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赤烈堯問道。
靈兒頓時有些拘謹,隨口說道:“沒什麼。”
看着赤烈堯一臉嚴肅的樣子,分明是在等着自己說話。
靈兒嘆了口氣,
將那日在營地外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
“你爲什麼不早說?”赤烈堯神情陰冷的問道。
靈兒淡然回道:“畢竟那只是我的推測,若是他們兄妹倆都否認,我又沒有證據,這種事,還不是由着他們說嘛。何況,我也沒受到傷害,說出來,人們也不會當回事的,沒準兒還得被他們倒打一耙,認爲是我心眼兒小,胡思亂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唄。”
“赫都精於騎射,箭法出衆,若丹珠那支箭,只是跟你開玩笑,想來赫都也不會多此一舉去攔截。”朝魯說道。
赤烈堯眼中閃出幾分怒火。
“罷了,反正靈兒也沒事,他們也都走了,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朝魯勸道。
赤烈堯看向靈兒,不悅的說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這個……左右我也沒事嘛,所以就沒跟你說。”靈兒說道。
“哼!你不告訴我,是因爲你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會在你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依然信任你,不相信我會爲你去處理這件事。”赤烈堯冷言道。
“哎呀,不是的,我是不想給你添麻煩。”靈兒說道。
“哼!”赤烈堯冷哼一聲。
朝魯笑了笑,“好了,都沒事就好,丹珠此舉,沒有受到懲罰,已經是便宜她了,若爲此,讓你們之間再有了矛盾,影響到你們的關係,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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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許再這般,聽到沒有。”赤烈堯神情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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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點了點頭。
“也難怪丹珠夫人會那般膽大妄爲,小姐不在的那段時間,大家都說,巴爾思部是岱欽部的同盟部落,丹珠夫人是巴爾思部首領的妹妹,母家實力勝過我們小姐,她與首領才是門當戶對,很多人都爲此更加敬重丹珠夫人,想來她也是因此才敢那般的。”
諾敏不悅的嘟囔着。
靈兒淡淡一笑,“我還真不羨慕她母族比我強。”
“爲什麼?”朝魯問道。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漠北各部落之間連年混戰,彼此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今日是朋友,明日就有可能變成仇敵。”
“何況,若兩個部落都有稱霸草原之心,早晚有一天,會刀兵相見,眼下她是同盟部落首領的妹妹,不定哪天,就會變成仇敵的妹妹。”
“她引以爲傲的出身,其實正是她不招自己丈夫喜歡的原因,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做個普通人。”
靈兒笑着說道。
赤烈堯與朝魯相視一眼,會心的一笑。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看到正笑看着自己的人,靈兒問道,“若不然,你最初爲何要拒婚,想來也是因爲她的身份吧。”
說完,又搭起弓箭,準備繼續練習。
不料被赤烈堯一把拿去弓箭。
“你幹嘛!不要影響我練箭。”靈兒看着赤烈堯說道。
“你不需要做這個。”赤烈堯說道。
靈兒一皺眉,“那讓我做什麼!”
忽的,被其打橫抱起,
“回帳生孩子去。”赤烈堯調笑的看着懷裏的人說道,隨後邁步朝大帳走去。
“你!”靈兒頓時滿臉通紅,
這人怎麼這麼狂放!
身後,諾敏和朝魯哈哈笑着。
靈兒羞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
丹珠走後,巴爾思部那邊再無消息傳來。
想來,事情都風平浪靜了。
這日,
赤烈堯跟靈兒閒聊,
“阿麗亞做了多爾戈的平妻?”靈兒問道。
“嗯,前些日子,阿古拉的多爾戈辦了婚宴,正式迎娶她做平妻。”赤烈堯說着。
靈兒嘆道:“她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想到自己離開那會兒,阿麗亞的事還沒着落,現如今,終於定下來了。
“你父親如今可了不得。”赤烈堯笑道。
“怎麼了?”
赤烈堯說道:“長女先是嫁給滿達部的首領,後又成了巴爾思部二首領的女人,小女兒如今又嫁給了阿古拉部的首領,三個女兒,皆嫁給了部落首領,這漠北草原上的榮耀,都被你父親一人佔盡了。”
靈兒聽了撲哧一笑,自己這位父親大人,如今還真是“草原岳父”了,哈哈。
“不過,斯琴如今能順從赫哲,倒讓我有些意外。”靈兒說道。
“怎麼了?”
“我以爲,她跟傲日朗感情那麼好,不會這麼輕易……其實傲日朗還在想着救回她,但是我沒敢告訴她。”
赤烈堯卻不以爲然,隨口道:“他若有能力便救出,沒有能力,就待着。”
“你這說的,好像這種事都是男人說了算似的,就沒有人在意斯琴的感受嗎,她又不是一件物品,隨意被人搶來奪去。”靈兒不悅的說道。
赤烈堯笑着,輕描淡寫的說道:“女人,落在誰手裏就是誰的。”
“你這也……”靈兒不屑的看着對方。
赤烈堯接着說道:“一個男人,若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女人,那她自然不會被人搶走,若保護不了,那不光是自己的女人,戰敗了的人,什麼都不配擁有了。”
“而女人,也理應給自己重新尋求更強大的庇護。”
聽着赤烈堯的話,靈兒不禁想到斯琴之前說過的,跟這幾乎無異。
這就是漠北草原的“獨特文化”吧。
看着靈兒不語,赤烈堯接着說道:“而且你看她如今的樣子,想來那赫哲把她滋潤的不錯。”
靈兒白了其一眼,隨後說道:
“那你說,若是哪日傲日朗把斯琴救回去了,他們……他們之間……會不會有芥蒂呢?”
“有什麼芥蒂?”赤烈堯風輕雲淡的說道:“他若能搶回自己的女人,他自會高興。”
靈兒眼眉一挑,新奇的聽着。
“笑什麼?怎麼,若是你們漢人男子,不會這樣嗎?”赤烈堯說道。
“我不知道,因爲,在南國漢地,若發生了這種事,那這個妻子,會在被搶走的那一刻,以死明志,既守護了自己的清白,又保全了丈夫的臉面。”
赤烈堯一聽,呵呵的笑着,“那是你們漢人的說法兒,在這裏,沒有人會這麼做。”
靈兒點了點頭,
忽的,赤烈堯眼裏一抹戲謔,說道:“那你當時怎麼沒有以死明志呢?”
“你那會兒又不是我的丈夫。”靈兒笑道。
赤烈堯輕哼一聲,
“我就是擔心,若是傲日朗將來真的將斯琴救回去了,怕他們之間會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