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老師我回去自習去了。”
“等會兒,把這套試卷順帶帶回去,讓班裏的學生抽空做了。”
沈星歌拿着試卷往教室走,路上隨手翻了翻,才發現試卷竟然是正兒八經的模擬月考題,老師,您這個空,可能班上的小可愛都抽不出來。
“星歌,老劉怎麼說?”許欣巴巴地湊過來。
“老劉說佳佳今天請假了,把這試卷給數學課代表,老劉讓他發一下。”
許欣接過試卷,連立刻皺成一團,“天啊,老劉最近飄了,太看起的我們班上的數學水平了。”
沈星歌攤手,確實是她拉高了整體水平。
沈星歌本以爲王爽今天肯定回來自己面前晃悠,結果大半天的校園生活過去了,沒有王爽找她麻煩,也沒有不懂事的熊孩子湊到面前來找揍,平靜到以至於讓沈星歌察覺有些不真實。
她總感覺自己像是在經歷暴風雨前的寧靜,風平浪靜的海平面下暗藏洶涌。
而且,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今天晚上8點中,帶着八萬塊錢來城西這邊的啤酒廠,不然你就等着給你女兒收屍。”
陳芬握着電話的手心裏全是汗,聲音顫抖着:“我現在手裏真沒那麼多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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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錢怎麼湊,記住了,晚上8點,城西啤酒廠,我要見到八萬塊錢,還有別報警,也別告訴別人,錢重要還是你女兒重要全看你做法。”
“啪嗒”電話掛了。
“怎麼樣?陳芬答應了嗎?”張軍忐忑的搓着手,一動不動地盯着旁邊男人的動作。
“只要這女人還想要女兒就不會不來,你不是說這女人是開補習班的嗎?8萬塊錢應該不算什麼吧?”
“是是是,這娘倆手裏絕對有錢,那這筆錢到手了,能不能分我….”
旁邊的男人一手戳着個牙籤在嘴裏剔着牙,一手拍在陳軍的臉頰上“piapia”作響,“想分錢?”
“我這不是只欠了你們三萬塊錢嘛,這都向陳芬要了8萬…所以……”
“老子請人把這小丫頭片子綁過來不要錢?這死丫頭片子把老子的兄弟咬傷了,醫藥費特麼不要錢?你他媽還想分錢?”
說罷男人一腳揣在張軍的肚子上,“別他媽一天到晚儘想着做白日夢。”
男人把牙籤從嘴裏吐出來,走到啤酒廠地下室的角落裏,鉗着張佳佳的下巴,“死丫頭,趕緊祈禱你媽準時把錢送來,不然….”男人摸着張佳佳那光滑的臉蛋,“我的那些兄弟想做什麼我可就阻止不了了。”
張佳佳不停地往角落裏瑟縮着,卻後退不了半分,雙眼還被黑布蒙着根本看不清面前男人的長相,嘴巴也被布條堵着,驚懼之下,彷彿黑暗中有無數雙手想要把她拉進地獄。
沈星歌跟着許欣一起走出了校門,站在十字路口,風很靜,一片掛在樹梢上的枯葉,搖搖欲墜,卻半天也沒有墜落下來。
“欣欣,佳佳的家你知道在哪嗎?”
“我知道大概的樓棟,但是不知道具體的門牌號。”
“行,那帶我去佳佳的小區看看。”沈星歌拎着雙肩包甩在背後,跟着許欣選擇了向右的路口。
張佳佳所在的小區已經有些年頭了,沈星歌挨個打聽了好久,才問到具體的門牌號。
“叮鈴..”
陳芬慌忙拿東西把茶几上的錢蓋住,“誰啊?”
“阿姨,我們是佳佳的同學,聽說佳佳生病了過來看看她。”
陳芬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着,腦海裏不斷回想着電話裏男人最後的威脅:“不能報警,不能讓別人知道。”
“那個佳佳這病容易傳染,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佳佳的病好了,就回學校了。”
“哦,好吧,那佳佳你好好養病,我們先回去了,阿姨再見。”許欣踢噠着門口的石子,“佳佳這病不會很嚴重吧。”
沈星歌還沉浸在剛才和陳芬的對話裏:“這個不好說。”
陳芬的聲音不正常,雖然極力隱藏着慌亂,但是絲絲縷縷的顫音在她們這種久經訓練的人來說,聽來卻是十分明顯。
“啊?前幾天我跟佳佳在一起的時候,佳佳還好好的呀?”許欣憋着嘴,“要不我們再回去敲門看看。”
“阿姨是佳佳的媽媽,肯定會照顧好她的,你別擔心了,天已經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沈星歌拉着許欣往回走,兩個小區隔的不遠,許欣很快就到家了。
“那星歌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沈星歌揮揮手:“行,趕緊回家做作業,不然明天老劉又要點名批判了。”
看着許欣在自己的注視下上了樓,本應繼續直行的步子,沈星歌原地調頭,給宋晴發了個去朋友家做作業的消息後,將手機調成靜音,重新回到了有些破舊的小區樓下。
沈星歌在便利店裏隨便轉悠着,挑了個黑色的鴨舌帽蓋在腦袋上,沒一會兒,就看見陳芬提着手提包慌慌忙忙地從樓梯裏走出來攔了輛的士。
沈星歌手裏的東西立刻一放,轉身出了便利店,壓低了聲音:“師傅麻煩跟一下前面的車子。”
“好嘞。”
沈星歌帶着鴨舌帽,司機也看不清她的長相,從後視鏡裏偷偷摸摸觀察了好幾次,“小姑娘,你不是幹狗仔的吧。”
沈星歌壓低了帽檐,“是啊,這年頭不好掙錢吃飯了,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八卦線索,師傅您別跟丟了啊。”
“這哪能呢,我的技術你放心。”
沈星歌目光緊盯着前面的車輛,語氣卻非常輕鬆:“今天這事兒能不能上新聞頭條就全靠師傅你了。”
說罷,司機師傅果然更盡力了,道路越走越偏,前面的車終於停了,陳芬從車上下來,撥通了今天的來電通話:“我到你們說的那個路口了,我女兒沒事吧。”
“你的錢準時到了,你女兒….”男人瞟着監控顯示器,一輛鵝黃色的的士緩緩駛入視野,“你他媽是不是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