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搬家吧？離他們遠遠的！”段月華想到方盈盈就住在樓上，就覺得惱火又晦氣。
“方盈盈已經死了，她也不會回來住了，而且離我上大學也就一個學期了，等我上大學了，我們就搬到京都去。”林芷筠說道。
“我也去？”段月華愕然。
“對啊，不光你，還有外公外婆，我們都一起去。”林芷筠不想和他們分開，一家人要都在一起才好呢。
“你這丫頭，這雜貨鋪才開多久？我們要走了，這雜貨鋪怎麼辦？”段月華錯愕的說道，這雜貨鋪才開張呢！她以爲這個雜貨鋪搞起來，她們家也算是在梅隴市安家了。
“雜貨鋪可以轉給別人。”林芷筠看着她媽媽的神情，現在想想是有些想的不全面，但是她真的不想和媽媽分開。
“花那麼多錢的裝修，進貨，租門面，你是在玩嗎？”段月華無語的說道。
“我就是想哄你開心啊！”林芷筠無辜的說道。
段月華眼裏微溼，笑罵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開心。”
“我一定好好的，身體好，學習好，什麼都好。”林芷筠知道怎麼哄她媽媽開心。
果然，段月華聽了，眉眼裏面都是笑意。
這件事暫且沒再提了。
“你們馬上就要期末考了，期末考完你是不是就要去參加集訓了？”段月華問道。
“嗯。”林芷筠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國外拿一個金獎回來。
“那你還不快去衛冕那邊補課去！你師父那邊不着急的，學生就應該先把學習搞好。”段月華看了看時間，催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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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芷筠抱着複雜的心思去了隔壁。
“你來了正好，我這兒正好有一批卷子，你來做做。”衛冕讓米瑟裏拿了一套卷子給她。
“這是什麼卷子？”林芷筠訝異。
“這是衛教授託人輾轉從前蘇給你找來的試卷。”米瑟裏說道。
“這種試卷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是從前蘇學校學生那裏代代相傳，靠複印傳遞下去的。”米瑟裏很推崇這套試卷。
林芷筠聽了面色慎重的看起了卷子，題型很多，而且很難，主要是腦洞大，且思路極其巧妙展現了奧數的精髓，往往不需要太過複雜的計算，把數學過程想通了，四兩撥千斤就能給解答出來。
“這套卷子培養的是你的數學直覺和數學思維。”
“前蘇的人寫的書，世界聞名，國外很多大學裏面的書就是前蘇的人寫的，很嚴謹，很考驗基本功，把每個領域都兼顧了。”米瑟裏說道。
林芷筠認真道謝，“我會認真仔細做的！”
米瑟裏離開時，林芷筠還在做卷子，時間已經是十一點。
“要休息一會嗎？”衛冕給她倒了一杯水。
林芷筠轉動了一下脖子，有些酸。
突然，衛冕伸出手在她頸椎的地方幫她按壓。
林芷筠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開心，這說明他沒有在意她做的那些事？
“還難受嗎？”衛冕沒有爲人捏過頸椎，手感不太好把握。
“不難受了。”林芷筠杏眼裏水光盈盈，聲音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
“你休息一會，我來看看你做的卷子。”衛冕說道。
林芷筠把做完的卷子交給衛冕，提心吊膽的等着他看完。
這套卷子確實有難度，她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做了兩張卷子出來。
她高估了自己，奧數不管你曾經學歷是多高，都一樣能挖坑把你埋進去。
“還不錯，速度是慢了一點，但是沒有錯誤。”衛冕看完之後，說道。
林芷筠鬆了一口氣，嘴角多了幾分笑意。
“方盈盈的事情，你知道嗎？”衛冕放好卷子，主動開口。
“……知道。”林芷筠點頭。
“她並不是死於心臟病發。”衛冕說道。
“……”林芷筠微微睜大了杏眼，睫毛輕顫，不知道他要跟她說什麼。
“我讓人在她的身體裏面打了一劑藥，加速了她心臟衰竭的速度。”衛冕濃密睫毛下的眸色很深，收斂的銳氣藏着鋒刃。
林芷筠神情不變，內心卻如蜀譚春水拍山石，激起萬頃波濤，“我……”
“方盈盈的屍體丟失的事情你知道嗎？”衛冕打斷她的話，問道。
“知道……”林芷筠再次點頭。
“也是我乾的。”衛冕把江鑑做的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林芷筠雖然猜到了跟他有關，但是她沒想到這事也是他乾的。
“也是我讓人跟着你，說的好聽是保護，實際上也確實在某一方面來說親犯了你的隱私。”衛冕繼續說道。
“……”林芷筠捏着手心，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完美，我也是人，我也會有在乎的事情。
我會因爲方盈盈想殺了你，而殺了她，我會因爲方盈盈的屍體有價值，就讓人去偷了她，我會因爲不放心你的安全，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人跟蹤你。”衛冕溫柔的告訴她，他的惡，他的壞，他的缺點。
林芷筠睫毛輕輕一顫，朱櫻色的脣不自覺地張開，連淺淺淡淡的呼吸都幾乎靜止了，她好像知道他說的意思了。
“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衛冕輕聲問。
林芷筠點了點頭，眼神亮起來，杏眸中的光彩如月升東山。
“你會覺得做了這些事的我是個壞人嗎？”衛冕牽着她的人，將她的溫軟纖細的手，握在手心裏面。
林芷筠立即搖搖頭。
“你會因此不再喜歡我嗎？”衛冕再問。
林芷筠反應果斷，毫不遲疑的搖頭。
“你會因此少喜歡我一點嗎？”衛冕又問。
林芷筠臉上紅紅的，有些羞澀，但還是搖頭。
“我的想法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衛冕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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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原因，我不會因此誤會你什麼，也不會因此減少對你的喜歡，更不會因此不再喜歡你。”衛冕溫柔又認真的打消了林芷筠心裏的忐忑。
林芷筠眸子裏水光浮現，投入他的懷裏，不想讓他看到她沒出息的眼淚。
“我的小姑娘，什麼樣子我都喜歡。”衛冕輕柔的在她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