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昭的暗衛都已逼到了天子腳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雙方早晚會有對峙的一日,既然這一仗不可避免,不如趁眼下兵力糧草充足,主動出擊,一戰定乾坤,讓他們不敢輕易再犯,如此,才能換的邊境安寧。”
“王弟如何得知,這一出戰,就一定能勝?可有想過若是敗了,那大梁國基業豈不毀於一旦,等那時再和談,我們所付出的,將會是更大的代價。”
宸王不理會對方,徑直對着聖上俯身一禮,“父皇,兒臣願請纓,率軍出征,不勝不歸!”
太子也不示弱,“父皇,如今百姓安居樂業,四海昇平,此時起戰事,實在不妥。”
“邊境不時戰火紛亂,哪裏來的四海昇平。”宸王側首看着太子。
“就因爲邊境的一星點戰火,便大動干戈,興師動衆,值得嗎?眼下不開戰,我們也可保存實力,同時富國強兵,等哪日真到了不得不戰之時,再打,也不晚。我知王弟尚武,但治國應顧全大局,不能只看一隅,百姓更需要安寧。”太子說道。
“就是因爲百姓需要安寧,爲長遠打算,所以更要平定邊境,不能只看眼下的一時居安。”宸王據理力爭着。
“可若戰敗了,受苦的,更是黎民百姓。”太子慷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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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大臣上前,“太子言之有理,臣亦認爲,此時不宜出戰。太子仁德之心,體恤萬民,實乃百姓之福。”
“是啊!”
“太子確實賢德仁愛。”
一衆大臣附和着。
……
半晌後,
衆臣走出殿。
“王兄,你也莫生氣,你是居安思危,只是”
齊王頓了頓,看着身邊沒人,接着道:“父皇和衆臣們,安逸日子過久了,他們都不想大動干戈,不到頭頂懸着的刀掉下來那一刻,根本懶得動彈。”
宸王沉悶的嘆了口氣,“就怕等到掉下時,爲時已晚,措手不及不說,還不知那時,雙手能不能騰出來應對。”
二人邁步朝前而去。
嫣然立在殿外另一側,剛才聽着裏面的爭論,她能感受到他的無力和憤懣,遠遠看着那道背影,心裏不由得爲他難過。
————
宸王府,
“都兩日了,王爺一直悶在書房裏,這可如何是好?”院中的宋揚看着緊閉的門窗,嘆着。
自那日從宮裏回來後,蕭琰便陷於朝堂上的不快,煩悶鬱郁。
“是啊,再這樣下去,身子都要悶出病了。”宗越也擔憂着。
“要不請王妃來看看吧。”宋揚說道。
“沒用”,司徒貞靜立直言。
“怎麼沒用,王爺心煩上火,不都說女子如水嗎,那水最能滅火。”
宗越搖頭笑着,“話是不錯,但是得看是哪滴水,否則,若是不當,說不定成了火上澆油。”
“這……”宋揚伸手撓頭,忖度着他的話。
————
傍晚,
“王爺,琴音能消愁,妾身爲王爺彈奏一曲可好?”
書房外,藍玉隔着房門柔聲道,知道宸王近日煩悶,便主動攜琴前來。
雖然房門未鎖,但不經允許,她亦不敢擅自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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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回去吧。”低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王爺,妾身實在憂心,還是讓妾身……”見到宗越擺了擺手,藍玉識趣的不再說話,垂頭喪氣的離去。
房內,
蕭琰靠在椅上,閉着雙目,這些人,只會給他添愁。
“心情不好這種事,聽琴是沒用。”
伴隨着房門推開,一道女子聲響起。
這聲音……蕭琰心中一動,立即睜開眼。
是她!
看着走進房的人,心下頓時涌起悸動。
“你怎麼來了?”意外道。
“給王爺請安啊。”嫣然微笑着。
蕭琰一怔,隨後朝房外看了眼,頓時心下明瞭,無奈一笑,“是他們把你找來的吧。”
嫣然但笑不語。
“聽說王爺這兩日煩悶。”說着,將手中拎着的兩壇酒放桌案上。
蕭琰不解的看着。
“陪你喝點,心情不好這種事,我最有經驗了,一醉解千愁。”
見她此舉,蕭琰啞然失笑,也就是她能想得出來。
“不知王爺酒量如何,不過我覺得,跟王爺喝,我應該也不用拼盡全力,對付王爺,我拿出一般功力就夠了。”嫣然戲謔的說着。
蕭琰眼睛一眯,靠在椅背上,雙臂環在胸前,傲然道:“你是在挑釁本王嗎?”
“王爺可敢應戰?”嫣然巧笑道。
蕭琰靜靜的看着她,眸光深幽,隱含笑意。
“拿酒杯”
“還用什麼酒杯,費那勁兒!”嫣然說着,直接推到他面前一罈酒。
蕭琰忍不住一笑,沉悶了兩日的心,只覺如炎熱夏日遇到雨後清涼,在這一刻,瞬間輕快了不少。
房外,
宗越看着嫣然進去後,一直未出來,會心一笑。
“你是怎麼想到把嫣然姑娘找來的?”看着宋揚問道。
“你不是說得找到那個合適的水嗎。”宋揚大剌剌的笑着。
不說別的,至少這嫣然姑娘在府時,王爺經常招她陪宿,這一點,王妃都比不上,印象中,王妃入府後,王爺好像就留宿過正房一次,那側妃就更別提。
且自從嫣然離開後,王爺一個人偶爾也會在梧桐苑過夜,這其中之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別說,你還真是王爺的及時雨。”宗越笑意頗深道。
“什麼意思?”
宗越一挑眉,“王爺被人設計中了迷藥那次,還有這次,都是你把人帶來的。”
聽到這兒,宋揚忍不住樂着,不禁回想到方才。
一個時辰前,
宮外,
“我不去。”嫣然說着。
“姑娘,好歹王爺對你有恩,就是作爲舊主,你也該去問候下吧。”宋揚勸着。
“我…”嫣然爲難的看着他,“我現在不方便進府去。”
“這又何不方便的,舊部還不能去請個安了?”
“不是,你知道的,我離開那日,王爺都說了,以後府裏就當我從未存在過,我真的不能去。”嫣然解釋着。
“哎呦,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後來聽宗越說了,事情都清楚了。”
嫣然搖了搖頭,始終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