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芸素來眼光極好,周若瑾便命她去準備禮品。
周若瑾對外宣稱自己身子一直不好,唯恐落了病根,所以需要外出就診,然後她帶了周如芸和幾個心腹,乘着馬車向京郊趕去。
雖然她以宣王妃的名義求見,卻仍是吃了閉門羹,那神醫徒弟只遣了一個小童出來,小童看了周若瑾一眼,便說:“夫人與我家主人沒有緣分,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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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瑾好聲好氣彎腰揉了揉小童的頭髮說道:“小兄弟,我是當今宣王殿下的王妃,今天來是想請你家主人隨我去給王爺診治一二,不管結果如何,我定有重謝。還請小兄弟再去通傳一二。”
那小童不理會周若瑾的示好,十分嫌棄般閃身移開,將周若瑾揉亂的髮絲又整理回去,“夫人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家主人不給無緣之人診治,請回吧!”
小童無禮的態度讓周若瑾憋悶,但縱使她是王妃,也不能強人所難,就算把人拘回去,人家若是不真心醫治,也是白忙活。
小童說完便轉身進了門,周若瑾在寒風中臉色陰沉。
她堂堂一國王妃,竟被一個小童如此無禮對待,便轉身對周如芸撒氣。
“定是你選的禮品不行,真是無用!”說完惡狠狠滴看着周如芸。
她需要一個人來挽回自己的面子,周如芸便是那個可以任自己搓圓捏扁的人。
周如芸只得再次上前去敲門:“神醫,求您開門一見,我等並非故意叨擾您的清淨,只是實在是人命關天,不得不厚顏相求,若是神醫應允,妾身願以死相報救命之恩!”
說完對着門跪下磕了一個頭。
她的命拴在王爺身上,王爺的命需要他救,在生死面前,尊嚴沒那麼重要,況且,在別人眼裏,她本就是個不需要尊嚴的卑踐之身。
只聽裏面砰咚一下,好像是有人撞倒了什麼東西,然後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屋子深處一路急奔到門後,隨後門被快速從裏面打開。
開門的不是剛剛的小童,是一個一身粗布素衣的年輕男子,他先掃視了一圈,然後將目光落在了跪在門前的周如芸身上,疾步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想要去攙扶她,只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不能唐突了她。
“夫人快快請起,莫要折煞了小人。”
周如芸總覺這人似乎在哪見過,但她又不記得這人是誰了。
見她一臉的疑惑,男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莫子良,你還記得我嗎?”
周如芸:“子良哥哥,真的是你?”
莫子良微微點了點頭,他不能多說,雖然他很想知道她的情況,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裏人多口雜,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他不能毀了她的清譽。
“夫人,外面涼,請進屋詳談!”他側身邀請。
周如芸起身看向周若瑾,周若瑾陰沉着臉,卻還是點了點頭。
周如芸於是說:“那位是宣王妃,可否請她一起入內?”
莫子良看了眼周若瑾,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也好。”
一行人進了屋,屋中十分簡陋,到處都是藥材。
“夫人請坐。”莫子良拉出一個凳子給周如芸,周如芸盛情難卻,便入了座,小童又連忙搬出一個凳子給了他的主人,莫子良從容坐下。
周若瑾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給自己看座,有些尷尬,翠薇對着莫子良沒好氣道:“王妃還站着呢。”
“小人家中從不待客,所以家中只有兩個凳子,辰兒,給夫人看茶。”莫子良是故意的,那個王妃對周如芸隨意責罵,他要替如芸妹妹出出氣。
那小童連忙給周如芸倒了杯茶,恭恭敬敬遞過去,至於站着的周若瑾自然不在飲茶的行列中。
周如芸心中苦笑,她知道莫子良是有仇必報的類型,可他根本不瞭解情況,他這樣做,只會讓王妃找她秋後算賬。
周如芸連忙站起身,“王妃,您請坐。”
周若瑾有求於人,不好發作,只咬着後槽牙說道:“神醫讓你坐,你便坐下吧,本宮馬車坐累了,站一會不打緊。”
周如芸只得坐下,與莫子良細細說了王爺的情況。
莫子良拿上藥箱,又從藥櫃裏取了幾味不常見的藥材,之後還修書一封給了自己的師傅,請求他老人家務必下山幫王爺診治。
做完這一切,他便隨周如芸等人一起去了王府。
宣王府
莫子良細細查看了宣王全身各處,又把了脈,才緩緩說道:“宣王殿下是中毒了,只是這毒下的奇巧,若不是醫術精湛的醫者是很難發現的。且此毒毒性極強,若是掌握不住用量,頃刻間就可要了人的性命,下毒的人應是十分精通藥理的,每次的用量非常謹慎,很難被人發現,看來,宣王殿下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毒,若是用量控制得當,只會慢慢親害王爺的身體,使他看起來就像是體弱,然後天長日久,毒素慢慢累積,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周若瑾沒忍住恨恨道:“好殘忍的心,竟然如此毒害王爺。”
周如芸:“神醫可有法子醫治?”
莫子良沉默半刻,點了點頭說道:“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可以一試。”
“既然是中毒,自然要先將體內之毒逼出來,待會我便給他施針,不過王爺中毒的時間太久,我只能幫他清除九成的毒來,若想將餘毒都逼出來,還需好生調養。
待會我給他開副藥,這藥要每個時辰喂一次,連喂七七四十九日。
在這期間,病人最怕受寒,夜間最好有人相伴而眠,人的體溫保暖比較溫和,很適合病重之人,而只是燒碳火的話,難免空氣乾燥,且火候無法精準把握,過熱過涼都不易病人恢復。”
莫子良一番交代後又說到:“我雖有九成把握,不過還是請師傅來一趟更爲穩妥,師傅月餘便會回來。夫人放寬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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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瑾就坐在他的對面,可他這話卻是對周如芸交代的,自始至終他都是看在周如芸的面子上才這般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