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
陳畫死死拉着他,拼了命的想要把他拉離小區門口,陳楓不願意,他身高腿長將近140斤。
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撼動的。
兩個人在家門口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陳畫拽了半天也沒拽動,反倒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頓時有些崩潰,“你爲什麼要來這裏?”
“我爲什麼不能來?”
“你明知道我和她合不來,你也知道她對我做過什麼事,她搶走了我的心上人,她是我的仇人!你怎麼能跟我的仇人在一起?”
陳楓眉頭擰的死緊,“你說話要注意一點,我是他的哥哥,什麼叫我們倆在一起?”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爲什麼要來找她?”陳畫漲紅了臉,絲毫不顧周圍有人圍觀,大聲吼道,“你以前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你說我才是你永遠的妹妹,就因爲所謂的血緣關係,你現在就不認我了?!”
圍觀人羣越來越多,這場鬧劇不知何時才會結束,我一點也不想湊上去摻和,轉身就要走。
陳畫卻看到了我,“你站住!”
她炮仗似的衝到我面前,似乎是剛剛哭過,眼睛發紅,瞪着我,“你現在終於滿意了,搶走了我的未婚夫,連我的媽媽爸爸還有哥哥一併搶走了!”
“陳畫!”
陳楓拉着她,臉色鐵青,“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嗎?不適合說這些事情,你現在趕緊閉嘴,跟我回家。”
可他不插嘴還好,他這一開口更加激怒了陳畫,一把甩開他的桎梏,扭頭衝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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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毀掉我,你做到了,你現在滿意了?”
簡直不可理喻。
我忍了又忍,沒忍住反駁,“明明是你鳩佔鵲巢,爲什麼你可以這樣的理直氣壯?”
“什麼叫鳩佔鵲巢?我承認你的確和他們有血緣關係,可那又如何?這20年來是我陪在他們身邊,孝順爸媽,和哥哥一起長大的人是我!”
陳畫流着眼淚,哀泣不已。
“可是爲什麼你回來了,這一切就都成爲你的了?血緣關係那麼重要嗎?”她看向陳楓。
字字皆是控訴。
“難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勤奮和爸媽對我們的教導你都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承諾也都拋到腦後了?”
陳楓臉色特別複雜。
他們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那種勤奮並非血緣可以間隔,我明白,也覺得這場鬧劇太荒唐,“行了,你們兄妹要談家事不要在這裏說。”
我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被周圍的鄰居聽到,回頭來議論我們家,這間房子我很滿意,還想在這裏繼續住下去。
“陳畫,我實話告訴你,我目前並沒有打算回到許家,也並不打算代替你的身份,你不必在這裏鬧。”
“歡歡……”
陳楓一下子變得失魂落魄。
陳畫半信半疑,“你說真的?你真的不要許家千金這個身份?”
“許家千金……”
我喃喃着,覺得有些諷刺,“你的確是許家千金,可你得到了什麼?”
陳畫咬脣,近乎固執的說,“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要不要回到許家,說白了是我的事情,我沒有必要和你交代,之所以跟你多說一句是不希望你在這丟人現眼。”
我不是沒脾氣的,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卻被她佔據那麼多年,沒有怨恨她,僅僅是因爲我從奶奶和媽媽那裏得到了足夠的愛。
可我吃過的苦依舊存在。
想讓我給她什麼好臉色,抱歉,我實在做不到。
“你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如果繼續鬧下去的話,我只好報警處理。”
陳畫不甘心,抓着我不放,“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覺得匪夷所思,“你爲什麼覺得我應該回答你?我欠你什麼嗎?”
“你必須回答我!”
她咄咄逼人的令人厭煩。
我下次甩開她的手,冷下臉,“你就這麼怕我回到許家?”
她咬脣,死死瞪着我。
那模樣好像我才是那個鳩佔鵲巢霸佔她身份的人,我心裏一陣不爽,讓她安心的話不是不能說。
但我現在忽然就不想說了。
“陳楓。”
陳楓哎了一聲,有些侷促,“我在。”
“三天後,許女士出院,我會準時到醫院的。”
“你考慮好了?”
“嗯。”
陳楓立刻笑了起來,那種難以抑制的歡喜溢於言表,“我回去就跟媽媽說,媽媽一定會很開心的!我之前看了一下天氣預報,三天後可能天氣會有點冷,你出門的時候記得穿外套!”
他絮絮叨叨個沒完。
殊不知我和陳畫的注意力全都不在他身上。
陳畫咬牙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許家的榮華富貴,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爲了騙我。”
純粹是污衊,但我現在一丁點都不想跟她解釋,直接承認,“如果你想這麼理解,那也可以,那也是我的家,我憑什麼不能回去?”
陳畫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面目猙獰的恨不得撲上來咬我一口。
我還嫌棄她氣的不夠,又問陳楓。
“那是我的家,對吧?”
“對對,是你家,我們都是一家人,那當然是你的家了,爸爸媽媽很希望你能回家團聚的!”
陳楓的毫不猶豫,讓陳畫徹底崩潰,惡狠狠的推了我一把,陳楓衝過來將我攬住,擡頭瞪着陳畫。
“你瘋了嗎?”
“對,我瘋了,我早就已經被你們給逼瘋了!”陳畫面目猙獰的怒吼,“早知道你們這麼沒有良心,只看中血緣關係,我當初就不應該留在你們家!”
“你什麼意思?”
陳楓愣了下,有些糊塗。
我卻腦海中閃過什麼,“什麼叫你不應該留在他們家?難道你曾有選擇離開的機會嗎?”
陳畫有瞬間的慌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被你們氣的口不擇言,我是想說我……我要是早知道你們這樣對我,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就應該留在國外,不應該回來的!”
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她的表情不太對勁,如果僅僅是這樣,她剛才的慌亂是爲什麼?
我緊緊盯着她。
可陳楓信了,“不要說這樣的話,爸媽並沒有想跟你走,他們只是希望能接回自己的女兒。”
“她是你們家的人,那我呢?”陳畫眼睛紅腫,已經哭不出來,只能聲音沙啞的質問,“你們把他接回來,其實就是在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