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還是亮的，她坐在牀愣了一會兒，有些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
她的手機放在牀頭櫃，開了靜音，有幾條短信和幾個電話，她都沒接到。
裴念正要點開短信看的時候，卻發現手機顯示的日期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微微一怔。
居然睡了快二十個小時這麼久嗎？
她從牀下來，剛踩到地覺得自己腿一軟，差點沒站穩摔倒。
裴念勉強扶着衣櫥坐到牀沿，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將你暈厥散去。
等恢復了一點力氣後她才重新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她剛打開房間門，看見時安站在門口，手擡着，似乎是正打算開門。
“醒了？感覺好點了嗎？”他收起臉的驚訝，問道。
“還好……”裴念也說不來自己到底有哪裏不舒服，“晨曦呢？”
“去學校了。”時安見她都有些站不住的樣子，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餓了吧，吃點東西，吃完送你去醫院。”
“去醫院？”裴念愣了一下，“去醫院做什麼？我很好啊，沒什麼事。”
“你看起來可不像沒事的樣子。”時安皺眉。
走到亮處，裴念那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龐被襯的更加病態，只是一個晚而已，裴念變成了這樣。
吃飯之前，裴念去了一趟洗手間。
當她看見鏡子裏面自己的臉色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嚥了口口水，雙眸木然，脣白如水，尤其是臉，看起來像是重病患者一樣。
“我……”裴念艱難的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震驚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她的身後，站着時安。
裴念能從鏡子裏看到時安滿含擔憂的雙眸。
“先吃東西，吃完，我們去醫院。”時安輕聲道。
也許只是普通的哪裏出了問題，他們都沒往深了去想。
不過裴念吃飯的時候卻沒什麼胃口了，她隨意吃了幾口後回房間去換衣服了。
換衣服時，她的手不經意間輕輕往擡了一下，隨後感覺自己的左肩似乎有些疼。
她微微側過身子，看着鏡子裏自己露出來的肩頭。
原本白淨如雪的肩膀，此刻有一個青紫的小黑點，像是針孔……
裴念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去接霍晨曦，在外面等着的時候，有人撞到了自己。
那時候她感覺肩膀有點疼，卻沒多想。
難道是那時候……被人用針紮了？
裴念只覺自己頓時心口發涼。
她也想起來以前看的一些新聞，有人在針頭面餵了毒，而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扎人，那面所攜帶的東西也隨着針頭潛入了人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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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用手輕輕摸了一下那個針孔的位置，哪怕只是輕輕一按都會疼。
她不知道自己的是什麼毒，或許也不是毒，但是此刻，她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
在前往醫院的路，裴念表現的格外平靜，她很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
醫院離這裏並不遠，只二十分鐘的路程便到了。
在進入醫院前，裴念先問了一句：“如果我得的是很嚴重的病，治不好怎麼辦？”
“別胡說。”時安擰眉，低聲呵斥。
裴念驀地笑了：“也要提防這種情況嘛。”
“不管是什麼病，都能治好。”時安說的無有自信。
裴念也不再說什麼了，轉身朝醫院裏走去。
醫生檢查的時候，時安是不能進去的，所以整個房間裏除了裴念，是醫生護士了。
檢查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醫生手裏捏着檢查結果，看的眉頭打結。
裴念整理好衣服出來，看見醫生的表情，便輕聲道：“醫生，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你毒了。”醫生言簡意賅，“我建議你先住院觀察，現在這毒我還沒確定到底是什麼，得需要研究一段時間才能有結果。”
果然是毒了……跟她意想的一樣。
“如果不住院呢？”裴念輕聲問，“如果不住院，會怎麼樣？”
“不好說。”連醫生都無法估摸那毒性，“只是根據你說的說辭，你毒不過才一天身體已經成這樣了，如果不住院，怕是……”
醫生後半句話沒說清楚，但裴念已懂他是什麼意思了。
“醫生，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外面那個人，好不好？”裴念近乎祈求的語氣，低聲說道。
他毒的事，不能讓時安知道……
他現在還在跟墨家等人酣戰，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肯定會讓他分心的。
而且……她現在還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這怎麼行？”醫生不贊同。
“我會定期來檢查身體的。”裴念說，“拜託你了，醫生。”
面對她的祈求，想必沒人能拒絕的了。
***
等了好久裴念才從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時安看見她出來，從椅子站起來。
“怎麼樣？”他問。
“沒什麼事，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身體出了一點小問題，回去好好休息可以了。”裴念輕輕笑着說，“你別擔心，我沒事。”
“真的？”時安明顯是不信的，他狐疑的皺起眉頭，看向醫生。
醫生點頭沒說話，但是停頓了一下，還是補充了句：“回去好好休息吧。”
醫生都已經這麼說了，時安儘管不相信，也還是沒再問什麼。
去拿了藥後，時安讓裴念在路邊等自己，他去車庫取車。
裴念拎着藥站在路邊，雙目沒什麼神情的看着對面，心裏不知在想什麼。
在她陷入自己的世界沉思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裴念將手機從自己的兜裏取出來，看到一串沒有存名字的，卻格外熟悉的號碼。
這個電話，是裴念意料之內的。
她將電話接通，放到耳邊：“喂。”
“感覺怎麼樣？”電話裏頭傳來許佳梵的聲音，帶着得意以及冷笑。
裴念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是你做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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