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去的一個小時裏,殷實梟問了許多關於蘇卿卿的事情,袁瀟察覺到他可能會去對付蘇卿卿,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都掏個乾淨,就怕殷實梟他不動手。
殷實梟見她說地這麼來勁,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你的樣子,怎麼你好像很恨她?你和她有仇嗎?”
袁瀟也很會看人臉色,她家境不好,卻生了一副好皮囊。
讀書的時候就很多人追求,是縣城內有名的校花,可是到了大城市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和蘇卿卿那些城裏的女孩子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難以跨越。
她拼了命地想追趕上,可是卻發現眼前的鴻溝非但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大。
巨大的落差感,讓她的內心開始漸漸扭曲。
蘇卿卿對她好,她覺得是施捨,蘇卿卿過了考試,她就很急,慢慢的,蘇卿卿做的一切都會引起她的關注,也慢慢的,她開始瘋狂地妒忌她。
她不明白爲什麼蘇卿卿的命就這麼好,長得漂亮,父母疼愛,成績又好,還交了系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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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瘋狂妒忌她,卻也瘋狂地想成爲她。
於是面對殷實梟的問題,袁瀟絲毫不掩蓋內心的情緒,對他坦然一點頭,“對,我是很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殷實梟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我喜歡你的坦誠和果決,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說着,他便伸手從一旁拿起一張卡遞給袁瀟。
袁瀟眼前一亮,知道這張卡里面起碼有好幾位數的鉅款,立刻想去接,又被對方躲開了。
隨後殷實梟將卡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拍了拍她的屁股,“我剛剛受了點內傷,今天不想動,懂我的意思嗎?”
袁瀟心中瞭然,立刻自動調整自己的動作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
很快裏面男女糾纏聲音交織,從內間傳來。
……
雖說蘇閔給了自己卡包,並且明確勒令要讓她明天一定要出門,不許再悶在家裏,可蘇卿卿也還是不知道該去哪。
現在在工作日,她以前的同學和同事都要上班,季槐的工作更忙,她也不好意思老是去找她。
身爲朋友,她當然是希望季槐能在自己的事業上發光發熱飛地更遠的,因此也沒有老是去找她,怕自己會打擾到她。
但兩人每天晚上有空就會聯繫。
午休的時候,蘇卿卿就忍不住躺在牀上給她發了個消息。
“小槐,我最近好煩……”
“怎麼了?”幾乎是秒回。
蘇卿卿想了想,才斟酌着語氣發了一句過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等了一會,手機就響了起來,不出所料,是季槐的電話。
“你怎麼了?古古怪怪的,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趕緊老實交代別悶在心裏,要是真的出事就麻煩了。”
電話那邊的季槐聲音很急,顯然也是真的擔心,因爲蘇卿卿身邊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有些草木皆兵也屬正常。
蘇卿卿說,“沒什麼……就是……小槐,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可能喜歡上了一個人,可是對方的身份和你差距懸殊,而且也很複雜,和他在一起以後可能要面臨很多的困難和麻煩,你會接受他嗎?”
“複雜?能有多複雜?”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很複雜,你先回答我好嗎?”
季槐嘆息一聲,想了一會才說,“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喜歡對方到什麼程度,願意爲了他做到什麼程度,願不願意爲了他去面對那些困難。”
“我覺得真正的喜歡是控制不住的情感,你現在之所以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應該也是不夠喜歡他,因爲在你心裏,有比愛情更加重要的東西,所以你才會猶豫吧。”
人都是自私的物種,會下意識地在內心進行利益取捨,會下意識地選擇自己更在意的。
季槐不愧是從小就能把蘇卿卿看穿的人,她的一字一句都直接戳到了蘇卿卿的內心。
“卿卿?卿卿?”
蘇卿卿一愣,終於回過神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小槐。”
季槐說,“怎麼你有喜歡的人了嗎?長得怎麼樣?家裏情況呢?人品怎麼樣?我可告訴你,別再找葉晨陽那樣的了,那種弱唧唧的男人真心靠不住,早跟你說了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你還不信,現在總該信了。”
能不信麼,她這些日子幾乎是把自己這輩子該走的黴運都走了一個遍。
於是蘇卿卿說,“沒有……還……還不確定,你別說我了,你呢?你爸媽最近一直在催吧,不打算找個對象?”
“我就算了,我爸媽那邊你別管他們,我都當耳邊風了,反正他們要煩我,我就拿錢堵住他們的嘴就成。”
季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目光不禁看向窗外,眼中的神情也有些複雜。
兩人又聊了一會,一直到蘇卿卿說等穩定下來一定帶出來給她看看,季槐才放過她掛了電話。
看着黑屏的手機,她握着機身的手微微收緊。
是因爲……不夠喜歡嗎……
她笑着搖了搖頭,“想什麼呢,工作工作。”
又是一天的勞累,但是她的內心卻很充實。
她喜歡工作的感覺,那種盡在掌握,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些是她可以牢牢抓住的,是屬於她的。
不出意外,又是直接不停歇地工作到下午六點,晚飯時間,隨便吃點東西湊合過去,卻收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小槐啊,你都一個禮拜沒回家了,今天晚上回家吃頓飯吧。”
“媽,我還有事要忙。”季槐想拒絕,老實說她現在有些怕回家。
也不是說父母不好,就是催婚催地她心煩,她爸還好,她媽的思想讓季槐總是不敢苟同。
一直讓她早點生孩子什麼的,還說什麼女人事業差不多就行了,有個班上再厲害也是早晚要結婚生孩子的。
聽見這些話她就煩,導致她現在對結婚這個事情也很牴觸。
她有能力有機會爲什麼不能努力往高處走?
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哪裏有問題。
季槐不覺得自己有錯。
因此爲了避免矛盾加劇,她就乾脆搬出去住了,省地也心煩。
她拒絕了對方,可季母卻不依不饒,“小槐啊,媽不催你了,媽就是想你了,老是吃外賣對身體不好,你一週總得回來一次吧?我和你爸都退休了,現在就你一個女兒,你不能讓鄰居閒言碎語啊。”
她爸媽當了一輩子老牌教師,體面了一輩子,被人尊敬了一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迂腐,還有些讀書人的清高氣性,最愛面子。
這一點,她媽就遠遠比不上蘇卿卿的母親開明,雖然兩人是一起長大的手帕交。
可每次她說起來的時候,就會被季母狠狠瞪一眼,“你懂什麼?人家還有個兒子呢,女兒當然是隨便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一樣,爸爸媽媽就你一個,以後女婿算半個兒子,還能好好照顧你,要不然等我們老了死了,你也還是一個人,我和你爸死了都不安生。”
張口閉口都是死,讓季槐格外地無奈,卻也無從反駁。
季槐見對方堅持也只能暫且應下了,“那我一個小時後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