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的話讓雲舒陷入了思考,既然瞭解了兩孩子的毒並非是從口中而入,那麼便排除了日常的吃食。
在喜兒的照顧下,兩孩子日常所接觸到東西並不多,每日除了用膳以外,便是學習功課,功課完成後,兩人便會自己去院子裏玩耍。
除此之外,似乎也並沒有其他的活動了。
等等,雲舒的腦子裏閃過一抹靈光,她忽然想到,烏雅氏似乎往自己的院子裏送過不少的玩具,難道?
雲舒想到這一點,便急忙叫來寧兒。
“寧兒,去把烏雅氏所送過來的玩具,都給我找來。”
寧兒不知道雲舒要幹什麼,但還是去找到了那些烏雅氏派人送過來的玩具,放在了院子裏。
雲舒和溫妤兩個人走到院子中,依依的看着那些玩具,溫妤拿出一根銀針來,一邊仔細地嗅彆着玩具上是否摻雜着毒藥的味道,一邊用銀針碰了碰玩具。
可是最終,烏雅氏所送過來的玩具裏,沒有一樣沾染毒藥,全都是些正常的玩具。
雲舒拿起一個玩具,把玩在手裏,皺了皺眉,難道她懷疑錯了,幕後之人真的不是烏雅氏?
雲舒撓了撓頭,實在想不到兩孩子平常還會接觸什麼,索性便不想了,雲舒甩了甩腦袋,清空腦袋裏的雜念,她重新望向了溫妤,輕聲開口說道:
“溫妤妹妹,四爺說你有辦法可以解毒,那便拜託你一定要尋到破解之法,我的孩兒便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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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書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沾染上一些哭腔。
溫妤看着眼前這幅母親擔憂孩兒的景象,心中微微有些動搖,便答應了下來。
“夫人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便一定會做到,只是,有些藥材我沒有帶來,若是研究,只怕是要多耗費一些藥材來試驗了。”
雲舒連忙搖搖頭:“這點小事,還爲難不到四爺,只要你肯盡力救我的孩兒,於我而言,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雲舒將自己院子裏上上下下都打點了妥當,專門替溫妤收拾了一個空廂房出來,以便於溫妤可以在這裏住下來,隨時關注着兩孩子的身體狀況。
因着李側福晉那張大嘴巴,她將雲舒帶着一個窮鄉僻壤來的表妹住進了王府的事兒,大肆的在後院之中傳遞着。
惹得後院中的那些福晉和格格們,連帶着一起說着雲舒的壞話。
而耿氏卻不一樣了,她聽到這個消息後,收拾了些自己院子中的好物件,拿來送到了雲舒的院子中。
雲舒看着眼前這堆放成一堆的東西,目瞪口呆的看着耿氏。
耿氏直接走上前來,將那些大箱子裏裝着的東西一一打開,和雲舒介紹着。
“姐姐,我這不是聽說你收留了一個表妹嗎?後院中各院子裏的俸祿都是一樣的,如今你這多添了一張嘴,還有兩孩子要照顧,怕是應付不過來,我便將自己院子中的東西拿了些來,送予姐姐。”
雲舒看着更是哭笑不得,想要解釋一番,卻又擔心隔牆有耳,最終只是無奈的笑着將耿氏送來的東西全部接了下來,都搬到了溫妤的房間裏。
“你若是看上什麼,覺得能用,便隨便用吧。”
臨走時,雲舒指着那一堆的大箱子,溫妤自然也聽說了大清早耿氏着人擡了好幾個大箱子來到雲舒的院子裏,這些都是給自己準備的。
溫妤遠遊四方了這麼久,早已經養成了一副隨性散漫的性子,她早便聽說了生活在王府中的女人,到處都是勾心鬥角,寧願只相信自己,旁人是一個都不相信的。
自己第一次住進王府裏,所看到的這些畫面,似乎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這位雲舒處理後院裏的人物關係倒是很和睦,果然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只有親身經歷了這個王府般的生活,才能夠體會到這生活在王府中的女人都不容易。
雲舒倒是難能可貴,有着如此一副熱心腸,溫妤發自內心的笑着,倒是有些羨慕雲舒了。
溫妤在府中的生活就這樣定了下來,日常有了雲舒的照顧,倒也方便很多。
這來自西域的毒,前些日子,溫妤恰好就研究過,只是當時一直未曾尋到破解之法,溫妤又恰好有在研究新的毒物,這才將此來自西域的毒藥放置在了一旁。
沒想到如今恰好就遇到了這種毒,還有着兩個孩子讓她來做研究,溫妤的內心,還是很願意接受這件事情的。
此時,被關了禁足的烏雅氏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桃花也敗了,隨着氣溫的降低,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烏雅氏喃喃自語的說道:“說好是從外邦引進的不謝桃花,奈何也抵擋不住這冬日的寒風嗎?”
存菊站在一旁,沒有迴應烏雅氏的話,存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烏雅氏端起茶杯,入手的冰涼讓她皺了皺眉,她將茶杯推到了存菊的面前。
“替我重新沏一杯熱茶。”
可是存菊卻仍然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彈,烏雅氏擡頭看着在發呆的存菊,重重的咳嗽幾聲,存菊才回過神來,只是眼中仍然帶着茫然。
“你在想些什麼?”
烏雅氏拉下臉來,看着存菊的目光,帶着複雜的意味,存菊連忙後退幾步,彎着腰,回答着烏雅氏。
“奴婢什麼都沒有想。”
“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些什麼?”
存菊顫抖着身子,慢慢的擡起頭來,和烏雅氏四目相對,隨即很快便轉移開了視線,不再看烏雅氏一眼。
“你可是覺得在九阿哥府上,因爲我受了委屈,仍舊記恨於心?”
存菊連忙搖了搖頭,跪在地上。
“奴婢從未有過如此想法,我跟隨了夫人這麼多年,夫人要奴婢做什麼,奴婢便會去做,又怎麼會怪罪夫人呢。”
烏雅氏端起那涼了的茶杯,將水一點點的澆在了存菊的面前,然後,冷冰冰的說道:
“既然不是記恨於我,那必是害怕我,是因爲雲舒那倆孩子的事兒?”
等到茶杯中的水在地上潑出一條直線,烏雅氏才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兩只眼睛仍舊緊緊的盯着跪在地上,早已匍匐在地,不敢擡頭的存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