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孫子!王八蛋!”
楊擇頓時火冒三丈,踹翻了旁邊好幾個凳子,氣得在原地團團轉,“看我下次見了他,不把他打得趴下叫爺爺!”
見楊擇像一只煩躁的貓,石青衫噗地一笑,卻又發現不太合適宜,便又轉了個身,朝着牀裏面。
石青衫轉過身後,隨手將楊擇的枕頭抱在懷裏,眼神渙散,似乎有一瞬間的呆滯。
想到昨天在這張牀上做了什麼,石青衫頓時感覺無比羞恥,羞恥到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她懷疑自己今天沒有勇氣走出這間屋子。
照她三姐那個狗鼻子一樣的敏銳嗅覺,隨便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做了什麼壞事!
不做虧心事,不怕……可是她做了啊,她心虛啊!
越想下去,石青衫越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對江東父老。
蒙在頭上的被子被人扯了下來,楊擇鑽進來,摟住她。
她把臉偏到左邊,他就追到左邊親一下。
她偏到右邊,他就追過來再親一下。
一直親到石青衫脾氣全沒了,還不爭氣地笑了出來。
“喂!我在生氣呢!”石青衫埋頭在他胸膛,哀怨地說着。
跟楊擇在一起,她恐怕不懂得生氣是什麼事兒吧。
楊擇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哄着小孩子。
“嗯,那現在呢?氣消了?”
石青衫沒說話,卻也沒有再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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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着氣,忽然發現自己好迷戀楊擇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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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啊,那個混小子說的是他自己,可不是我。”
石青衫仰起頭,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也是這樣?”
楊擇低頭狠狠在她脣上親了一口,“那我起誓行不行?”
“別,空口無憑,有什麼用。”
楊擇偏頭笑了,他知道這小姑娘嘴硬心軟,她敬畏鬼神,很怕那些什麼誓言應驗的。
捨不得就捨不得嘛!
楊擇單手撐着頭,捏着她一縷頭髮在手中把玩着,語氣漸漸沉了下來,很鄭重很嚴肅。
“石青衫。”
“嗯?”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石青衫稍稍臉紅地擡起頭看他,發現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微微帶了一絲尷尬。
她也有些訝異,楊擇這樣的男人,沒有過女人嗎?
當然了,楊擇這樣的男人,從不曾有過女人,這說出去多丟人!
楊擇深深望着她,脣角輕揚,“你記好了,你也是我最後一個女人。”
石青衫還能說什麼呢?
她的確不相信誓言這東西,但她相信楊擇啊!
只見那雙含笑的眼眸中透着壞壞的笑意,擡手在她屁股上輕輕打了一巴掌,杯子一掀,又將自己和她兩個人裹進被子裏。
“所以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你是不是該給我些補償?”
唉,又是一個不知節制的清晨吶!
當石青衫能坐在飯桌上,吃今天第一頓飯時,已經是午後了。
她飢腸轆轆,吃飯的時候卻還隨時扯扯衣領,拉緊自己的衣袖。
而一旁的楊擇,兩眼笑眯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幽怨地看了楊擇一眼,這個罪魁禍首!
石青衫被楊擇折磨得精疲力盡,下午醒來後,便瞧見丫鬟們站在牀前,端水端盆捧衣裳的齊刷刷站在那兒,羞得她想現場刨個坑把自己埋了。
走在戰王府之中,她感覺到這府中每一道目光都極其璦昧,好像昨晚那些令人羞臊的事情,他們都在旁觀似的。
尤其是在這兒吃飯,她總感覺今天伺候的丫鬟比平時多了一倍不止啊,而且那個眼神……
沒臉了,沒臉了!
似乎是看夠了石青衫的笑話,楊擇這才大手一揚,讓丫鬟們都下去了。
熱鬧沒看夠的丫鬟們,都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石青衫一直埋頭吃飯,完全不想再多看楊擇一眼,這個混蛋!
“王府的飯有這麼好吃?不然你就住在這兒好了,成親也不過是個儀式!”
楊擇給她夾菜,滿心期待地看着她。
自從昨天感受了人生中最爲美妙的一件事後,楊擇發現他現在根本不想離開石青衫,他想整天都看見這個小姑娘,看她笑,看她害羞,看她裝怒,看她專注算賬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他想每個晚上都抱着小姑娘睡覺覺啊!
嗯,只是睡覺而已,不做別的!
石青衫用筷子別開他的筷子,板着臉說道:“等這個儀式過了再說!”
“……”
小丫頭片子,脾氣長了不少啊!
戰王爺黑了臉,人也慫了不少。
他能說什麼,他的小姑娘,除了慣着還能怎麼樣?
一餐飯後,石青衫再次成功地被楊擇逗笑,兩人纏纏綿綿好一陣子,弄得丫鬟都不好意思進來收拾。
可有一個愣頭青,他偏偏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弄得石青衫立刻收斂了笑容,躲楊擇兩米遠。
楊擇沒好氣地單手叉着腰,另一手扶額,怒極反笑,“流光,你今天最好有天大的事兒,否則……”
流光一臉凝重,嗯,他平時也是這麼面癱的。
不過他一開口,便讓楊擇和石青衫具是臉色一變——
“皇上率領的大軍,爆發瘟疫,昨晚死傷無數,今早被赤焰軍逼得節節敗退!”
這對於玄輕而言,着實是個噩耗。
事情一出,玄輕朝廷便進入了緊急狀態,楊擇也匆忙趕往宮中,而石青衫只覺心急如焚,思考着她有什麼可做的。
昨夜,果真是有喜有憂啊!
這幾天楊擇一直在宮裏沒回來,召集着大臣商量了很久,趕緊從般若城中急調物資、藥物和大夫過去。
而石青衫這邊,則是趕緊折兌銀錢,去太醫院調動能去的太醫都趕緊起身,已然把這件事當做自己的事情來辦。
是了,楊擇所珍視的,便是石青衫所要守護的。
玉太后終是坐不住了,石青衫正在太醫院時,玉太后過來了。
一番行禮過後,玉太后便讓大家各忙各的,拉着石青衫到一邊說話。
“瘟疫,可不是太醫院的太醫們能輕易治好的。”
玉太后凝視着石青衫,她爲人冷傲,此刻看石青衫已經少了很多從前那般敵意。
這幫太醫在眼前不停地走動,石青衫滿心的焦灼化作一聲長嘆。
“我也知道,玉歌都沒能控制中軍中的瘟疫,可是現在……”
玄輕上下,還有比太醫院更厲害的人嗎?
那倒是真有,眼前的玉太后不就是嗎?
可玉太后怎麼可能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