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樂雯擺出職業的微笑,現在她是工作室的老闆,韓瑩是工作室的顧客,她壓住火氣。
她默默地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臉上保持微笑地走到韓瑩的面前,“請問,韓小姐來我們工作室,有何貴幹?”
韓瑩看着眼前討好般微笑的尤樂雯,忍不住冷笑,這個丫頭以前在她面前不是很囂張嗎?每次見她都擺着一張臭臉,今天怎麼還會對她微笑了。
“也沒有什麼事,聽說你們開了一家工作室。作爲朋友,我帶着兩個朋友過來捧捧場。”她目光斜視地看着尤樂雯,以爲自己跟韓蕾好,就了不起了。
尤樂雯面上保持着微笑,心裏不停地咒罵。朋友,誰跟她是朋友,她可沒有她這樣的朋友。
“不知道,你是想設計什麼樣的衣服?”尤樂雯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
韓瑩眼神掃過一週屋內,挑剔地說:“這是你們工作室的待客之道嗎?就站在這裏和我談合作嗎?”
韓瑩身後的女人嘲笑地說:“我還見過,這麼差的工作室呢。”兩個女人神情都特別的鄙夷,這讓尤樂雯特別的火大。
尤樂雯想要引導他們去會議室,木梓從一邊走過來。
“這不是韓小姐嗎?”
他們幾個人都站住腳步,看着走過來的木梓。
她微笑地看着趾高氣揚的韓瑩,微笑中的疏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好久不見呀,韓小姐。”她走到韓瑩的面前,禮貌地伸出手。
韓瑩看着她伸出來的手,擡起頭看着她疏離的微笑,她伸出手握上。
“是呀,好久不見,木小姐。”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針鋒相對,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聞到他們之間的火藥味。
木梓率先地鬆開手,淡淡地微笑着說:“韓小姐。能來捧場,真是讓我和樂雯感到榮幸。”
“誰的場都可以不捧,但是你木梓的場,我怎麼可能不捧!”
真是給她好大的面子,木梓心中不由得冷笑,但是面上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韓小姐話言重了。”
她話中的言外之意是她木梓盛不起你韓瑩的情。
韓瑩身後的一個穿着特別淑女的女人,冷哼一聲,“韓瑩,你來這裏幹什麼呀?穿他們這裏的衣服,都掉面呀!”
另一個女人眼中充滿了嘲諷地看着木梓兩人,“你過來捧場,人家還不領你情,你還理他們幹什麼呀!”
聽着她的兩個朋友的話,和旁邊那些職員的竊竊私語,韓瑩含笑地看着木梓,“傅雪、秦菱,你們不要胡說,人家木小姐可是顏少的女人。”
傅雪吃驚地看着木梓,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嘖嘖,就這樣,你不是整錯了吧?”
秦菱附和道,“對呀,你看她穿得那身衣服,我家保姆穿得都比她好。顏少,怎麼能看上她呀?”
木梓站在那裏,微笑地聽着她們的嘲諷,還有職員們的竊竊私語。她知道韓瑩今天不是簡單來這裏定製衣服的,她倒是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韓瑩見木梓面上沒有一絲惱怒,心中有些不悅,冷冷地瞥了一眼木梓,語氣淡淡地說:“好了,你們不要胡說了,她可是顏少對外親口說的,她是他的女人。如果讓顏少聽見了,遭罪的可是你們。”
這兩個女人鄙視地看着木梓,冷冷地說:“真是小家子氣,還會告狀呀!我們怕她呀!”
尤樂雯臉色變得特別的不好看,冷冷地掃過辦公室裏的所有人,沉聲說:“韓小姐,不是有工作嗎?我進會議室談。”
不等韓瑩回答,木梓笑着淡淡地說:“我們那個小會議室,怎麼裝得下韓小姐這位大佛,我們就站在這裏說吧。”
秦菱聽她這麼說,驚訝地喊道:“你讓我們站在這裏談。”
“怎麼不行嗎?”木梓從一旁拿出供顧客賞析的設計稿,微笑地遞給秦菱,“我看你們在這裏表演雙簧,表演的很過癮,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呢!”
秦菱冷冷地看着她手裏的設計稿,嫌棄地不去接。木梓直接重重地砸在她的懷裏,冷冷地說:“這是我們工作室的設計稿,請您賞析一下。”
傅雪聽她說話語氣那麼的不客氣,憤憤地說:“你說誰表演雙簧呢?你們工作室就是這樣接待客人呀!”
