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傳來警車的聲音,二個警察從車上下來,敲響了車窗。
赤月雙眼空洞,臉色蒼白,整個人抖得不行,她以爲她能坦然面對死亡,可是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她還是怕了。
寒司夜搖下車窗,看向外面的警察,目光凌厲。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的聲音傳來。
寒司夜終於不耐煩出聲:“去哪裏?”
“警局!”
“憑什麼?”
警察這下嚴肅起來,板着臉,“憑你在市區路上惡意飆車,導致差點出了車禍。”
“你知道我是誰嗎?”寒司夜的聲音很冷,冷到讓後座的赤月腳底涌起一絲寒意。
“無論你是誰?必須跟我們走,”說着警察直接把車打開,就把他的手用手銬銬起來。
赤月慢悠悠地走了下來,剛被一個警察銬住,就被一雙手拍掉。
“丫頭,對不起,我來晚了”。
先生很自責,他在陽臺上看到她被寒司夜拽上車,就連忙穿鞋子跑了出來,他下到樓下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還好陳沖來的及時,不然他都沒看到剛剛的危險,那差點要了她半條命的飆車,天知道他看到的那一瞬間彷彿心臟就要暴裂一般。
驀然回頭,四目相對,她撞上他擔憂的眸子,赤月滿臉不可置信,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僞裝的一切堅強瞬間崩塌。
是他,他不是見不了光嗎?爲啥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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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神邸一般站在那裏,氣質卓絕,完美的身體,在人羣中鶴立雞羣,眼神風起雲涌,墨色如黑夜星空般的眸子,看上去異常冰冷,還散發着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黑色口罩擋住了他的半張臉,越發神祕。
他瞪着寒司夜的身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厲先生,怎麼是你?”一個警察很詫異,說話也沒了剛才的氣勢,恭敬了許多。
先生淡漠出聲:“陳警官,她,我要帶走。”
聽到一聲男聲,寒司夜下意識地回頭,卻在看到男子那一刻有些怔愣,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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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跟赤月有着非一般的關係,他甚至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走上前把那黑色的口罩給取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陳警官爲難地抓抓頭:“厲先生這不符合規矩,他們兩個剛剛造成了好多不必要的恐慌,差點導致車禍,我們必須帶回去教育。”
“他,你們隨便收拾,我不管,而這個女人,是我的人,今天我必須帶走她,”說着他挑釁的看了一眼寒司夜,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猶未盡的笑。
就是隔着口罩的這一笑,還是讓寒司夜,後背升起一絲涼意,這個人極其熟悉,他彷彿在哪裏見過?尤其是那雙眼睛,熟悉的讓他彷彿看到自己一般。
這人到底是誰?
“厲先生,要不還是按照我們的規矩來,等一下我們又把她送回去……。”
還不等陳警官說完,他直接拒絕,“規矩,在這裏只有我定的規矩,廢話不要多說,這人今天我必須帶走。”
“先生,要不我還是跟他們走一趟,”赤月不想讓他爲了自己得罪人,尤其是警察,所以說出這句話。
“別鬧,”他笑了笑,眼睛有些寵溺,“你還是得跟我走。”
這一幕笑容,寵溺無限,即使戴着口罩依然能感覺到有一股和煦的風吹過,讓在場的陳警官也愣住了。
什麼情況?
堂堂的厲總竟然會笑,那個傳說中的冰山,還是對一個女人,傳言他不近女色,潔身自好,此刻又算什麼?
無懼旁人的目光,他牽起她的手,想一起離開。
正是他剛剛的溫柔讓寒司夜感覺異常刺眼,彷彿自己的東西被覬覦,那種感覺讓他很噁心,又覺得好害怕,看着自己的東西漸行漸遠,心口處堵的慌。
他的目光在陳警官和厲先生身上徘徊,再一次握住拳頭。
“赤月這就是你的那個狗男人?也不過如此,連光明正大的露臉都不敢。”
先生眸子低垂,似笑非笑,彷彿他的話就是笑話一般。
狗男人?
赤月看了一眼寒司夜,她蒼白着臉走到他的身前,冷聲道:“寒司夜,你才是狗男人,我詛咒你,即使是死,也永遠找不到我,現在也好,來生也罷。”
“我赤月跟你生不同寢,死不同穴,永遠背道而馳。”
寒司夜震驚的看着她,心臟處痛的不行,腦海裏默唸着她說的那句話,生不同寢,死不同穴,永遠背道而馳,她對他可真是恨之入骨,連死都不願意看到他。
話落,赤月轉身,想要離開,忽然她想到什麼,低下頭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由苦笑,她用力的想把戒指拔出,卻無奈拔不出,她使勁的摳,用盡全力,甚至都被她扣出血。
寒司夜看到她的手,於心不忍,那些血即使星星點點,還是刺的他睜不開眼睛,此刻他竟然在想,要是痛的是他那該多好?
先生看不下去了,連忙握住她的手,“你這是怎麼呢?爲何要如此作踐自己?爲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赤月低垂的眼簾流出淚,她淡淡道:“這是他送我的戒指,從今天起,我還給他,這戒指束縛了我一生,從今以後我只做自己,不做任何人的傀儡。”
話落,她再一次摳住手,硬生生的把那戒指取下,整個手指都是血,在那個地方,寒司夜看到了那戒指的勒痕,很深很深。
忽略先生眼中的心痛,赤月握住戒指走到寒司夜身前,嘲諷一笑:“這是你的東西,你唯一給我的東西,還是蘇沐不要的,從今以後我還你。”
“我不要,赤月你休想逃離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你也還是我的鬼”,寒司夜嘶吼出聲,好看的臉此刻卻有點猙獰,彷彿曾經那個家暴的男人又回來,想給她毀滅。
“愛要不要”。
當着他的面,赤月把那戒指丟下,發出哐啷一聲,她回頭,昂首挺胸,沒了一以前的卑微。
“先生,我們走吧!”
她綻放一笑,格外漂亮,那還是以前那卑微到骨子裏的女人。
愛情就是這樣,愛的深的那一方,傷痕累累之時,才會有痛的領悟,而這個領悟來的太晚。
爲了這個男人,她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換來一句你不配。
寒司夜看到了她對這個厲先生那溫柔的一笑,那一笑曾經屬於他,如今卻給了別人,他瞬間感覺心空蕩蕩的,那一笑甚是刺眼,看着他們並肩而去。
他終於忍不住,對着厲先生冷聲道:“這位厲先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