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森，我，我····”
電話那邊的白芷寧很意外，顧燕森從車禍清醒到現在，沒跟她提過庫房的東西。
她以爲默認不追究，沒想到他突然要那幅畫，當下驚慌失措。
顧燕森握着手機，語氣森冷，“我說了，把畫送回來。”
那是他已經答應送給沈研的。
說完他沒等白芷寧回話，馬上掛斷電話。
這時，時維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時，什麼事？”顧燕森一邊上樓梯一邊接電話，語氣跟剛才截然不同。
時維明顯有些吞吞吐吐，“那個，燕森，吃飯沒有？白芷寧跟你在一塊兒？”
顧燕森不耐煩地懟他，“有話就說，扯這麼多沒用的。”
“那好，我下面說的話你一定要信！”
時維清了清嗓子，聽起來一本正經，“你注意提防白芷寧，不管她讓你籤什麼東西都別籤。乾脆不要在她面前動筆，兄弟只能幫你都這兒！”
一番無頭無尾的話，讓顧燕森停下腳步愣了愣。
他清楚時維的性格，不是胡說八道的人。
對於他跟白芷寧的關係，時維從來不評論，只是一直勸他放開沈研。
“你什麼意思？白芷寧做什麼了？”顧燕森擰眉追問，“老時，你把話說清楚。”
沈研沒跟時維說白芷寧和胖男人的事，只是說了她可能會騙顧燕森籤股權贈與協議。
所以時維也解釋不清，只能鄭重其事的警告他，“白芷寧可能會打你公司股份的主意，你自己注意。”
“誰跟你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自己小心，我有事先掛了！”
時維掛了電話，顧燕森臉色陰沉，低頭進了書房，有些心神不定。
這幾天他一直在找機會跟白芷寧攤牌，打算給她一筆錢，跟她好聚好散。
不到半個小時，傭人進來說白小姐來了。
接着就聽到白芷寧嬌妹的聲音，她推開門一臉熱情地扭腰走到書桌前。
跟以前一樣，準備往他懷裏坐。
顧燕森皺眉，有些反感地推開她。
白芷寧微微一愣，強行坐到他懷裏，然後摟住他脖子。
開始撒嬌，“燕森，我都想你了，你不想我嗎？都多久沒碰我了？”
今天的白芷寧格外大膽，以前跟在顧燕森面前一直維持清純形象，這些露骨的話她從來不會說。
現在，她不想認真裝了，只要能哄他簽了文件，那他就不再有任何價值。
顧燕森半眯着眸子，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帶着嘲諷，“今天來就是想跟我做？”
“哎呀燕森，討厭，說的這麼直接！”
白芷寧作出嬌羞的樣子，主動去吻顧燕森的嘴脣，被他很自然的避開。
她的紅脣便落在他臉上，一只手慢慢下移，開始嫺熟的解他的襯衫鈕釦。
顧燕森不動，冷眼任由她撩撥。突然把白芷寧抱起來丟到一旁的沙發上書桌上。
白芷寧驚呼一聲，笑出聲，拉住已經轉身的顧燕森“燕森，你最近怎麼了，別走嘛！”
顧燕森頭也不回的拉開白芷寧的手，坐回到椅子上，冷聲問，“畫拿回來沒有？”
還躺在沙發上的白芷寧身體一震，馬上坐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狡辯。
“燕森，當時你出車禍，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別墅住。所以，我就想着把庫房的東西都拿到銀行保險櫃保管，那樣比較安全！”
“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裏的庫房堪比銀行金庫，甚至比那裏更安全？”
顧燕森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反問。
庫房的密碼和開鎖程序，白芷寧很早以前有意試探過，他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因爲那時他愛她。
現在看來，她早有預謀。
白芷寧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乾脆直接裝柔弱。
顧燕森最吃那套。
她眼淚說來就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燕森，別生氣好不好！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東西，我只要你的人！”
顧燕森沒看她，從抽屜裏拿出根菸點燃，抽了一口。
半眯着眸子說：“除了那幅畫，其它東西你可以拿走。”
但人就不必再回來。
“謝謝燕森，就知道你最愛我！”
這關已過，白芷寧破涕爲笑，從包裏拿出那份協議，上面又蓋了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顧燕森眼神一冷，沉住氣不吭聲，繼續抽菸。
他心存僥倖，希望事情不是時維說的那樣。
這個女人還不至於想治他於死地。
白芷寧從包裏又拿出一支簽字筆，遞給顧燕森，表情柔情似水。
她一只手按住上面一份文件，指着下方需要簽字的位置，“燕森，這是我跟舞團的合作協議，我已經簽了。但是需要一個擔保人，我只有你了，所以你得給我籤！”
顧燕森面無表情，眼神依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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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幾天就已經決定跟她做個了斷。今天正好把話說清楚。
顧燕森看了一眼合同內容，確實是舞團跟她合作的具體條款。
“好，我可以做你的擔保人！”
那些東西跟這個擔保，就當給她的分手費。
顧燕森接過她手裏的簽字筆，沒有立刻簽字。擡起頭，很平靜的看着白芷寧，“不過，我們必須分手。”
白芷寧本就打算騙他簽完股權贈與協議後遠走高飛。他突然提分手，正中她下懷。
但避免他起疑，她還是眼圈一紅，作出無限傷心和不捨的樣子。
“燕森，你不愛我了嗎？怎麼突然要跟我分手！我捨不得你。”
顧燕森見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突然沒了半點心疼，甚至有些煩躁。
“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我們不合適。”
“你喜歡上沈研了?”白芷寧有點慌，盯着他追問，“我做過什麼?”
顧燕森擡眼，目光如電，看的白芷寧發慌。
“當年你爲什麼出國，出國前一天對沈研說了什麼？應該不用我說。”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白芷寧收起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神變的陰森狠毒“那好，我答應分手，你先幫我把字簽了。”
顧燕森垂着眼皮沒注意她的變化，放心在合約又下方簽上名字。
正要放下筆，被白止寧叫住，“還有呢，幾個舞團的協議。”
“籤這裏!”
她翻開上面一份文件，指着下面文件的空白處，緊張的指尖微顫。
顧燕森重新握住筆，去她指尖指的位置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