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個飯局，你有空陪我去嗎？】
她們今晚預約了餐廳跟蘇漫一起吃飯，宋清珞回：【跟朋友約了吃飯，去不了。】
祁聞昱這會兒正好空閒下來，很快回復：【你們約了哪裏？吃完我讓安武去接你。】
宋清珞原本想說不用，但想了想這兩天蘇漫回國，她和凌聽莞又去接機，又去幫忙搬家的，她和祁聞昱都沒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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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想見他。
於是回道：【在梧桐公館。】
祁聞昱：【巧了，我晚上的應酬也在那裏。】
【吃完飯給我發消息，我送你回家。】
宋清珞清明的眸裏掠過淡淡笑意，在手機屏幕上打字：【好。】
少女懷春的表情落入對面蘇漫的眼裏，她託着腮幫子看過來打趣：“珞珞這是收到祁大少爺的消息了？”
宋清珞擡起頭眼睫微垂，把手機放回桌上，向來清冷的臉龐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嗯。”
蘇漫鮮少能看到宋清珞這樣的一面，語氣稀奇道：“真好奇這位祁大少的真容，竟然把我們珞珞迷成這樣。”
宋清珞擡手摸了摸臉，更害羞幾分，“不就是人的樣子。”
旁邊的凌聽莞回完消息，反應卻截然不同，“啪”一聲，手機就被她拍到桌面上。
蘇漫饒有趣味看過去，“莞莞咋啦？怎麼突然氣呼呼的？”
宋清珞維持剛才託臉的姿勢，偏頭忍不住先笑了，“商酌言的信息？”
“除了那神經病還能有誰？”凌聽莞兩只手肘撐在桌面上捧着臉，扁着嘴巴，一臉煩躁。
蘇漫嗅到八卦的味道，問：“嗯？我們才半年沒見吧，你們怎麼就一個已經脫單，一個也在脫單的路上了？”
凌聽莞還在自己生悶氣不想說話，宋清珞對她的事也清楚的，就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跟蘇漫說了。
蘇漫是明城本地人，家裏經營一個規模還比較大的傢俱公司，從小家境優渥，對上流社會的事情瞭解也不少。
“這位商少爺我也略有耳聞，雖然以前花邊新聞跟祁大少不相上下，但好像一直都沒有承認哪個是他女朋友。他們這樣長相不俗，還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人，從小到大，只要站在那裏就會有人主動粘上去，追人更是不可能的，我覺得你應該是商少第一個追的女生。”
“但是，”她好奇道，“莞莞，你爲什麼對他那麼反感呢？”
凌聽莞放下手，拿起小勺子攪了下杯子裏的咖啡，聲音悶悶的：“其實我現在對他也不是反感。”
“那是什麼？”
“是……”凌聽莞手上動作一停，眨了眨眼，“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可能……”
她努力在腦海裏搜索合適的語句，才接着道：“可能是怕他一時興起，只是把我當成他的樂子吧。”
宋清珞卻說：“但他每天都給你送一束花，感覺還挺認真的啊。”
“珞珞，你就不懂了吧？”凌聽莞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這種老男人套路就是多，每天給你點甜頭，讓你慢慢深陷其中，最後無法自拔。我看他就想等着我死心塌地喜歡上他，然後再一腳把我踹開，來報我罵他的仇！”
她說得言之鑿鑿的，宋清珞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莞莞，看你自己腦補了些什麼？你真的要少看一些狗血電視劇。”
蘇漫也淺笑着說：“商少也不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吧？”
凌聽莞無語，嘟起嘴巴，不滿道：“你們到底是哪邊的？怎麼都幫他說話？”
“是你這邊的啊，”宋清珞露出無辜的表情，“但我覺得你應該放下對他的偏見，他應該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誒，你不要因爲對祁聞昱有濾鏡，就把他的朋友都想得那麼好！”凌聽莞不服氣地戳她肩膀。
“……”這跟她和祁聞昱有什麼關係？
一開始她確實帶着小時候的回憶濾鏡看祁聞昱，但後來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發現，除了牽手、摸頭，偶然幾次抱抱，他從來沒仗着未婚夫的身份，對她做過任何逾矩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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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裏面可能有他還不喜歡她的因素，但也可以看出他對她的尊重。在不確定自己的感情時，他不會隨意跟女生有親密的行爲。
也是因爲這樣，她更加相信他說的話，他不是那種男女關係隨便的人。
“我對他的朋友沒有濾鏡，你跟他們也見過，他們是怎樣的人，你分辨不出來？”宋清珞把問題拋回去。
凌聽莞一下子被問住，鼓了鼓臉，沒找到很好反駁的說辭。
她的糾結和苦惱，蘇漫都看在眼裏，伸手拍拍她手背，給她梳理道：“這也沒什麼好怕的，他只是在追而已，能不能追上的決定權還不是在你這裏？你身手這麼好，到時候誰踹誰還不知道呢。”
“你啊，就應該像珞珞所說的，先把有色眼鏡摘下來，好好地認真看一看對方的真實面貌。”
“漫姐說得對！”宋清珞拿起杯子要跟她舉杯。
蘇漫微微一笑，也拿起咖啡跟她碰了下。
陶瓷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凌聽莞眼眸微擡，看了看她們，窗外秋風颼颼吹過，不遠處的江邊，用纜索泊在岸邊的小船也隨着她的心潮微微波動。
*
典雅的歐式庭院裏，圍牆邊種滿一排法國梧桐，秋天的陽光給葉子鍍上一層金黃，整個梧桐公館像是佇立在金色的海洋中。
因爲南江文化創意產業園的開發項目，聞牧承特意組了這個飯局，想和負責這個項目的人聊聊，探一探底。但不知招標方是想避嫌還是怎麼樣，還把吃飯的消息放給了其他有意競標的公司。
那些人臉皮厚，既然是招標方給的消息，不去白不去，紛紛找到聞牧承的助理，說也要來參宴。
聞牧承一時摸不準招標方是什麼意思，既然那麼多人都要來，那多一個也不多，他乾脆就把祁聞昱也找來幫忙坐鎮。
祁聞昱在安文的陪同下姍姍來遲時，招標方的人早已經到了，坐在休息區的真皮沙發上，正被幾個公司的負責人圍着聊天。
“祁總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