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流言蜚語

發佈時間: 2025-01-09 14: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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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月允昭吃過了蘇氏準備好的一點吃食,便直接出發,趕往京城而去。

循着月冉溪的話,他對於京城也相當熟悉,很快便找到了那一家地處偏僻的尋風樓。

尋風樓位於京城一處僻靜的江邊,安靜雅緻,雖平日裏是一派人跡罕至,這尋風樓裏頭卻裝潢得格外雅緻講究,來來往往也不乏有頭有臉的京城達官貴人。

從這一點上,足以見得這尋風樓背後靠着的是怎樣不一樣的背影,自然平日裏也無人敢生事。

爲了方便行事,也防止被京城中某些眼線監視到自己的動向,月允昭的行事一向謹慎小心。

他此次前來,衣着簡單,只穿着尋常的便服,面覆着一片薄薄的面具甲片,手中握着一把摺扇。

從外觀模樣看來,外人也只當這是個出來遊玩、不便透露身份的貴家公子,也不會引起過多的注目。

月允昭只佯裝漫不經心地晃動着手中的摺扇,步伐隨意地踏入了尋風樓的大廳之中。

他只隨意地尋了個位置坐下,目光狀若無意地打量着周圍,入目處便望見了好幾個朝中大臣。

這尋風樓不愧是暗閣的接應地,果然不同尋常。只是不知道,這京城中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

亦或者,那些個達官貴人只將尋風樓當做一個附庸風雅、陶冶情操的所在。

畢竟這裏正臨江邊,只許將一旁的雕花木窗輕輕一推,滿江風光盡收眼底,的確是個銀詩作對的好地方。

月允昭暗自思襯着,面上不動聲色,只擡手將店小二給招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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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小二巴巴地走了過來,態度恭敬,躬着身子,問道:“客官,您要點什麼?”

“給我準備一個雅間。”

月允昭一拍摺扇,刻意端出了富家風流公子的做派來,隨意地將一大錠銀子扔在了桌上,口中吩咐道。

“好勒!正好有空下的雅間,請客官隨小的過去。”那店小二十分識趣,立時笑得眯了眯眼。

店小二領着月允昭往閣樓最右端的一處雅間而去,將門鎖打開了來,引了他進去。

在店小二的殷勤詢問下,月允昭又點了一小碟糕點,外加上一壺清茶,吩咐着人即刻送過來。

月允昭百無聊賴地坐在雅間內,漫不經心地吃着那一碟糕點,餘光卻不時打量着四處。

既然這裏是暗閣的接應點,那定然是有不少暗閣的眼線盯着他,說不定他能發現些許端倪。

月允昭狀若無意地飲了一口茶,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將碟子裏頭的糕點吃了個乾淨之後,月允昭留下了那張早已準備好的紙條,擱置下手中的茶杯,便徑直走出了雅間。

“客官,您這是……”那店小二正在樓閣間四處忙活着,眼尖兒地瞧見了那帶着面具的公子突然走了出來,趕忙迎了上去,詢問出聲。

“賬已經結算清楚了,那雅間你可以讓人去打掃。”月允昭隨意地瞥了他一眼,應答道。

言下之意,便是他打算離開,不會繼續住下來。

那店小二見怪不怪,趕忙點頭哈腰地目送着月允昭離開,口中還客客氣氣地說着:“那客官走好,小的不送了。”

尋風樓主打的便是清閒雅緻,常有文人墨客來此集會銀詩作詞,這公子看着年輕,許是慕名而來,又覺得乏味,便離開了,倒也並不奇怪。

與此同時。

那空無一人的雅間之中,方桌之上,正穩穩當當地安置着一張寫好的紙條。

幾乎是在月允昭離開的那一刻,一道黑衣的身影自房樑上落下,目光落在了那一張紙條上,只動作一頓,便從善如流地將那一張紙條收了起來。

他自一旁的木窗處飛踏出雅間,朝着暗中地方使了個手勢,便揚長而去。

而此時。

月允昭已經踏出了尋風樓,他倒不如月冉溪那般膽大,大搖大擺地在京城街道上溜達。

他的腳步一頓,往城郊外的一處茶攤而去,隨口招呼着店家要來了一壺茶來。

如今,月允昭這般打扮的一個貴公子,本應該出現在名貴茶樓之中,卻面色平淡地坐在了簡陋的茶水攤上。

那店家端來了茶時,倒也免不了心中的好奇,隨口提了一嘴。

“客官,您這是……”

月允昭相當敏銳地一擡眼,瞥了他一眼,不輕不重地警告了一聲:“不該問的不要問。”

即便是他刻意壓了壓嗓子,也不難聽出這是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聲音,還攜着不太成熟的聲音,倒是沖淡了那店家心裏頭的懷疑。

他樂呵呵地一笑,趕忙點頭應答了下來,倒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個出來玩鬧的小公子罷了。

名貴酒樓去得多了,來他這小茶攤上轉悠一下,倒也別有新奇。

近日以來,由於皇帝被軟禁的消息一傳出,打破了京城原本勉強維持着的表面平靜,如今正是人心惶惶之際,即便是茶攤上的老百姓也忍不住竊竊私語地談論起這件事來。

民議政事,在夏朝的律法官文中並沒有明令禁止,因而平日裏對着政事大坦闊論的窮酸書生本也不少,如今這麼大的事情鬧出來,那些個平日裏生活乏味的老百姓自然以此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

正好比這會兒。

月允昭面色從容地喝着清茶,身旁卻不時傳來旁人的議論之聲。

領桌几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喝着碗裏的茶,口中細碎着討論着,爭論得面紅耳赤。

“聽說啊,那戰王壓根沒有死的,他爲了報復,將皇上關在了皇宮裏頭……”

“你別胡說,這京城之中最爲強勢的分明是恭王,許是他將皇上給控制住了,又捏造了謊言,誣告給了一個已死之人。”

“都聽我說啊,我聽我表兄傳過來的消息,好像是外戚奪權,與幾位王爺並無干係……自古以來外戚幹權的事並不少見。”

聽着那些個流言蜚語越說越是離譜,月允昭無奈地揚了揚眉,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顫了三顫,倒是面色如常又低頭飲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