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破身份的男人,饒有興趣的看着溫妤,繼續開口說道:
“既然當初我能夠救你,那麼如今,我若是想要你的命,便也是易如反掌。”
“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想想你那家裏的老人,你難道……”
“有什麼衝着我來,別去煩我爺爺!”
此時,十四阿哥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妤便直接打斷了十四阿哥。
溫妤將塞到自己懷裏的木盒子,一把扔向了十四阿哥,便跳下了馬車。
“十四阿哥,要不要攔住她?”
馬車旁的侍衛見溫妤直接離開了,絲毫不將他們的爺放在眼裏。
十四阿哥搖搖頭,撿起了木盒子,揉了揉自己剛剛被木盒子打到的下巴,眼中閃過一抹趣味。
“不用,來日方長,就她這點能耐,早晚有一天會回來跪着求我。”
十四阿哥說完,便擡起手來,招了招手,馬車載着十四阿哥悄然離開了。
回到院子裏的溫妤,卻是再怎麼都睡不着了,坐在石桌子前,感受着小雪紛紛揚揚的飄落在自己的青絲上,落於肩頭。
擡起手腕來看着小雪花在接觸到掌心時,由於掌心的溫度,瞬間便化作了水,溫妤不禁喃喃自語道:
“若是我也如同你們一般,早早就化了,該多好。”
隨即,溫妤又自嘲般的笑笑。
只怕無論是四爺府上的雲舒,亦或者是烏拉那拉氏,再或者是烏雅氏,就算是四爺本人,應該都猜不到,此次下毒事件幕後的真正主使,其實是十四阿哥吧。
這個平常將自己僞裝起來,不叫人發現他的真面目的人,才是那個比九阿哥這種明目張膽的對付的,更要可怖的人。
縱然溫妤知道這些,她卻不能告訴雲舒,十四阿哥當真是做好了一個甩手掌櫃。
這起下毒事件,無論從哪兒看,都牽扯不到他的身上,可是追根溯底,這難以尋到的西域之毒,便是十四阿哥想辦法送到烏雅氏手中的。
如今的烏雅氏也淪爲了十四阿哥的一枚棋子,只是烏雅氏本人並不知道罷了,只當自己計劃的萬分完美,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別人的獵物。
曾經溫妤確實答應了十四阿哥,想辦法溜入四爺的府上,見機行事,想要慢慢的擊垮四爺。
可是隨着在與雲舒和烏拉那拉氏的相處中,溫妤似乎懂得了一些其他的道理,最終她沒有捨得下手。
縱然明明她有很多次機會,可是溫妤卻沒有這樣做,到底是雲舒這段時間的相處改變了她。
小雪仍就在紛紛揚揚的下着,可是溫妤已經沒有了閒情逸致觀賞,夜裏的寒風刺骨,溫妤擡起手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重新回到了屋子裏,睡下了。
翌日,存菊來到小廚房,見寧兒正在熬着補氣血的粥,心下了然,雲舒的孩子的毒應當是解了吧。
存菊搖了搖頭,從今以後,這件事兒便與她沒有關係了,至少在查出背後之人是烏雅氏之前。
存菊回到了烏雅氏的院子裏,看了一眼院子角落裏堆着幾個空箱子,低下了頭。
也不知道雲舒和烏拉那拉氏需要多久才會查到烏雅氏這邊。
烏雅氏出來時,同樣也看到了那幾個空箱子。
“存菊,無事時,便將那幾個空箱子燒掉吧,免得看着心煩。”
烏雅氏在院子裏轉來轉,存菊見有烏雅氏在,不好違背烏雅氏的命令,便只好將那幾個空箱子劈開,燒的乾乾淨淨了。
待到灰燼燃盡,烏雅氏才滿意的笑了笑,擡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次,沒有了任何證據,烏雅氏倒要看看雲舒和烏拉那拉氏如何找到背後之人。
|
“存菊,你這幾日可有聽到雲舒那邊有任何的消息沒有?”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夫人是指……”
存菊想了想,腦海裏浮現出來了雲舒院子裏的丫鬟不再急急忙忙熬製各種藥材,而是在熬製補氣血的粥的畫面,存菊卻是搖了搖頭。
“回夫人的話,雲庶福晉那邊最近只傳來了送走了一個窮鄉僻壤來的表妹,此外,沒有其他消息。”
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烏雅氏咧開嘴笑了笑,這一次,她一定要將雲舒壓下去,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烏雅氏重新回了房間,存菊看着已經燒成灰的空箱子,眼中暗閃過一抹可惜。
與此同時,雲舒這邊呢,在烏拉那拉氏協助着一起調查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將後院的木箱子搬走了的人了。
“嫡福晉,奴婢只是看那些空箱子沒有用,便抱到了廚房,當做柴火劈開燒掉了,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小丫鬟跪在地上,尤其是聽到了那木箱子是最重要的物證後,連連說着此事和自己無關。
烏拉那拉氏看着小丫鬟的模樣,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就連雲舒也可以看得出來,小丫鬟莫名十分的緊張和害怕。
“若是如此,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只管帶我們去看看那燒成的灰就好。”
烏拉那拉氏擺了擺手,這個小丫鬟的底細烏拉那拉氏清楚,她絕不會是內間。
沒想到小丫鬟聽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話,害怕的匍匐的更低了,雲舒看了一眼沒有跟上來的小丫鬟,擡步走到了小丫鬟的面前:
“莫不是你欺騙了我們?你可知,欺瞞主子們是什麼後果?”
小丫鬟聽到雲舒要給自己安罪名,連連磕頭,嘴上喊着:
“求嫡福晉和庶福晉繞過我吧,奴婢真的是想要當柴火劈開燒了,可是,奴婢去拿斧頭時,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些箱子拿走了啊。”
“求求繞過奴婢吧,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雲舒和烏拉那拉氏相對一眼,雲舒當即就冷了眼:
“爲何剛剛不說?”
小丫鬟哭的滿臉都是淚痕:
“奴婢害怕牽連到奴婢身上,剛剛一時緊張說了慌,求求饒了奴婢。”
“退下吧。”
烏拉那拉氏心煩意亂的重新坐了下來,搖了搖頭。
每次有一點點線索的時候,線索便在她們的面前斷了。
如此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查清楚是誰在下毒,元壽和元圓兩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用顧忌那麼多,自由的在府中奔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