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海!”
周老爺子看到突然到來的兒子，給了他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
馬上不動聲色地控制場面，“鴻海啊，這是小莓的爸媽，你親家和親家母!”
肖莓父母雙雙客氣地跟周鴻海點頭。
周易此刻握着拳頭，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父親，努力剋制情緒。
“跟我出去一下。”他猛地站了起來，想支走一直反對他跟肖莓在一起的父親。
周鴻海對周易置若罔聞，面無表情地打開管家手裏捧着的盒子，拿起裏面放着的玉佩。
“這東西只給周家公認的兒媳婦。”他把目光移到肖莓身上，“你是？”
肖莓咬着嘴脣，沉默一瞬之後，起身拿起包包就走。
“肖莓!”
周易喊了一聲，轉而怒不可遏地瞪着父親，“我說了我老婆你管不着!”
周鴻海不理兒子，擡頭看向肖家父母，輕描淡寫道，“親家？我想二位肯定是誤會了，老爺子糊塗，用詞不當，還請二位不要當真。”
“什麼意思？我家小莓配不上你兒子？”肖莓媽媽站起來質問，“有你這麼當公公的？”
她看出來了，對方根本就看不上他們家，覺得他們高攀了。
“周家兒媳婦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做，周家大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
周鴻海的語氣冷淡傲慢，讓肖莓父母這樣的知識分子感覺受到了極大侮辱。
“好，周家高門大戶，我們肖家小門小戶高攀不起，告辭!”
肖父起身牽着妻子，昂首挺胸地離開包間。
剛出包間，他們聽到周易一聲暴喝，接着是盤碗落地和座椅的打砸聲。
老兩口一愣，他們在門口聽到周易在裏面的瘋狂舉動，一時間緊張地不行。
出了酒店，肖母等不及給女兒打電話，“小莓，你說實話，周易是不是不正常？”
已經打車在回家路上的肖莓捏着手機，幽幽回答，“他有抑鬱症。”
“那你們結婚到底怎麼回事？他父母不知道不同意？”
對於母親的進一步追問，肖莓不想解釋。
“你這丫頭，總是不吭聲，他有沒有打過你？”肖母想起剛才包間裏周易掀桌子的狂躁，陡然緊張起來。
“抑鬱症患者很多有暴力傾向，小莓，他打過你沒有？跟媽說實話!”
肖父急地搶走手機，“女兒，別怕，周易真要對你做了什麼，爸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能放過他!”
出租車停在小區大門口，肖莓付了錢，繼續跟父母通電話。
語氣很平靜，“爸媽，周易沒對我動過手，結婚的事情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那就好，小莓啊，你回家住吧，爸媽陪着你才放心。”肖母不放心女兒。
肖莓此刻已經在家門口，準備答應的瞬間，想起周易，“媽，我明天回去住，今天太晚。”
“你跟爸到家之後給我來個信息。”
交代好父母注意路上安全之後，肖莓開門，打開燈看着陽臺茂盛的綠植。
周易每天像伺候孩子一樣伺候它們。
狗狗搖頭擺尾地跑過來，圍着肖莓腳脖子蹭。
“朵朵，媽媽抱抱。”
肖莓抱起狗狗，輕輕給它順毛。狗狗兩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門口，嘴裏發出嗚嗚聲。
以往都是周易跟肖莓一起回來，今天少了他，大概狗狗也不習慣。
肖莓明白狗狗的意思，抱着它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低着頭不看門口。
在客廳坐了一個小時，肖莓把朵朵放回狗窩，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指尖點開周易的手機號碼，在上面停留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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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周圍突然打電話進來，“肖莓，開門，我哥喝多了!”
肖莓扔下手機去開門，門開一剎那，他看到一向意氣風發，自信驕傲的周易靠在門框上，醉意朦朧中好像突然頹廢了。
“肖莓，對……對不起……”周易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撲過來抱住肖莓，不停跟她道歉。
周圍送他回來的，在一邊看着他哥那樣直搖頭，“他跟我大伯吵了一架，差點打起來，想回來找你又不敢，躲在小區樓下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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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先進去。”肖莓輕聲說了一句，周易雖然醉了，但還馬上點頭，抱住她往屋裏移動。
周圍從外面把門關上。
周易抱住肖莓不放，嘴裏不停絮叨，“老婆，對不起!我爸不該那麼說你，別生氣，別……不要離開我，求你……”
肖莓一直沒打斷他，等他嘮叨的差不多，擡起頭，把他扶回臥室。
家裏有解酒的膠囊，她想去拿，奈何周易把她箍的動都動不了。
“別走，老婆……”
肖莓只好陪他躺下。
周易閉着眼睛開始親她額頭，接着脣瓣下移，落在她脣角，然後是嘴脣。
酒精的味道摻着周易滾燙的鼻息，一下一下噴灑在肖莓臉上。
“周易!”
肖莓推開吻她的周易，別過臉。
周易此時清醒不少，翻身躺好，只是鬆鬆地抱着肖莓，皺着眉努力剋制欲望。
“不動你，老婆，安心睡吧！”
肖莓閉上眼睛，背對着他。
周易一整晚都沒睡，拉住肖莓的手，生怕她不辭而別。
第二天一大早，周易在廚房準備早餐，門鈴響了。
肖莓洗漱完了正好從臥室出來，過去開門。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門口的肖莓父母神情嚴肅，各自手上抱着個箱子。
肖莓側身讓他們進來。
周易看到二老馬上從廚房出來，小心翼翼地打招呼，“爸，媽，早啊！一起吃早餐。”
老兩口一起把東西放到餐桌上，肖母打開棋盒和首飾盒，還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東西和彩禮都在這兒，我們問過朱甜，結婚是你逼小莓的，不作數。”
周易看到東西，再聽岳母說的這些話，猶如晴天霹靂，渾身一震。
額頭上的汗開始順着鬢角往下淌。
“小莓，跟爸媽回去，不用怕他。”肖母轉身拉住女兒要帶她離開。
“媽!”周易撲通一聲跪在老兩口面前，眼睛紅紅的，“別帶走肖莓，求你們……”
“周易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肖父指着他直搖頭，痛心疾首道，“當年小莓自殺也是你逼的？”
朱甜昨晚在電話裏說漏了嘴，老兩口心疼女兒，一夜沒睡。
“是，爸媽，我錯了……”周易跪地筆直，右手抓住肖莓一只手，死死握住不放。
“怎麼罰我都行，就是別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