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厭惡的別過臉,只當自己瞎了。
雖然眼不見爲淨,可這畢竟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家,心裏怎麼可能不難受。
上了樓,二樓依舊是亂七八糟的,就像是被洗劫了一樣。
她的房門虛掩着,在門口站定,她卻失去了推門進去的勇氣。
不用想也能猜到她精心裝扮的房間會變成什麼樣。
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終,
她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窒息的感覺悶悶的堵在胸口。
她的深呼吸着控制着情緒,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她的房間是家裏最大的。
她最喜歡的就是房間裏的衣帽間。
她所有的寶貝都分門別類收納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可此時。
她最愛的包包全沒了。
她最愛的化妝品,東倒西歪的散落一地。
她喜歡的漂亮衣服到處都是。
在她面前,三步之遠的地方,一件雪白色短裙靜靜的躺在那裏,上面還有一只腳印。
夏菀芙抿着脣,強忍着沒有哭出聲。
扭頭望向別處。
她粉色的被子一半耷拉在牀上,一半在地上,枕頭也沒有待在它該在的位置。
這裏的一切讓她十分的心碎。
她甚至都記不起這裏本該是什麼樣子了。
她本來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
所有美好都屬於她。
她有富足的經濟,疼愛她的父母,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只有現在才能真切的感覺到被父母庇護在羽翼下是有多幸福。
所有風雨都被阻擋,她只管幸福就好。
夏菀芙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終究是無法忍受的大哭了起來。
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哭過之後,她又待了好一會才將重要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她的身份證,畢業證,出生證等等。
戶口本則在她父母房間裏,她需要去找一下。
父母的房間依舊是一片狼藉,最讓她心碎的是,擺在牀頭的那一張全家福。
此刻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照片上的五人滿是裂痕,就猶如她現在的家一般,
夏菀芙徑直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輕輕將上面玻璃抖落。
照片裏,她的爸爸和媽媽並排坐在椅子上,她站在爸爸身後。
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笑容燦爛,無憂無慮。
她的哥哥則站在媽媽身後,一只手搭在媽媽肩膀上,一看就親密無間。
而她的旁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夏菀棠。
她笑的純粹,乾淨,又透着小心翼翼。
不過卻還是和這親密的家庭格格不入。
夏菀芙心情複雜。
她想。
如果夏家不破產。
那他們還是融洽的一家人,平靜的過着日子,生活順遂。
將照片收好,她直接走到了梳妝檯。
打開右邊抽屜,裏面靜靜的躺着她父母的各種證件。
一樣一樣仔細的裝入包裏,最後她發現,戶口本居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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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邪的她又找了好幾遍,把房間其他地方也找了,
還是沒有找到。
戶口本不見了!
戶口本這種東西雖然是重要證件,可對別人沒用。
誰會把她家的戶口本拿走?
夏菀芙蹙着眉,心情本就不好,這下更加鬱悶了。
她想,是不是夏亦辰拿走了。
或者是她的爸媽用了放到別處去了。
神思恍惚的下了樓。
下樓的腳步聲驚醒了夏亦辰。
夏亦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機。
現在是早上八點半。
夏菀芙走到客廳,問道:“哥,你有看見我們家戶口本嗎?”
夏亦辰懶散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打着哈欠道:“我拿那玩意幹啥。”
夏菀芙一想也是,戶口本只有辦什麼證件的需要用上。
比如登記結婚,買車買房……
等等,登記結婚?
她忽然想起網上的熱搜。
凌煜琛宣佈與女友即將領證結婚。
當時她覺得是營銷號蹭流量搞出來的標題,所以沒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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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這麼碰巧她家戶口本就不見了。
平時戶口本都是放在那個抽屜裏,最近爸媽也沒用戶口本辦什麼業務!
而夏菀棠的戶口可還在夏家呢!
她要是想做些什麼,戶口本是必不可少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今天就要搬出去了,你給我找住是地方沒有?”
夏亦辰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機點外賣,昨天晚上沒吃東西,現在餓的半死。
夏菀芙深吸一口氣,氣的臉色鐵青。
“你錢也有了,整天也沒什麼事,就不會自己找房子住嗎?”
夏亦辰不耐煩的蹙起了眉。
“別囉嗦行嗎?不找就不找唄,收債的馬上就來了,你自己看着辦。”
夏菀芙雙拳緊攥,氣的渾身發抖,可她根本拿眼前無賴的人沒有任何辦法。
她忍着罵人的衝動咬牙道:“我找了搬家公司,能拿走的東西我讓他們全部運到老家去,你要是沒地方住就跟着一起回去。
如果你不想回去就自己看着辦,我是不會管你的。”
說完拿着手機就去聯繫人了。
身後,夏亦辰咆哮道:“我憑什麼回老家去,我是你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夏菀芙抿着脣,手顫抖的點着手機翻着通訊錄。
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眼前有點模糊。
電話剛打完就有一羣人衝了進來。
領頭的依舊是上次來的那個人,身後還跟着一羣嗚嗚泱泱的小弟。
他一頭黃髮,一身黑色休閒套裝,戴着墨鏡。
他就是討債人,專門幫人要債的。
闖進來後他就氣勢洶洶道:“不是讓你三天內搬走嗎?怎麼還沒走。”
夏菀芙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客氣道:“搬家公司馬上來,您再等等好嗎。”
“誒,憑什麼等你,我們厲哥說了……”身後,一個小弟罵罵咧咧的指着夏菀芙想要說些什麼。
領頭的厲哥擡手製止了他,他不緊不慢的點着煙,淡淡道:“等着吧,沒必要和一個女人計較。”
說着瞥了眼縮在沙發上夏亦辰,眼裏閃過鄙夷。
來了兩次,屁都不敢放。
每次都是一個女人出頭。
“謝謝。”夏菀芙俯身一揖,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