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猜的沒錯,這便是元壽和元圓所中之毒。”
等耿氏的話一出來,便驚起四座,就連雲舒都不敢置信地望着耿氏,似乎不願意相信。
耿氏卻連忙搖了搖頭,她擡眸看了一眼那四爺已經發狠的目光,急忙解釋道:
“這小瓷瓶我也不知從何而來,但今日突然出現在我的院子裏,正是驚覺不對,那幕後之人怕是想要陷害於我,我這才趁着夜色,來和你們通風報信。”
“雲舒,你可願相信我?”
耿氏解釋了一番後,看着雲舒的眼睛,嘴角帶着一抹苦澀,小心翼翼地問着。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
雲舒沒有辜負耿氏前來報信的勇氣,入府這麼久了,雲舒自然也可以看得出來,府中誰對她是真心的,而誰對她是虛情假意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倘若真的是你投毒,只怕此時你便早早躲起來了,又怎會特意來和我說呢?”
雲舒上前一步,拉起了耿氏的手來,安撫着慌亂的耿氏。
耿氏有了雲舒的信任,眼中含着一抹淚光,烏拉那拉氏見狀,也走上前來,笑着緩和氣氛。
“妹妹說的哪裏話,我們一起這麼久了,你的爲人自然是清楚的,莫說你要害雲舒妹妹的兩個孩子,只怕是你想要將所擁有的好東西都給他們倆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害他們呢?”
四爺將雲舒和烏拉那拉氏的話聽在耳裏,他本來看到耿氏手中拿着的白色小瓷瓶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倘若真的是耿氏所爲,那麼他會立即着人將耿氏拿下,徹查此案。
卻不曾想,雲舒和烏拉那拉氏兩人都如此的信任耿氏,四爺心中仍有懷疑,但面上卻是緩和了些,不再似鷹一般緊緊的盯着耿氏了。
“將如此狠毒的藥藏在妹妹的院子裏,想要陷害妹妹,好一齣離間計啊,”
烏拉那拉氏接過耿氏手中的白色小瓷瓶,打開放置在鼻前,仔細的嗅了嗅,入鼻的難聞,差點讓烏拉那拉氏扔掉白色小瓷瓶。
如此難聞的氣味,烏拉那拉氏卻覺得似乎自己在哪兒聞到過,可是具體在哪兒呢?她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耿氏見雲舒和烏拉那拉氏兩人都站在自己這邊,心中舒坦極了,這種被人無條件的信任的滋味可真好。
“是啊,真的是一出好計,嫁禍到妹妹的身上,正好可以離間我們三人的感情,只是不知道,那背後之人見我們如今如此團結,會氣成什麼樣子?”
雲舒打趣的說道,排除了耿氏,後院之中的人便少了一項選擇。
四爺從烏拉那拉氏手中接過白色的小瓷瓶,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
“找到這個小瓷瓶的事兒,今夜誰都不要說出去,我拿出去找個經驗豐富的老太醫,仔細驗一驗。”
說着,四爺便轉身離開去忙碌了。
已經是深夜,宮門早已關閉,但是四爺知道有一個老太醫常年住在宮外,便直接帶着蘇培盛,兩個人穿過大街小巷,朝着老太醫的家直奔而去。
蘇培盛站在門口,不緊不慢地敲着門,等待着主人家的迴應。
或許是老太醫睡的早,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四爺站在黑暗中,蘇培盛站在門口,他簡單地將此次來的意圖跟那女子說清楚。
只見女子微微的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細語的說着:
“我爺爺已經躺下睡着了,他年紀大了,身子不好,夜裏難眠,如今好不容易在我調製的香下睡了過去,還請各位暫時不要打擾他。”
“倘若有什麼事兒,尋我也一樣。”
蘇培盛聽聞老太醫已然睡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便看向旁邊靠牆站着,在黑暗中隱藏着身形的四爺。
四爺仍舊把玩着那白色的小瓷瓶,微微挑眉,蘇培盛便懂了四爺的意思,他尖着嗓子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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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姑娘的能力……”
那女子一聽這話,知道四爺是信不過她,她邊挺直了腰桿,邊拍了拍胸脯。
“我是爺爺的親孫女,得爺爺真傳,雖然經驗不及爺爺那般豐富,可是該懂的知識,我卻是一點功課都沒有落下。”
“既然閣下不願意相信我,那還請明日天亮,待我爺爺睡醒了再來。”
說着那女子便想要關門送客,蘇培盛連忙一腳踩在門裏面,阻止了女子的動作。
蘇培盛轉過頭看着黑暗中的四爺,最終四爺還是點了點頭,他們所要查的事情,是萬不可泄露出半點風聲的。
因此四爺才打算在夜裏尋找這麼一個住在宮外的老太醫來鑑別一二,免得走漏了風聲,惹得那背後下毒之人有其他的動作。
“信信信!咱家自然相信你,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進去說吧。”
說着,蘇培盛順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女子這才轉身擡步朝着院子裏走去。
院子不大,但是卻擺放了各種草藥,四爺一進去,便聞到了那濃可撲鼻的藥草味。
那女子見蘇培盛先替四爺掃去了樹下石凳上的葉子,這才恭恭敬敬的讓四爺坐下。
女子上下大量了一番,都是一身便服的兩人,可是蘇培盛那尖銳的嗓子,早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哪個阿哥,但是,女子也並不好奇。
“爺會給你看樣東西,爺需要知道這個東西的由來和有什麼解毒之法,但是今夜過後,爺要你忘了這些,完全不記得爺來過這件事兒。”
四爺在給出白色小瓷瓶之前,先試探性的和那女子如此商量着,事關自己的家事,四爺並不想將這些事鬧得沸沸揚揚,如同九阿哥那件事一般全城盡知。
對面隨意坐着的女子,點了點頭,敲了敲石桌子,攤開雙手示意着四爺,將東西遞給她。
蘇培盛看着如此隨意的女子,實在是難以將她和那德高望重的老太醫聯繫到一起,蘇培盛不免在旁邊有些擔心。
“爺,她年紀如此輕,當真可以……”
蘇培盛的話還沒說完,四爺便打斷了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姑娘可莫要讓爺失望。”
說着,四爺便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來了剛剛被藏起來的小白瓷瓶,放在了石桌子上,推到了女子那邊。
女子並沒有將這小白瓷瓶放在心上,只當是尋常毒藥,隨意的打開瓶塞,放到鼻子前。
可當她聞到味道時,整個人的臉色卻是大變,四爺看着對面小姑娘明顯變了臉色,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