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馬之後,裴初九她們也就開始單獨去受訓了。
而裴瑾汐她們也就每人由一個教官牽着一匹馬帶着她們開始在場地裏轉悠了起來。
馬匹的行動速度十分慢。
因爲是人牽着的原因,所以馬匹也只是散着步慢悠悠的往前走,跟本也不能算什麼騎馬。
不過對小孩子來說,也足夠了。
裴瑾汐和王景然騎在了一匹黑色的馬上。
王景然的那匹黑色的馬要比別的馬要壯上許多。
牽着那匹馬的是之前那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
在牽着他們繞着場地幾周的時候,都沒有出什麼問題。
在看到沒有什麼問題,十分安全的時候,裴瑾汐的身心都放鬆了許多。
之前她一直繃着一根弦,十分緊張,被之前紅馬的一踢給踢怕了。
那邊的小蘋果也騎着白色的馬在轉悠,方向是跟她們相反的方向。
她們面對面的碰上了。
裴瑾汐看到對面不遠處的小蘋果,十分高興的朝着她揮了揮手,一臉的興奮和熱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
小蘋果騎着的那匹馬不知道爲何一下整個馬都發了狂,仰天長嘯了一聲之後,整個就如脫繮了野馬一般失了控。
而這突如其來的失控,也讓女教練愣了一下,手裏的繮繩一個沒抓緊就被掙脫了。
“小心”
女教練的表情一下嚴肅了起來,看着手中溜走的繮繩,忙跑上前想追上馬。
嘶
小白馬瘋狂的像前跑,像是聞到了什麼香味,像是餓狼撲食一般瘋狂的向前奔跑。
而這忽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嚇傻了小蘋果。
小蘋果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哇救命”
“救命”
“媽咪”
小蘋果在馬背上被顛得好幾次都要栽倒下來。
因爲她們還都十分小,因此馬背上的高度對她們來說已經算是很高了,從馬背上如果頭朝下的栽倒下來,會受什麼傷都不好說。
“前邊讓”女教練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的朝着裴瑾汐那邊呼喊,“前邊,讓趕緊讓”
如果兩匹馬撞在一起的話,會是什麼後果,不用想都知道。
裴瑾汐看到那邊衝過來的發了狂的馬,眼瞳一下就瞪大,聲音裏帶着幾絲驚懼,整個人都僵了,“景然哥哥那邊的馬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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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上去那麼不正常。
十米
九米
八米
那邊的露娜以光速一般的仰天長嘯的衝了過來。
馬背上的小蘋果死死的抓着繮繩,整個人都嚇得臉色煞白。
她就像是一塊破布一般在馬背上被甩來甩去。
時時刻刻都有着被甩出去的危險。
裴瑾汐看到那一幕,整個身子都嚇僵了,“景然哥哥,怎麼辦呀”
她的聲音裏帶着幾絲哭腔,“我們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到她整個人忽然被帶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王景然原本拉着繮繩的手瞬間鬆開,在她們的馬還沒受驚的時候,十分迅速而乾脆的抱着裴瑾汐跳馬。
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是在她們剛跳下馬,連繮繩都是剛鬆開的時候,兩匹馬十分迅速的撞在了一起,小蘋果更是如同破布一般飛了出去。
砰
小蘋果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失去知覺。
裴瑾汐和王景然也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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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爲她們跳馬跳得早,馬還沒有受驚,因此不過只是普通墜落而已,倒是也沒多大的事。
這一幕也恰好被剛剛訓練完出來的裴初九看到。
裴初九一出來,剛想看看裴瑾汐和王竟然騎馬騎得怎麼樣了,想看看那個小妮子是不是還在跟她的景然哥哥同乘一匹馬。
可
一出來,她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小白馬就如同發了狂一般飛奔的撞像裴瑾汐所在的黑馬,而在兩匹馬相撞的瞬間,三個孩子都飛了出去。
這絕對算得上是馬場的大事故了。
所有人在看到的時候,一下就圍了上去。
裴初九整個腦袋都當機了。
她的嘴脣顫抖了一下,眼底一下控制不住的浮現了水霧,“瑾汐”
她喊了一聲,忙跑了過去,“瑾汐,你沒事吧瑾汐”
裴初九在這一瞬間,忽然就浮現了害怕的情緒。
墜馬
這事可大可小。
有人墜馬傷到了脊椎,從此要癱瘓一輩子。
也有人墜馬傷到了頭,癡傻了一輩子。
皮肉傷都只是最輕的傷了。
一下裴瑾汐和小蘋果旁邊圍滿了人。
攝像師和導演組也都圍了過去。
整個會場一下就喧鬧了起來。
“叫救護車啊”
“完了,我看這個樣子好像是失血過多啊”
“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啊你看那後腦勺全是血。”
“趕緊叫急救啊”
三個孩子都被圍住了,裴初九聽到急救兩個字的時候,險些白眼一翻暈過去。
急救
難道
裴初九的嘴脣哆嗦着,整個臉色變得鐵青。
她不是傻白甜,她心底十分清楚,馬匹發狂絕對不是什麼偶然事件。
如果是三無馬場也就算了。
可這裏不是啊,這裏可是英國皇家馬場,這個馬場幾乎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件。
這個馬場所有的馬都是精挑細選的,甚至平時還有接受按摩,還要聽音樂,連吃喝都是最好的。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狂的。
可偏偏,這個事卻發生在了這裏。
裴初九的眼神裏浮現了幾絲戾氣,原本心底已經融化了一些的堅冰又重新砌起了一層層的高牆。
甚至比以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怎麼會覺得有人願意放過她呢。
她們那羣人,又怎麼會放過她呢。
原本她以爲,她們只是會對她下手,不至於禍害到小孩子。
可是她卻發現她錯了。
只要能打擊到她,她們連小孩子的生死安危都可以不顧。
裴初九眼底的戾氣越發的濃厚,她攥着拳頭,青筋爆起,眼神裏夾雜着殺氣,含帶着風雪,那眼底的冷冽如刀劍一般化爲了無邊的氣勢。
而那陰鬱森冷的氣息卻又讓人膽寒。
她一步步的朝着那邊的人羣走了過去,音調不高,甚至極輕。
可是卻並沒有一個人敢輕視。
“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