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這一邊的隔離,比別處都要嚴,外面設置的消毒流程就好幾道。
傅敏酥再次感覺到了東煌醫署的厲害。
“天字十六號,在這邊。”杜楝帶頭跑進了一間屋子。
中間的牀位邊已經圍滿了人,其中一人正給牀上的老人施針。
那是救命的針法。
傅敏酥站在後面,沒有隨意插手。
杜楝也是,並沒有因爲他是醫署主官就隨意插手。
傅敏酥通過間隙,仔細的觀察着老人的情況。
牀上的老人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還在不停的抽搐,他臉上有大片大片的潰爛,露出來的手腳也是如此,上面抹了藥膏,看起來沒一處好。
一番針炙,老人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好了,暫時沒事了。”施針的大人鬆了口氣,收起了銀針,“只是,下一次……”
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下一次,誰知道還能不能及時搶救回來。
“師叔,你看看。”杜楝側身招呼後面的傅敏酥。
傅敏酥沒推讓,上前細細的診斷。
“師叔,如何?”杜楝按捺着心焦,等到傅敏酥檢查結束,忙問道。
“這症狀與那邊的……略有不同。”傅敏酥皺着眉頭。
“略有不同?這麼說,也有相同?”杜楝帶着最後的希望問道。
他很希望,這些人也只是皮膚病,那樣,這些人都有希望了。
“我還不能確認,需要看看別的。”傅敏酥看向旁邊。
“請,請。”杜楝等人馬上散開,讓出路來。
傅敏酥挨個的查。大風小說
每個牀都有專人負責,杜楝讓他們全力配合傅敏酥,醫署這些醫官們雖然不服氣,但,傅敏酥治好了輕症病人也是事實,所以,倒也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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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查完,已然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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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酥找杜楝要了紙筆,將所有人的脈像都列成了表格,仔細的對比,找出了兩條線索。
杜楝時不時過來看一眼,這一趟過來,看到傅敏酥停下了手,立即湊了過來:“怎麼樣?”
“你看。”傅敏酥將列好的資料推到杜楝面前。
杜楝忙細細的看了起來。
傅敏酥安靜的等在一邊,忽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杜楝正專注手上的醫案,並沒有注意到這個。
傅敏酥也沒在意,餓了忍忍就好了。
“叩叩~”
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
“進。”杜楝頭也沒擡,應了一聲。
傅敏酥倒是擡頭看了一眼。
門口站着一個人,全副武裝,完全看不出容貌,不過,她覺得有些眼熟。
那人緩步進來。
傅敏酥不由再次看了那人一眼。
這步伐……
“有事?”杜楝擡頭,看到面前這人的時候,愣了愣,不過,他也沒認出這人是哪個。
“杜大人。”謝彧宣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麼晚,還不能休息?”
傅敏酥才垂下的眸再次擡起,有些意外的看向謝彧宣:“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謝彧宣深深的看着傅敏酥,皺眉,“怎麼瘦這麼多?”
“沒瘦。”傅敏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謝少卿?”杜楝瞪大了眼睛,猛的站起來,“謝少卿,你怎麼進來了?你怎麼能進來呢!快出去,快出去。”
“杜大人,我已經在這兒了。”謝彧宣擺了擺手,坐到了傅敏酥身邊。
“咕咕~”
傅敏酥的肚子再次叫了起來。
“沒吃飯?”謝彧宣立即盯住了傅敏酥。
“一會兒就去。”傅敏酥摸摸肚子,看向杜楝,“杜大人,這些人的脈像,有弱有強,但,有兩點卻是共通的,其中一條,與那邊的病人是一樣的,但……另一點,我覺得,像是中毒,不過,我還不能確定。”
“所以,這並不是瘟疫?”杜楝最想確定的就是這個。
“我覺得不是。”傅敏酥點頭。
“好,好!”杜楝激動的站了起來,捧着手裏的資料就要走,走出幾步,他又停住,轉身看向傅敏酥和謝彧宣,“這兒我們會盯着,師叔,謝少卿剛回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讓人安排了屋子,那邊很安全。”
“讓人帶路即可。”謝彧宣說着,伸手拉起傅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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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傅敏酥下意識的縮手。
“先吃飯!”謝彧宣不容拒絕的說道,拉着傅敏酥出去。
杜楝走在前面,招呼了一個小廝,讓他帶傅敏酥他們去休息的地方。
住的地方當然不能和隔離的地方太近。
於是,傅敏酥和謝彧宣又經過了幾層的消毒,脫了防護服,跟着小廝來到臨時住處。
杜楝照顧傅敏酥,給她單獨弄了一個小院。
“想吃什麼?”進了小院,謝彧宣挽起袖子走向了廚房。
“??”傅敏酥疑惑的看向謝彧宣。
“這兒可能沒什麼菜,我們簡單些,下個面條可好?”謝彧宣停在廚房門口,扭頭看向傅敏酥,柔聲問。
“你會?”傅敏酥詫異的看着謝彧宣,很是意外。
他一個相府嫡長孫,從小錦衣玉食,居然還會下廚?
“嗯,在外面走動,學了一些。”謝彧宣點頭。
“你煮的面,相爺吃過沒?”傅敏酥好奇的問。
“以後會有機會的。”謝彧宣淡淡一笑。
“我是第一個?”傅敏酥挑眉。
“嗯。”謝彧宣一本正經的應,耳根後卻悄悄的紅了。
傅敏酥看了看小院裏,這兒除了她和謝彧宣,也沒別人,而她自己也實在懶得動,當下也不反對:“那就辛苦謝大人了。”
謝彧宣低笑一聲,指了指旁邊的正屋:“你先去歇歇,一會兒叫你。”
傅敏酥點頭,隨意選了一個屋子。
這邊的屋子都很乾淨,顯然是杜楝派人收拾過。
傅敏酥看了一眼,坐到了桌邊,仔細回想今天診過的脈像,想着想着,便迷瞪了過去。
謝彧宣煮好面條端過來,便看到傅敏酥趴在桌上睡覺,他腳步頓了頓,馬上上前,將手上的面放到桌上,伸手推醒了傅敏酥:“酥酥,先吃面,吃了再睡。”
“嗯?天亮了?”傅敏酥迷迷糊糊的睜眼。
“沒,先吃東西。”謝彧宣心疼的看着傅敏酥,把面條移過來,將筷子塞到了她手裏,“我去打水,自己能吃嗎?”
“嗯。”傅敏酥揉了揉眼睛,單手撐着頭,憑感覺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