嗎,當時楊昭忙着奪嫡之爭,玉歌在一旁爲他跑前跑後,還沒等着溫存的機會,楊昭又成了皇帝,更忙得不見人影了。
於是,石青衫又折回去叫上了玉歌。
楊擇去找楊昭,和大臣們商議正事,女子們是不能參與的。
於是,石青衫便和玉歌去了後宮。
玉太后這人本就冷,現在楊妙出嫁了,石青衫也沒想着要和太后再有什麼交集。
她更喜歡溫柔嫺靜的任太妃,自打任淑妃成爲太妃之後,她還沒有去過,這次去也說得過去。
一去任太妃那裏,便是熱情的招待,聽說石青衫過來,楊婼便趕緊跑過來,笑笑鬧鬧的氣氛很融洽。
歲月從不敗美人,任太妃眉眼之間盡然是恬靜的神情,她的笑容很溫雅,令人有種舒服的感覺,正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恬淡性子,才讓她得以和女兒楊婼過上今天的好日子。
任翩然,她和白楚那些人完全不同。
“青衫,你去不老山,也見到白楚人了吧。”
沒想到,任翩然主動聊起了白楚。
石青衫禮貌的點頭,回答道:“是,白楚的皇子任南珣,還有兩位公主任有情和任靈兮,我們在不老山,是同門。”
說起這兩個字,石青衫都覺得有些發苦。
她們這些同門,從下山之後不就已經恢復到敵對的關係了嗎?
恐怕日後她和唐婉然再相見,也不復從前了吧。
任翩然手捧一盞清茶,笑問道:“我姐姐那三個孩子還沒出生,我就嫁到這玄輕來了,你給我形容一下,他們是怎麼樣的?”
從任翩然說話就能聽出來,她沒有把石青衫當做外人,都自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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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不見外,不代表石青衫就能想說什麼說什麼。
她斟酌了一番,便實打實地描述了一下他們的長相,說起性格呢,她倒是也不偏不倚。
“任南珣性子溫和,本性純良,常會出手幫我們。任有情爲人強勢,不喜言笑,看得出她是白楚四人的中心。而任靈兮,她機靈古怪,卻對白楚和她姐姐非常忠誠。”
沒有刻意的詆譭,也沒有過度的吹捧。
聽到她的描述,任翩然彷彿已經想象到這三人是什麼樣子了。
任翩然笑了,感慨道:“聽你這樣說,我倒是覺得,這三個孩子或多或少都有我姐姐的影子,只不過最像的,應該是有情。”
石青衫和楊婼沒有插話,靜靜地聽任太妃說。
說起白楚女帝任芳華,任翩然目光微有悵惘,“我姐姐性子要強,太過強勢,如今我早就死心塌地地待在玄輕了,所以也不怕跟你聊起這個。”
“當年三國混戰之後,玄輕實力最強,我姐姐想爭取時間來養精蓄銳,可又怕先帝趁機攻打,於是將我嫁過來。姐姐知道我這性子,所以也不指望我能爲白楚得到什麼利益或者有用的消息,叫我好好在玄輕待着就行。”
任翩然無奈又心疼地笑了,“如今妙兒又重走我的老路,可不知道她有沒有我這個運氣,能碰上先帝這樣待我好的男人。”
提到從小就要好的姐妹,楊婼眼圈都紅了,低下頭十分自責道:“三皇姐是爲了我,如果是我嫁過去,她就能和劉昀在一起了……”
楊婼性子純善,她從未想過先皇心中的那番計較,也不知道楊妙嫁過去,比她嫁過去的分量更重的事情。
石青衫也不好多說別的,只道:“任南珣和他妹妹們不一樣的,應該會對三公主不錯的。”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在心中祝福楊妙,一切順遂了。
可任翩然目光中卻有複雜深意,她笑容有些苦澀。
“南珣如何,我不清楚,可我猜測,妙兒或許會在我姐姐那裏,吃些苦頭。”
“我姐姐啊,她很絕情,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我已經算是玄輕人,若有一天玄輕走投無路,姐姐她是不可能來認我,將我帶出困境的。”
任翩然望着窗外那些花團錦簇,芳華如海,忽的笑了。
“我從未見過,姐姐對誰心軟過,沒有。”
從任翩然的描述中,石青衫已經想見了那白楚女帝的威嚴,忽然有些可憐任南珣他們兄妹,這三兄妹的性子變成這樣,應該都是任芳華一手締造的吧。
或許石青衫是杞人憂天,她甚至有些怕,玄輕和白楚正面對抗的話,任芳華絕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打法。
午飯過後,任翩然便先去小憩,留着楊婼和石青衫她們待在一處。
夏天的午後,蟬鳴聒噪,乏味無趣。
楊婼早就昏昏欲睡了,都是在硬撐着陪她們,終於還是撐不住了,“青衫姐姐,我帶你們去我那裏休息下吧……”
石青衫和玉歌相視一眼,都覺得十分抱歉。
總不好讓楊婼不午睡吧,便答應了。
三人出了任翩然的寢殿,瞧見宮牆外有一個高大人影往這邊趕來。
“皇叔!”楊婼叫了一聲。
石青衫笑了,玉歌踮起腳尖看,看到宮牆那邊只有楊擇的身影,便落下腳尖,神情黯然。
楊擇過來,將石青衫和玉歌接走了。
三人往宮外走去,雖然玉歌不說,可石青衫也能感覺得到,便問楊擇,“皇上呢?你沒有告訴他,玉歌也來了?”
楊擇停下腳步,回頭望着玉歌,似乎帶着幾分抱歉。
“他還有很多事要忙,到現在都還沒吃午飯……玉歌,等我們忙完這一陣子,我邀請你們來我府中做客。”
這僅僅是個安慰,玉歌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