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餐桌頓時陷入一片沉寂,曾清清夾菜的動作停了,江震庭喝湯的動作停了,孟疏雨八卦的表情頓住,江岫白一臉空白。
江岫白把筷子放下,十分不解:“你倆都那樣了,還單純玩玩?小江,你騙鬼呢?”
江知予擡眸,冷冷掃他一眼:“我倆哪樣了?”
江岫白擺事實,講證據:“你都爲她在我的宴會上打人了,當着那麼多合作伙伴,媒體朋友的面是一點都不隱藏,完了牽着人就走,你和我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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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予繼續面無表情:“哦,只是看不慣那老男人的下作手段。就算我不出手,哥你也會當場把那老東西趕出去的。”
江岫白舉例二:“你還大半夜打電話給我讓我教你買女孩子的生理期用品,還問我怎麼才能緩解女孩子的生理痛!”
曾清清非常驚訝地“啊”了一聲,看向江知予的眼神變得非常玩味:“還有這事兒啊?”
江知予依舊一副死樣:“人道主義關懷而已。怕她痛死了,殺人嫌疑落在我身上。還有我只是把東西買回去了而已,丟下就走了。”
說完他吊兒郎當地笑一聲,“哥,你不會以爲我會留下來照顧她吧?我瘋了?”
江岫白:“……”
江岫白舉例三:“你還發消息問我平時把你嫂子弄哭了都是怎麼哄的。”
孟疏雨驚了,捂着嘴轉頭看江岫白:“這又是什麼時候問的?”她的耳朵尖有點紅。
江岫白注意到了,伸手捂住她面朝大家的那只耳朵,耐心解釋:“就開幕會那天。”
孟疏雨又轉頭看江知予,似乎有點責備:“你還把人弄哭了?”
江知予往嘴裏送了口魚湯,不鹹不淡回答:“是她自己要哭,關我什麼事。我可從來沒見過一個女的那麼能哭,我被她吵得心煩才問你的。”
曾清清已經調整心態,覺得這事兒有戲,畢竟她這小兒子可從來不管女孩子這些狗屁事兒。
這個女孩子在他心裏的分量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她問:“那你怎麼把人哄好的?”
江震庭也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江知予:“沒哄,隨她哭,哭累了,嗓子哭啞了就停了。”
曾清清&江震庭:“……”
孟疏雨&江岫白:“……”
桌上再次陷入詭異的沉寂。
勺子與瓷碗磕碰,叮噹脆響,江知予神情平淡:“媽,這魚湯燉得不錯,可以讓傭人多燉。您有事沒事多喝點,補身體。”
曾清清:“你媽我想把你脖子上那玩意兒給燉了。”
江震庭:“你老爹我也想把你脖子上那玩意兒給燉了。”
江知予:“那你燉吧,反正你那攤子我也不想接。”
江岫白腦中拉響一片警報:“爸媽,你們也別逼知予了,他過個年才24,正是闖的年紀,情情愛愛的多少有點束手束腳。再說了,人姑娘不是先把他刪了了,指不定是真沒看上他呢?他都不急,咱急什麼?慢慢來,慢慢來。”
江知予陰陽怪氣笑出聲:“呵呵,哥,你那算盤打得八大行星外的外星人都聽到了。我們江家出了你這麼個會算計的,真是上輩子積了祖德。”
江岫白:“……”
孟疏雨轉頭看他:“活該了吧?”
江岫白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行,我閉嘴。”
話是這麼說,但桌上的人都知道,陶景妍對江知予來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江知予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從5歲開始就當做繼承人來培養,上高中後每一個暑假不是參加各式各樣的夏令營,外出交流學習,就是跟在老江身後,學怎麼處理公司事務。
上大學後的每一個假期都在公司泡着,直到畢業正式進入集團總部。
從小到大,家裏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撐得起整個集團,擔得起這個擔子。
至於其他方面,基本屬於放養。所以除了在事業上,生活方面都隨着他來。
成長過程中大概是壓力大,又或者嫉妒,不甘,漸漸的,長了張人嘴,偏偏說驢話。
不是在發瘋,就是在發瘋的路上。總之十句話裏面能聽到兩句好話,都是菩薩大發慈悲。
另外在感情方面更是放蕩不羈,從幼兒園就開始早戀,交往的都是班花,校花,反正都是能擡高他身價,彰顯他魅力,證明他眼光的。
持續時間最長一週,最短兩小時。
分手理由千奇百怪,比如小紅居然吃蒜,小紫用的洗髮水他不喜歡,小橙吃飯時對方打了個嗝,小黃數學居然才考89分!小青長得比他高,小藍居然用左手寫字!小紫進教室的時候先邁右腳了。
再後來就發展成對方今天穿的裙子不好看,噴的香水不好聞,髮型太醜,口紅顏色他不喜歡等等。
總之,他想談的時候就找個伴談一談,爲對方花點錢,感受到對方對他的依賴,信任之後,又逗着人玩兩天,覺得膩了就把人甩了,順便給一筆分手費。
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唯一用了心的就是大學時那個被他追了兩年的姑娘。
江岫白不死心,把自己嘴上的拉鍊拉開了:“知予啊,你不會還想着大學時那姑娘吧?”
江知予喝湯的動作一頓,濃黑睫毛輕動,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啊,想着呢。等她回國我就把她娶進家門,怎麼樣?”
飯桌上再次陷入沉默。
曾清清女士少見地皺了眉:“那姑娘長得小氣,面相不好,我不喜歡。”
當年,江知予追人的時候,江家沒阻止,也沒調查。
等那姑娘出國後,江知予狀態一蹶不振,整天魂不守舍的,江家才開始着重調查,算得上把孟桃查了個底兒朝天。
“我喜歡就行。”
江震庭也抿抿脣,開口時聲音也有些威嚴:“孟家當年破產的事兒鬧得那麼大,產業全都被查封。這樣的家庭,對江家起不到任何幫扶作用,不如陶家。”
江知予似乎鐵了心和所有人唱反調:“我又不需要靠聯姻來獲取更大的利益,我說了,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娶她,其他人我不考慮。”
江震庭把筷子“啪”地一放,顯然已經動了怒:“那我就讓她這輩子都回不來!”
江知予碗裏的魚湯喝乾淨了,他把小碗放下,擦了擦嘴,神情自若:“那我就這輩子都不娶。”
“我吃飽了,上樓休息了。您二老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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