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在黑夜裏閃爍着光，萬里的星空，一條白色的光帶將星空分成兩部分，生生隔絕了兩方的繁星。
聞晨鐘手持一個高腳杯，穿着居家常服，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對面樓層裏亮着燈的頂層。
他沒有開燈，整個人被黑暗隱匿起來。
他就站在那，眼睛看着對面，看似平靜又不平靜。
聞晨鐘看着身處光亮中李悄然，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他仰頭飲盡杯中酒，“啪”的一聲，玻璃杯被他甩到地上，瞬間碎裂，一地的冰渣。
玻璃碎裂的聲音不是很大，只在房間裏迴響，傳不到對面的樓層，也傳不到她的耳朵裏。
聞晨鐘放鬆緊繃的身體，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儘管如此，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對面。
抓起來！！
鎖起來！！
那她就只屬於你了，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了！！
聞晨鐘腦中的想法正在不斷地叫囂，眼睛變得猩紅，像一只餓極了的狼緊盯着一只小兔子。
只要稍稍一張口，他就可以把她吞入腹中。
關起來！！
把她關起來！！
那她的目光就只在你的身上了！！
關起來！！！
趕緊過去把她抓過來！！
她就屬於你了！！
“呲。”
玻璃碎片扎入掌中，鮮血從手掌中滴落，染紅了透明的碎片。
聞晨鐘的眼中猩紅褪去，理智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緊握着手中的碎片，站起來，走到窗前，步伐稍微凌亂，指腹輕輕擦拭着倒映在玻璃上的臉龐，彷彿那人就在自己跟前。
“對不起，然然，我不該那麼想的，我只是太想擁有你了，想得快要發瘋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以後都不會那麼想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聲音裏全是嘶啞，語氣裏全是歉意，可是對面的人聽不到，只有他在喃喃自語。
……
“聞總，你看這份修改之後的合同，各項條款你滿意嗎？”
那人語氣傲慢極了，絲毫沒有合作的意思。
坐在聞晨鐘對面的是一個年紀較長的老總，啤酒肚，雖然沒有地中海，但整個人富貴態。
聞晨鐘眉尾微微上擡，眼神犀利，一副已然洞察人心的模樣。
他翻開合同，眼睛隨意一掃，隨後將合同不輕不重地扔在桌上。
“王總，您還真愛開玩笑啊。”
對方公司明顯地敷衍，合同上不僅錯別字大堆，還把分成佔了大份。
一九分成的合同，對方明顯不是來合作的，是來找茬的。
王總認爲自己叱吒商場多年，小小的科技公司他還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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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也只是想給聞晨鐘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過自己做了只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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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我成爲公司領導人時，你還在玩泥巴呢，連你爸來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哥，你算什麼東西？”
聞晨鐘聽完臉上表情沒有變化，甚至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意，眼睛裏射出冷冽的寒光。
張南在一旁不由得吞嚥，在聞晨鐘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此刻的聞晨鐘是什麼樣的狀態。
“王總，今時不同往日。”
聞晨鐘說着骨節分明的手整理了一下領帶，纏着白紗布的手插進口袋，隨後，擡腳向門口走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