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口答道:“我前一陣子喝太多補湯了,現在不想喝了。”
祝庭月理解,媽媽做的湯,那就是人間美味,一點兒沒有誇大其詞。
只是,沈宴秋說他喝太多了,他知道那是自己想喝也喝不到的嗎?
祝庭月微微擡起頭,目光掃向沈宴秋,她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笑容,似乎在笑他不知好歹。
然後,她迅速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低下頭去,開始專心致志地享用面前豐盛的飯菜。
沈宴秋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話說錯了,這明顯是戳祝庭月痛腳啊!
她想喝喝不着,自己卻說喝太多了,不想喝。一整個在她雷區上蹦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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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看也不看自己,只能等散場後解釋了。
酒過三巡之後,話題就轉到了個人問題上。
那個叫喬恩旭的地中海,打趣幾個年輕人:“你們幾個啊,趁年華正好,趕緊找個對象。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們眼光放亮點,不就有大把的機會嗎?”
他的話剛說完,在座的都一起看着沈宴秋,除了陳文,只有沈宴秋是女生。
其餘人不好意思開口,時遠看了一圈,李逸軒和林泉這兩個年輕人正熱切地看着面前盤子,彷彿那裏面不是菜,而是溫柔漂亮的大美人一樣。
他又把目光放到沈宴秋身上,開口問道:“小祝,你有男朋友沒有?”
沈宴秋頂着幾雙眼睛的注視,和時遠一樣,先把衆人掃一遍,最後定在祝庭月身上。
印象裏,沈宴秋該是清冷的,不苟言笑的。
可出乎意料的,現在的“沈宴秋”,一雙明亮的眸子常帶着笑,總是把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兒。比如此刻,正含情脈脈地凝視着自己。
一瞬間,時間彷彿都凝固了,周圍的一切喧囂與嘈雜皆被屏蔽在外,整個世界只剩下二人相對而立,彼此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宛如兩道交織的閃電,迸發出無盡的火花和期待。
沈宴秋心想:挽回的機會來了!他也笑起來,看了看祝庭月,說:“有!”
一羣人頓時沸騰起來,爭先恐後問:“誰啊?”
沈宴秋只笑而不答。
時遠嘆了口氣,看着他的目光帶着惋惜,嘴裏卻說:“好,讓我們恭喜小祝,來來來,一起祝賀。”
衆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臉上洋溢着喜悅與興奮之情,齊聲高呼:“乾杯!”
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着整個空間。
祝庭月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閃爍不定的星辰一般,時而明亮,時而黯淡;時而銳利如刀,時而柔和似水。
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此刻竟像是被投入了無數顆石子般,泛起層層漣漪。
祝庭月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場景,心中思緒萬千。她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被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周圍人的喧囂聲彷彿漸漸遠去,只剩下她一個人沉浸在自己複雜的內心世界之中。最終,她也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回去的路上,時遠非要送沈宴秋回去,任憑沈宴秋如何拒絕都不行。
沈宴秋想當場給他一榔頭,敲暈這個看不懂形式的人。
坐在時遠車裏,沈宴秋聽着耳邊時遠的滔滔不絕,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之前他從來沒發現,時遠是個話癆。
“小祝,你來咱們公司還適應嗎?”
時遠一開口就是老闆做派,沈宴秋面無表情答道:“適應。”
“那你覺得咱們公司怎麼樣?”
“還行。”
“那你覺得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我覺得還是要多聽羣衆的意見,你有什麼建議儘管提。”
沈宴秋沒建議,唯一的建議就是讓時遠閉嘴。
“沒有。”
“啊?”時遠驚訝問,“咱們公司那麼好?
“嗯,好。”
時遠一句一句地問,沈宴秋兩個字兩個字的答。
車程過半,時遠終於看出來沈宴秋興致不高,於是閉了嘴。沈宴秋也不解釋,任他打量。
時遠這個合作伙伴,以前只看工作能力,確實無可指責,現在換個角度來看,缺點不少啊!
沈宴秋帶着後知後覺,回到了祝家。
別墅裏燈火通明,還沒進去,就聽到祝明川爽朗的笑聲。
這是又和好了?祝明川哄老婆有一把刷子,沈宴秋對於他的這項技術歎爲觀止。
“月月,回來啦!看看這是什麼?”
祝明川獻寶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一雙精明的眼睛裏都是期待。
就連祝媽媽也笑着看他,兩人都很期待他的反應。
沈宴秋看着眼前巴掌大的盒子,結合祝爸爸祝媽媽的神情,做出推測:“我喜歡的珠寶!”
他話音剛落,祝明川大笑起來,看着妻子的眼神都是揶揄:“哈哈哈,你猜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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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媽媽似嗔非嗔瞪他一眼:“不算錯,半對半錯。”
這夫妻兩人居然意見不一致!沈宴秋很配合,轉動眼睛,做思考狀,半晌才道:“是手鍊。”
祝明川的視線緊緊盯着他,好幾次都忍不住要告訴他答案,被祝媽媽拉着,才住了嘴。
聽到這次的答案,他的笑意更明顯了!
“錯,又錯了!月月,你變笨了哦!”他表情誇張,伸出食指在沈宴秋面前左右搖晃,眼裏是止不住的得意。
沈宴秋哄孩子一樣,輕聲問道:“到底是什麼?您告訴我吧!”
祝明川無視他的請求,甚至走遠幾步,拉着祝媽媽在沙發上坐下,再看過來時,語氣也很囂張:“不告訴你,不能告訴你,自己猜!”
真是個老頑童,沈宴秋看着在公司和在家裏性格截然相反的祝明川,不禁感到好笑。
把他晾在一邊,沈宴秋把請求的目光投向祝媽媽。
奈何,祝明川正低聲和她說着什麼,兩人姿態親密,全然不是早上的橫眉冷對。
“月月啊,聰明這一點你就沒有遺傳我。”祝明川自得地說道,看到旁邊妻子臉色微變,又補充一句,“也沒有遺傳你媽媽。”
“那我遺傳的誰?我的乾爸爸?”沈宴秋和他開玩笑似的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