“行了,傅雪,人家是木家的千金,說你幾句,你就聽的。”韓瑩在一旁,一層層揭開她的過去,她就要所有人唾棄她。
“什麼她是木家的千金,木家的千金不是木晴和木曼嗎?也沒聽見有這麼一位。”
傅雪聽了韓瑩這麼一說,就更加的吃驚。
她如果是木家的千金,那他們木家還真是有意思,姐妹倆互爭一個男人,還真是給他們木家長臉呀!
秦菱好像想起來什麼,指着木梓說,“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顏少帶到宴會上的那個女人。因爲她,顏少把木晴氣走了。”
這女人的反射弧還真是長呀,現在才想起來,敢情韓瑩剛才在說什麼呀。
傅雪用胳膊碰碰秦菱,“她是木家哪個千金呀?”
“她是木晴同父異母的姐姐,七年前殺了……”
“啪”的一聲,辦公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向木梓。
秦菱用手捂着臉,驚訝地看着表情淡然的木梓。
她剛才居然打她,她這個殺人犯居然敢她。
她已經聽夠了這樣的話,尤其是知道小衍已經去世的消息,她就更討厭聽到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他們殺害了小姨,蘇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他們陷害,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憑什麼所有人都指責她,憑什麼這要成爲別人攻擊她的污點。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從來就沒有人敢打我。”
秦菱幾近抓狂,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打她,都是她別人的份。
她咬牙切齒地走到她的面前,擡手就想給木梓一個耳光。
木梓穩穩地握住她的手腕,冷冷地說,“我不管你是誰,說了該打的話,就該打。”
尤樂雯在一旁看着她們抓狂的樣子,就想爲木梓鼓掌歡呼,幹得漂亮。
秦菱掙脫木梓的束縛,憎恨地看着她,“你這個殺人犯。”
“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如果我是殺人犯,就不會站在這裏。”
木梓走到她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臉上微笑着,眼神中滿是冰霜,冷冷地說,“無論我是什麼人,有什麼過去,顏少能向所有人說我是他的女人,我就是贏家。”
傅雪爲好友在一旁不憤地道,“呸,都是你用狐妹的手段勾飲了顏少,否則顏少怎麼能看上你。”
木梓面容清冷,冷冷地環視辦公室一週,最後落在韓瑩的身上,“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顏少的女人。也比有的人,使盡手段,也得不到,還要強求的好。”
尤樂雯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不是來談合作的,那就請你們離開,不要耽誤我們辦公。”
“不是我們不談合作,是你們沒有誠意。”
站在一旁許久不說話的韓瑩,看着木梓,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惱怒。
“是我們沒有誠意,還是你們來者不善呀!”
木梓已經沒有和他們裝瘋賣傻的心情,直接揭開他們之間那層紙。
韓瑩輕輕地摸過一旁的桌子,仔細打量辦公室的擺設,“是你們想多了,我當然是過來談合作的,畢竟這裏還有我們韓家的股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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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說錯了,這裏沒有韓家的股份,有的是韓蕾的股份。”
尤樂雯表情嚴肅地糾正她,不要將韓蕾的東西和韓家的混爲一談,說得好像韓蕾跟她一樣無能。
“那不都是韓家的嗎?”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尤樂雯,這個女人,韓俊盛和韓蕾總是護着她,爲了她,一次次跟她作對,淨幫助她這個外人。
“是不是韓家的重要嗎?”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走進工作室,他的臉上始終帶着和藹的微笑,給人一種親和力。
“大哥。”韓瑩沒想到韓俊盛會來這裏,他不是出差了嗎?就因爲他出差,韓蕾住院,她才過來的。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嗎?”
韓俊盛走到尤樂雯的身邊,寵溺地揉捏她的耳垂,他每次見到尤樂雯總是不自覺地揉捏她的耳垂。
所有人都能看出韓俊盛對尤樂雯不一樣,看着她的眼神,明明是看着自己愛的人的眼神。
“當然很驚訝,沒想到大哥出差這麼多天,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回家看爺爺,而是過來找女人。”
韓瑩收起那份驚訝,溫柔地說道,但是每一句話裏帶着一絲不甘。
“當然要過來找女人,我不來看看我的小呆瓜,她要是和別人跑了,我該多可憐。”
這是她做事謹慎的大哥嗎?怎麼說起話來,油腔滑調的?
尤樂雯憤憤地瞪着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和誰跑呀。跑了,又和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