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霖勾了勾她的手指，偏頭看她，“緊張什麼？”
肖祺臉色略僵的扯了扯脣，“我……我第一次懷孕沒經驗。”
一屋子的人都安靜地看着她。
韓偉霖似笑非笑地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低沉，“以後多生幾個就有經驗了。”
肖祺感覺自己快暈倒了，他還真是敢說啊。
目前一個都沒有，婦產科醫生就在眼前等着檢查呢。
護士在客房準備好儀器，過來請肖祺過去，肖祺緊緊扒拉着韓偉霖的手臂，整個身子幾乎掛在他身上，衝着護士搖頭。
她這副樣子，落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裏無異於撒嬌。
韓老爺子看着，滿意地眼上帶了絲笑意，“小女孩兒沒經驗，成信你待會跟她解釋解釋。”
成信點頭，“好的老爺。”
韓偉霖低頭，看着肖祺壁虎一樣貼在他身上，柔軟的身體，飄來一陣馨香，他喉結動了動，伸手拉開她，“我陪你去。”
肖祺質疑地擡眼看韓偉霖，他不應該想辦法把人打發走嗎？
韓偉霖帶着她，很快進了客房，客房被臨時收拾過，裏面除了一張牀就是醫療器具，成信走到B超儀前，回頭指了指門外讓幾名護士出去。
女護士看了看韓偉霖和肖祺，“不需要我們留下來幫忙嗎？”
成信搖頭，“不需要。”
之前臉紅的女護士羨慕地看着韓偉霖和肖祺，“那我們也想留下來看看父母長得這麼好看的寶寶得美成什麼樣。”
成信一頓，直接笑了起來，“拍馬屁也不管用，出去。”
女護士們只好出去。
肖祺聽着他們的對話，只覺得離譜，在肚子裏就能看出美醜了？更何況她肚子空空，啥也沒有。
“躺下來。”成信指了指牀，他已經把儀器弄好。
肖祺抗拒地往後退，現在房內除了成信，只剩她和韓偉霖，她拼命朝韓偉霖使眼色，奈何他跟沒看見一樣，稍稍用力推了推她，“聽話，去躺下。”
肖祺閉了閉眼，豁出去地躺下，歪着頭盯着成信，成信站着沒動，反而看向韓偉霖，“需要病人把衣服撩起來。”
韓偉霖警告地看着他，鄙夷的挑眉，“隔了一層衣服你就不行了？”
成信一噎，身爲一個男人被說不行總會不高興，可他還不能反駁，“嗯。”
肖祺記憶中從沒做過B超，她身體一直很好，除了偶爾的感冒，基本沒生過病，這會兒抗拒地攥着衣服，韓偉霖坐到她身邊，幫她衣服掀起一小截，直接做了成信的事。
而醫生成信，只負責站在邊上看電腦裏的成像。
他扶着下巴，一本正經的嗯嗯嗯，“身體很健康，很適合生育，檢查結束。”
全程都沒肖祺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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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祺趕緊抓過韓偉霖遞給她的紙巾擦乾淨肚皮，拉下衣襬坐起身。
成信嘆氣，“再過幾個月少夫人的肚子就該鼓起來了，瞞不住的。”
這會兒肖祺已經明白過來，成信是知道真相的，但爲韓偉霖保密。
韓偉霖趕他出去，“我知道。”
他眉目不焦不躁，只盯着肖祺，“不舒服？”
肖祺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整個韓宅似乎都希望韓偉霖早日有子嗣，尤其是韓老爺子，他和韓格格頂着莫大的壓力，但從沒逼迫過她。
所有人都在催韓偉霖，都在給他壓力，但他從沒把這份壓力傳遞給她。
他們之間，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他甚至，幫忙隱瞞，也毫無怨言。
按照婚前協議，她現在復明就必須爲他生個孩子，但他除了想讓她看見協議，也沒挑明要她履行。
“韓偉霖。”她突然喊他名字。
韓偉霖目光凝在她臉上，他們本來就站在一起，他一擡手就揉了揉她的發頂，“你不喜歡做下次就不做。”
那麼幹脆。
肖祺吸了吸鼻子，“突然發現你對我挺好。”
韓偉霖頓了一下，幾乎要被肖祺氣笑，修長手指擡起肖祺的下顎，黑色的深眸像是蘊着深海，“才知道？”
肖祺心跳漏了一拍，不知怎麼想起韓偉霖去幫她開家長會的事，她的成長記憶中一直都有他的身影，誠如他所說他一直在幫她。
而她那時候太小，兩人年齡差又太大，沒把這幫助聯想成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的好。
韓偉霖的眼眸太深，像是旋渦要把人溺斃其中，肖祺轉開頭，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嘀咕，“好餓。”
韓偉霖拉着她走出去，韓老爺子和成信他們都走了，華姨已經把飯菜端到桌上，看到他們，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一掃而過，“剛剛營養師留了冊子，我以後就照着冊子燒飯，保準把少夫人養的白白胖胖的。”
肖祺呵呵笑，“華姨還是不要了吧，成醫生說我挺健康的，用不着補。”
華姨不贊同地搖頭，“懷孩子很辛苦的，要補。”
肖祺拗不過華姨，也不勸了。
晚上睡覺，肖祺翻來覆去睡不着，韓偉霖在她邊上看書，見她扭來扭去，把她抓到面前，“睡不着做點別的？”
肖祺睜大眼，習慣性地要拒絕，話還沒出口已經被封在喉嚨裏吐不出，以往她很被動，這次嘗試着稍稍主動了一點，突然就招致男人激烈的進攻。
她招架不住，身子軟成泥，在被壓住時用力推了推，“你到一邊，我喘不上氣。”
韓偉霖一僵，慢吞吞躺到一邊，凝眸盯着肖祺。
肖祺鴕鳥似的側身拿背對着韓偉霖，從他的視角看來是一種漠視和拒絕。
剛剛的旖旎慢慢消散，肖祺沒一會聽到浴室傳來水聲，不由重重地捂住耳朵，從未有過的心疼在心尖蔓延開來。
她煩躁地抓過手機打視頻給蘇燦，好一會才接通，“你在哪兒呢。”
蘇燦背後一片燈紅酒綠，身邊坐着好幾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個個看着都奶奶的，是時下流行的小奶狗。
“姐在雲端，你要來嗎？”蘇燦玩的挺嗨的，面頰紅彤彤的，像是喝了酒。
肖祺起身穿衣服，“我去。”
她感覺在家可能會把持不住，她心裏太亂，壓根沒想好要怎麼跟韓偉霖走下去。
蘇燦理智尚在，“那你要跟你老公說清楚，是你自己要來的，不是我帶你的。”
她還記得韓偉霖的警告，肖祺是有夫之婦。
肖祺已經穿好衣服，沒等韓偉霖出衛浴間就偷偷摸摸下樓，“放心，保證不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