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知道。”姜西道。
臉上是不太情願的表情,但是對於霍時寒說的話給予最大的肯定。
霍時寒問:“那請問一下姜醫生,現在有時間和我一起吃個宵夜了嗎?”
“姜醫生還要忙一下。”姜西道。
霍時寒從善如流:“好的。我會在這裏等着姜醫生的。”
他態度不要太好。
姜西看了一眼時間。
“我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你不要在這裏等我了,人來人往的很顯眼。去溫離敘的辦公室吧,他最近半夜也不回家,一直在醫院呢。”
霍時寒不想答應,可聽姜西的口吻,就知道並不是和自己在商量,而是吩咐他過去。
沒辦法。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還是應該要聽老婆的。
不然下場實在是太悽慘了。
老婆離家出走都不知道。獨守空房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霍時寒到了溫離敘的辦公室。
“我不是說了嗎?能不能敲門啊?”溫離敘不耐煩,沒有擡頭,覺得最近的醫生護士實在是太讓他不爽了。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霍時寒停頓了一下。
退了出去。
敲了敲門。
溫離敘擡頭,看到霍時寒。
“咦?今天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過來了?過來給小姜送東西的嗎?”他問,完美的轉移了話題。絲毫不提剛才自己的暴怒。
霍時寒道:“過來看看你這破醫院到底有什麼好的?我老婆已經開始定居在這裏了。”
“說明小姜熱愛事業。”
霍時寒擡眸:“你說,我把永安醫院收購了怎麼樣?這樣我老婆相當於給自家打工了,應該不會那麼的出力吧?”
溫離敘:“…?”
“我不太明白你是什麼邏輯?”
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幹嘛不波及自己的醫院?霍時寒臉上的情緒實在太明顯了。一看就是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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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邏輯,隨便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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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敘看他懶散的樣子,無語。
“我還以爲你真的是大半夜過來收購我們醫院的。”溫離敘嘆了一口氣,看到他提來的東西,笑了一下。“該說不說,還是兄弟最好啊,還記得給我帶吃的。”
他剛想要伸手過去,被一把打掉。
“別動,這是給我老婆的。”
溫離敘縮了縮手。
這該死的佔有欲。
他吃一點兒都不行嗎?!
老婆就真的這麼重要嗎?比兄弟還要重要嗎?這話他只能在心裏馬景濤式的咆哮。實在是不敢說出來。因爲答案顯而易見。
“不是,既然是你給小姜帶的東西,爲什麼來我的辦公室故意的嗎?”溫離敘道,大半夜的還要過來撒狗糧嗎?
“你以爲我願意來?”還不是因爲自己的老婆太忙了,隨意的安置了自己。
溫離敘:“…”好的我閉嘴。
姜西忙完後,給霍時寒打了電話。
霍時寒立馬把宵夜遞給溫離敘,說道:“雖然我提過來的東西有點涼了。但還是能吃,你湊合一下吧。”
溫離敘一愣。
“不是說不是給我的嗎?”
突然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霍時寒:“喔,我老婆說了要出去吃。我提着這個東西也沒用,給你吧。”
溫離敘:“…”
我又不是路邊的狗!!
這是他這個月來最無語的一次。
霍時寒和姜西兩個人吃了宵夜。
從始至終,霍時寒都是一副好丈夫的口吻,對着姜西各種照顧,本來還挺生氣的姜西突然就沒氣了。
唉,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這個男人只不過是秀恩愛罷了。
“霍時寒,我不生氣了。”姜西道。
霍時寒舒了一口氣。
“真好。”似乎真的是劫後餘生。
姜西道:“但是,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已經答應了老師會在醫院住半年。會跟着他一起做所有的手術。也會跟着他努力學習。”
霍時寒:“…”
他的臉上有一絲龜裂。
對他來說這幾乎就是噩夢。
“我們都忙自己的事業好嗎?”姜西道。
霍時寒點了點頭。
他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
郊區,賀蘭停的莊園。
他嘴裏頭叼着一根菸,走到了二樓的隔間臥室,看向牀上的人,語氣淡淡:“我不太明白,爲什麼羅素把你送到我這裏?!是覺得我照顧人的本事太好嗎?”
“可能是因爲你不會照顧人,希望我死的更快吧。”賀蘭頌笑了一下。他的臉色依舊很蒼白,咳嗽了幾下,感覺能夠咳嗽出血來。
賀蘭停道:“該說不說,你們兩個人這一對虐戀,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你在我這裏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個人生活。”
“堂兄,放心吧,不會待太久了。”賀蘭頌道,他的語氣很衰敗,帶着死灰的絕望。沒有任何的生機。給人一種這個人雖然活着可他已經死了的錯覺。
“嗯?你要走?”賀蘭停距離他很遠,慢悠悠的抽着煙。他自己也有意識不讓賀蘭頌聞到煙味。這是作爲堂兄少有的親情,並不多。
賀蘭頌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待在堂兄這裏慢慢的死去,可能是我最好的結局了吧。”
“什麼?!”賀蘭停皺眉。
“本來,我就活不了多久了。”
賀蘭頌道。
對於自己要死這件事,他十分的從容。已經做好了決定。於他而言,這是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賀蘭停反而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你設計了羅囡,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又對羅素撒謊,就是爲了來我這個無人問津的地方偷偷等死,是嗎?”他終於明白了源頭。
賀蘭頌沒說話,默認。
“該死的混蛋,找死你能不能去別的地方?爲什麼要迫害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個避世的人,你三翻四次的搞我心態啊。”他罵罵咧咧的,把手裏頭的煙丟在了一旁。走進去罵人。似乎覺得距離太遠不足以消散自己的憤怒。
“對不起,堂兄。”賀蘭頌道。
這也是,他沒辦法的辦法。
“不要讓我聽到這個詞。搞得好像是我很不講道理一樣。羅素送你過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以後你的死活,都不要告訴她。”賀蘭停嘆氣。
能夠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傷成這樣,也算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