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見。”
謝苒接過話，揉了揉謝禹行的腦袋，柔聲說道：“但前提是你的功課可不能落下他。”
“不會的！”謝禹行連忙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唸書。”
說到唸書，徐氏拉着謝苒到自己身邊坐下，說道：“他給禹行請了位先生，日後就在府裏教導他念書。”
“請了先生？”謝苒語氣有些疑惑，“我以爲要送禹行去外面的私塾。”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徐氏輕聲道，“但他說，外面的先生有些學問還沒有他高。也就是他抽不出空，否則會親自教導禹行的。”
這些話，不論是不是顧昶安說來哄徐氏的，至少他有心這麼做。
而徐氏對他的態度轉變也很明顯。
她原先是害怕的，怕自己嫁的不是良人。
可顧昶安用行動證明了，她的選擇沒有錯。
“若真是這樣，那也是極好的。”謝苒說。
如今這個世道，對於他們無權無勢的人來說，唯有讀書才能奔個好前程。
“那我什麼時候上課？”謝禹行聽着忍不住問。
“不想休息兩日？”徐氏笑着問他。
謝禹行十分認真地搖搖頭：“不想，我不想浪費時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謝苒溫聲朝他說道，“唸書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所收穫，都是日積月累積攢下來的。”
謝禹行雖然年紀還小，但他卻明白，姐姐說的話永遠是對的。
“我聽姐姐的。”他點點頭，說，“姐姐讓我做什麼我記錄做什麼。”
“那也不行。”謝苒又說，“男子漢大丈夫，要能頂天立地才是。怎麼能什麼事都聽我的？”
這一下給謝禹行弄得有些糊塗了。
他到底是該聽呢還是不聽呢？
徐氏望着他那張小臉都愁的皺到了一起，忍不住笑：“你姐姐逗你呢。”
逗他？
謝禹行擡眼朝謝苒望去，正好就看見她嘴角那抹狡黠地微笑。
“姐姐你好壞！”他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臉蛋微紅。
“不逗你了。”謝苒也怕將他逗得急眼，笑着轉移了話題，“娘餓不餓？你一早上都沒吃東西，我讓素香去找廚房，給你拿點東西來吧。”
她這麼一說，徐氏才感覺自己肚子裏空空如也，的確是有些餓了。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呢，素香便提着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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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姐。”她笑的嘴角都合不攏，“這是老爺方才吩咐人送來的，說是怕夫人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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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顧昶安連這個都想到了。
謝苒與徐氏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訝。
食盒打開來，裏面放着的幾乎都是徐氏愛吃的菜。
這些年來徐氏的口味沒怎麼變，跟從前差不多。
也虧得顧昶安竟然還記得。
徐氏的眼眶紅了紅，鼻尖一酸，是感動，也是愧疚：“他竟還記得……”
謝苒看了一眼那些菜，輕嘖了一聲：“這麼多年來，他還一直愛着娘你呢。”
她原是不相信情情愛愛的了，可如今見了顧昶安對徐氏的用心，她也不由開始期待，將來她要嫁的人，會是如此細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