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的逼近,寧熙拿起手邊能摸到的東西,茶杯、檯燈,統統都朝着寧凱砸過去:“滾開,別過來!你真讓我噁心!”
寧凱側着腦袋閃躲,檯燈砸在地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寧熙屏氣凝神,抓緊機會快速往門口跑……
可她剛跑了沒兩步,頭髮就被寧凱從後面一把拽住,力度大到像要把她整塊頭皮都扯下來。
寧熙吃痛擰緊了眉,因爲疼痛,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我來找你,很多人都知道,寧凱,我少了一根頭髮,外婆和阿爵都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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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凱將寧熙推在牆壁上,雙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尖聲尖氣:“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砌進牆內,所有人只會認爲你是和戰斯爵決裂,受不了刺激離家出走,誰會想到你已經死了?熙熙,你安心去吧,到了地下和夏青檸問個好……”
“唔……”寧熙被卡着脖頸,肺部的氧氣供應不足,導致大腦難以思考。
眼球一點點凸出來……
她拼命地捶打寧凱的肩膀,試圖將他推開。
可是於事無補。
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弱……
腦海中閃過寧凱說的那些死法。
她要死在這裏了麼?
阿爵怎麼辦?她還沒有親口跟他和小姨說抱歉。
“老寧?老寧!”就在寧熙以爲自己會被寧凱掐死的時候,宋琴的聲音從樓梯口遠遠傳來,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
宋琴接連喊了好幾遍,都沒有人迴應,她有些狐疑地呢喃:“奇怪,傭人不是說在樓上麼?”
宋琴找遍了臥室,包括洗漱室裏也沒人,她剛打算給寧凱打電話,就看到寧凱從書房走了出來,還順手鎖上了書房的門。
宋琴眸子一亮,小跑過去:“老寧,原來你在家啊?”
“我剛在和客戶通電話,怎麼了?”寧凱擋在書房門前,臉上是一貫溫和的笑。
宋琴也沒多想,拉着寧凱去了窗口,指着樓下的一羣人道:“我打完牌回來,發現一羣記者圍在我們家樓下,還說什麼要採訪你,惹了不少鄰居都在看熱鬧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怎麼回事?”
“行了,我會處理的。”寧凱掃了眼樓下的記者,對宋琴笑道:“我生病的這些天辛苦你了。”
宋琴難得露出女兒家的羞赧:“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你昨天不是說有牌友約你出去打牌麼?乾脆你今天去玩吧。”
“可你的病……”
“沒關係,用人會照顧我的。”寧凱勸道。
宋琴的確有很多天沒有打牌了,牌友一直約她,不免心癢難耐……
……
另一邊,寧凱的書房內,寧熙手腳被綁着塞進了櫃子裏。
嘴裏也塞着一塊厚重的棉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根本無法引起宋琴的注意。
她心裏很明白,寧凱已經瘋了,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爸爸了……
她必須要逃出去!
正好她兜裏有一把小的水果刀,她只能用一種很奇怪的姿勢扭動着身子,將水果刀從包裏抖出來,再用雙膝夾掉嘴裏塞着的棉布,接着咬着水果刀一點點割掉綁着手腳的繩子……
會所。
郭堯接了個電話,表情從驚訝轉爲擔憂。
掛了電話,他着急地在走廊上走來走去,不時看向緊閉的包間門口。
糾結着要不要把查到的最新消息報告給戰斯爵……
最終還是把心一橫,推門進去了。
包間裏還維持着他出去前的混亂,窗簾緊緊閉合着,陽光穿不進來,顯得壓抑沉悶,空氣中也充斥着糜爛的菸酒味。
但讓他震驚的是,原本靠在沙發墊前頹廢不堪的戰斯爵,此刻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嶄新的外套。
銳利的眼眸緊鎖着郭堯……
似在不悅,他突然闖進來。
郭堯望着戰斯爵利落的短髮尾稍還在滴水,一時間有些失神。
戰斯爵更加不悅:“誰讓你進來的?”
郭堯吞嚥了下唾沫,忙正色道:“爵少,我查到了點事情,我想您應該很想知道。”
“說。”
“寧凱不僅一年前回過殷城,他四年前太太生兩位小少爺的時候,也回來過!”郭堯點開手機郵箱,從裏面翻出幾頁照片,遞給戰斯爵:“這是當時太太待產醫院外面的一家小餐館拍下的視頻,您看……”
戰斯爵漆黑的墨眸落向手機照片,照片裏竟是寧凱戴着鴨舌帽,懷裏抱着一個嬰兒……
嬰兒被捂得很嚴實,用的是一張嶄新的米黃色襁褓。
戰斯爵眼眸一沉。
這個襁褓……和戰宸夜被丟在戰公館門口時,裹着他的那張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是寧凱偷了小夜夜放在戰公館門口?
他這場局布了整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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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在夏女士被寧凱推下樓後,他頻繁和一個境外的號碼聯繫,那個號碼加了密,技術員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解密,最終定位在法國,而且……而且通過追蹤,這夥人很可能就是當初在法國伏擊您的那一批!”
戰斯爵眸光死死盯着那個號碼……
好像有一根線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這些年,隨着戰家逐漸強大,私下裏想要置戰家於死地的人並不少。
而在法國伏擊他和寧熙的那一批絕對是其中最陰險的。
在法國伏擊不成,他隨後回到殷城,這是戰家的大本營,那些人就更難找到機會下手了。
於是,寧凱這個時候回來了……
以他岳父的身份潛伏到他身邊。
還能借他的手,洗掉當年的謀殺案。
但事實上寧凱早就被他的對家收買,蓄意掀起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只是寧凱沒想到,小姨會意外認出他做過的某些骯髒事,還和他起了爭執,寧凱爲了自保錯手殺了小姨,他這顆暗棋也浮出水面……
“有了這些證據,太太必定不會再偏袒寧凱了!”郭堯一邊觀察戰斯爵的臉色,一邊寬慰道。
戰斯爵面無表情將手機屏幕關掉:“不,暫時不要告訴寧熙。”
郭堯怔了怔,緊跟着恍然大悟:“爵少您是怕那些人狗急跳牆,會對太太不利?”
“既然已經知道寧凱來者不善,就不能不防,反正已經放他走了,我也不介意讓他多活幾天,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他。”那個人和寧凱一樣,都是謀害夏青檸的兇手,他要一起揪出來!
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寧熙。
經過剛才他對寧熙做的那些事,她應該也不會再聽他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