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被扔回到了牀上,何言朗順勢彎下身子,撐着雙臂,跪到了林清歡身側,他額頭的鮮血還在往下滴落,沾染到了他半扣的白色的襯衫上。
不知是何言朗這張臉太過妖孽還是怎樣,受過傷的男人卻有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感。
林清歡半撐着身體往後退,聲嘶力竭吼着,“滾啊,放我走,我要報J,我要報J…”
“閉嘴!”好說歹說林清歡不聽,他加重了語氣。
林清歡身後已經退無可退,被抵在了牀頭。
他伸手想摟她。
“別碰我!”林清歡應激反應,抓過枕頭就朝男人砸去,她厭惡極了何言朗的碰觸。
枕頭被一把擋住,何言朗奪過,然後隨意扔在了地上,林清歡又拿起另一個枕頭砸過去,仍舊被輕輕鬆鬆接住。
可以一挑五的男人,林清歡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何言朗摟着她,耐心哄着,“林清歡,你給我冷靜點。”
她仍舊不要命的掙扎,全身都在用力抵抗,聲嘶力竭吼着,“我要報J,我要報J…報J…”
掙扎沒有用。
林清歡抵不過他的力氣。
何言朗捧着林清歡淚流滿面的臉,心疼得不能呼吸,“歡歡,我不會和歐陽靈結婚,那只是家裏安排的,只是那羣老東西口頭允諾的而已。”
他不解釋還好,解釋完了她更瘋了。
也不知道林清歡哪裏來的力氣,人被逼急了,潛力真的是無限的,她掙脫開了何言朗,大聲吼着,整個面部夾雜着淚水,被憋得通紅,“你爲什麼要碰我?爲什麼?你把我當什麼?你娶不娶她是你的事,可是你爲什麼,爲什麼明明有未婚妻,你還要這樣子對我?”
他將她一次一次釘死死在道德的恥辱上。
第一次駱舟然。
第二次是被人當場“捉間”。
她往牀下爬,何言朗拉着她的腳踝拖了回去,男人的雙眼也已經通紅,欺身壓了下去,吻着林清歡的淚水哀求道,“歡歡,我們做一下就好了,別哭了,好不好,求你了。”
“別碰我…別碰我…嗚嗚嗚…”
“做一下就好了,冷靜點,好不好,我喜歡你,歡歡,除了你我沒有碰過任何女人,真的,你信我。”
何言朗一只手禁錮着林清歡的雙手,她還在拼命掙扎,手腕都被他捏紅了,林清歡還在用盡力氣去掙扎。
她是真的不願意讓他碰她了。
整個身體都在用力抵抗,拼盡全力。
“別碰我,你敢碰我,我發誓絕對告你,別碰我,嗚嗚嗚…強間犯…嗚嗚嗚…”
強J犯。
何言朗聽到這個詞,只覺得頭皮發麻。被自己喜歡的人,叫強J犯。
說不出內心裏什麼滋味,總之很不是滋味。
他鬆開了林清歡的手,林清歡幾乎不帶任何猶豫推開了他,然後抓起牀上的牀單將自己裹住了,拉開了二人距離,昂着一張淚流滿面的臉,看着他。
“呵…強間犯…”何言朗起了身子,轉過身子拿起桌上的手機,扔給了林清歡,“拿去報。”
他盯着林清歡,像肉食動物盯着自己的獵物。
林清歡顫抖着拿起手機。
他又順手拿起櫃子上的煙,“咔擦”一聲煙被點燃了,剛才還聲嘶力竭的女人此刻消停了,“報啊,你猶豫什麼?”
林清歡按下了三個數字,緊緊咬着嘴脣,沒有按下撥打鍵。
緊接着沉默,漫長的沉默。
煙都抽完了,何言朗見着林清歡還沒反應,他掐滅煙,彎下腰身從林清歡手中拿過手機,隨意扔在了地上,下巴被擡起,邪魅而又張狂的臉,“我給過你機會了。”
強J犯。
呵呵。
他真的很感謝林清歡。
“捨不得報J抓我是嗎?”
林清歡咬着嘴脣流淚,她的確沒勇氣,很多事情,講不清楚扯不明白。
她掩面哭泣,語氣終於軟了下來,“我不想報警,我只想離開這裏,你放我走吧,我們之間的事情,就到此爲止!”
他最煩林清歡跟他說兩清。
她以爲他搞這麼多名堂出來是爲了什麼,爲了和她玩遊戲是嗎?
