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氣歸氣，但理智還在。
她朝朱氏感激一笑：“二伯母，那我們走了。”
這一走，下次見面還不知要何時呢。
“快走吧。”朱氏點點頭。
謝苒沒再猶豫，牽着謝禹行便轉身離開，素香連忙跟上去。
走出去好遠，謝禹行才想起來問：“姐姐，娘已經走了嗎？”
“怕誤了吉時，已經走了。”謝苒溫聲解釋道。
謝禹行面上頓時劃過一抹懊惱：“都怪我不好，我不跟謝子凡打架的話，一定能趕上的。”
謝苒聽着這話，心中一時有些酸楚。
她一直覺得謝禹行還小，不懂事，可其實他爲了不給徐氏添麻煩，這麼多年一直被謝子凡欺負，都從來不會說。
今日也許是實在忍不住了，才對謝子凡動了手吧。
“你做的很對。”謝苒強忍着哽咽，緩聲說道，“沒有誰會一直受欺負，你越是忍讓他，他就越囂張。”
至少經過今日，謝子凡以後也不敢再輕易對謝禹行說那些話了。
當然，他們倆以後或許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呢。
謝禹行原本還擔心謝苒生氣呢，此刻聽她誇獎自己，他稍稍愣了愣，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姐姐，那我沒給你惹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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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謝苒摸摸他的腦袋，柔聲說道，“你放心，以後姐姐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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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禹行傻笑了兩聲：“好。”
這麼會兒功夫，顧家迎親的早就走了。
謝苒正考慮着自己要怎麼過去時，就聽得身邊素香驚訝地叫了一聲：“顧公子。”
顧公子？顧昭？
謝苒微怔，擡眸望去時，就看見顧昭正站在不遠處的二門，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們。
他怎麼沒走？
謝苒覺得奇怪。
但她不得不承認，此刻看到顧昭，她竟然有一絲踏實的感覺。
謝禹行沒見過顧昭，甚至在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心裏還有些害怕。
謝苒帶着弟弟走過去，距離顧昭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她便揚聲問：“你怎麼還沒走啊？”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問這句話時，面上竟然還帶着一抹笑。
她的笑太扎眼，惹得顧昭看她的眼神都多了抹探究。
他正詫異謝苒今日怎麼態度這麼好，驀地瞧見謝禹行臉上的傷，頓時明白過來什麼。
“走吧。”他淡淡道，“再晚趕不上拜堂了。”
他似乎是特意留下來等謝苒的。
當然，謝苒也不會去問。
不管是不是特意的，她此刻心裏都是感激的。
二門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雖比不上謝家的那些華蓋馬車，可勝在大氣精緻。
彼時的謝苒還沒意識到，顧家那樣的家境，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馬車。
甚至顧昭的身邊還時常跟着近衛。
謝禹行個子矮，被近衛抱着上了馬車。
顧昭站在一側，朝謝苒看了眼：“你先上。”
謝苒拎着裙襬，踩着腳凳，臨上馬車前，她低低地對顧昭說道：“謝謝你。”
他幫了她太多次了，光憑着這些，就足夠讓謝苒容忍與他同處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