死女人,到底有沒有心。說斷就斷,她還真夠灑脫。
“到此爲止?”何言朗半眯着眸子,重新湊近林清歡身旁,語氣疏遠而又高冷,“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到此爲止?”
他逼得急,林清歡拽着被子,又可憐又委屈,但奈何性子倔,總容易逼得何言朗犯混。
“我們之間有開始過什麼嗎?你就要到此爲止?”
不是男女朋友。
更像是一夜晴。
林清歡昂起頭,明明難過的要死,卻一字一頓無比清晰說着,“到此爲止我們之間的P友關係!”
何言朗臉上笑容僵硬着,轉瞬就恢復了正常。
好一個P友關係!把他何言朗當P友,她絕對第一個。
“倘若我說不呢?”他挑釁問着林清歡。
只是一句話,林清歡的一耳光又甩了過來。
何言朗被打偏了頭,他卻連生氣資格都沒有。
林清歡臉上淚水又繃不住了,緊咬着嘴脣,流着淚無聲哭泣着。
捱打的是他,她倒是委屈上了,何言朗煩透了,怎麼都哄不好,撂下了狠話給林清歡,“好好待在這裏,什麼時候鬆口願意做我女朋友,什麼時候離開。”
“神經啊!你踏馬都已經有未婚妻了!”林清歡這次反應倒是快,大吼着,她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這麼不講理。
她是沒長耳朵嗎?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與歐陽靈的婚事。
“哦,不好意思,忘記了,我有未婚妻了,”何言朗將“未婚妻”三個字咬得很重,然後舔了一下嘴脣,邪氣地笑着,“給我做情人也行,隨叫隨到,開個價吧。”
林清歡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看着眼前人。
他的面孔有多漂亮,靈魂就有多惡劣。
何言朗繼續說道,“沒必要端着,多少價格我都開得起。”
林清歡眸子裏的光在一點一點消散着。
早知道何言朗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當他將她當做物品明碼標價的時候,心還是疼得不能再呼吸了。
比起被當做物品明碼標價更慘的是,林清歡喜歡過這樣一個把自己當物品一樣的人。
她喜歡他,而在他眼裏,她其實就是花錢就可以睡到的物品而已。
沒有感情,全是明碼標價。
被子下緊緊抓着牀單的手,抑制不住發抖,林清歡將口水吐到了何言朗臉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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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死了,這張臉。
何言朗只是好脾氣擦掉了。
他看見了,林清歡眼裏的光一點一點暗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見,留給他的是比不耐煩,比厭惡還更加深層次的冰冷。
她噁心他。
鄙視唾棄他。
他心疼得不能再呼吸。
“滾!”林清歡說着。
何言朗習慣性笑了笑,沒人比他更擅長僞裝,掩飾情緒。
有些人表面風平浪靜,內裏早就波濤洶涌。
比如他。
“好好想想,林清歡!”
他往門口走去,“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何言朗前腳剛有,林清歡抹了抹眼淚,打起精神,翻下牀去找手機。
他要真敢管她,她絕對報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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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機被何言朗扔在了客廳沙發上,她去開房門,打不開,房門應該被何言朗從外邊鎖住了。
“砰”的一聲,林清歡狠狠踢門,吼道,“開門!”
無人應。
她又擡起腿,狠狠踢了下去,用力拍打着門,“混蛋,放我出去!”
還是無人應。
又是漫長持續的十來分鐘,林清歡都已經沒了力氣,外邊仍舊沒有人應她。
變態!
林清歡不死心拍打着房門,“混蛋!我要告你非法拘禁,限制我人身自由,你死定了,何言朗,何言朗,混蛋…”
“砰砰…”
“砰砰…”
那怕她再怎麼用力敲門,踢門,迴應林清歡的仍舊是無聲無息。
掙扎是沒用的。
房門外有沒有人都是一個未知數。
林清歡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牀上,拉過被子,蓋住頭,又開始默默哭泣着。
在何言朗眼中,她只是被明碼標價的物品而已。
客廳裏,何言朗坐在沙發上,他沒有處理額頭的傷,被血染髒了的襯衣也沒有換,明明潔癖嚴重得很,此刻,比起內心裏的壓抑,似乎什麼都受得了。
他骨節分明的長手指,還夾雜着香菸,林清歡剛剛所有的話,他都一一聽了進去。
林清歡口中,他徹底成了一個法治咖了。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在嘲諷自己。
半晌,何言朗才從被林清歡影響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放眼整個屋子,因今早的事被搞得烏煙瘴氣。
他撥通了陸一的電話,讓他叫人來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