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揉着眼睛,有些犯困,但看到大佬回來了,還是巴巴地跑了過去。
“嗯嗯,夢夢等姐姐辛苦啦!”
沈星歌趕緊放下手裏順手帶回來的鋼筋棍,把宋夢抱起來,
“阿姨,不好意思,回來晚了,讓你們擔心了。”
宋夢瞅了瞅門口的鋼筋棍,上面隱隱約約沾染了一些血跡,突然腦海裏就想象了一下大佬提着棍子虎虎生威地打人場景,驀地打了一個激靈,
“傻孩子,這說得什麼話。快去洗洗睡吧。”
“嗯。”沈星歌瞥了一眼門口的鋼筋棍,別說,這棍子還挺好使,但是放在這太危險了,還是拿屋裏去吧。
“好啦,姐姐已經回來啦,媽媽抱夢夢迴去睡覺吧。”
宋夢乖乖的環住宋晴的脖頸,“姐姐,晚安。”
沈星歌洗漱完上了遊戲,發現吳景行並不在線。
今天活動了一番筋骨,確實也不想再耗腦子去進行工會資格挑戰賽,索性就直接下了遊戲。
“不好意思,今天同學遇到了一些事情,回來晚了,遊戲沒能準時上。”
編輯好短信,確定發送。
千里之外的吳景行穿着一身裁剪精緻的西裝,默默地坐在宴會大廳的一角。
“松哥,把你弟喊過來一起玩嘛,整天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有什麼意思?”宴會上幾個同樣衣着不凡的男生圍在一起,20歲左右的年紀身上卻早就沒了世俗同齡人的稚嫩,一言一行都多了幾分老辣的圓滑。
“他剛從鄉下接回來,性子孤僻,話不多,想邀請的話你們隨意。”被喊松哥的男人挽着一個相貌不俗的女生,這話說着有幾分客氣,但是說的對象是自己的親弟弟,這份客氣就成了一種我跟他的關係並不好的信號。
在場的人又都是從小沉浸在京城這個說話留三分的圈子裏,聽到這句話便立刻就接收到信號了。
“瞭解瞭解。”一羣人嬉笑之間餘光也都開始打量着角落裏的人。
吳景行坐在沙發的一角,雙腿併攏着,坐姿就像是一個乖寶寶一般,面前放着一杯果汁,偶爾端起來抿幾口,便只剩下了坐立難安的等待。
其他人心底對這個吳景行也不自覺輕視起來,確實是從小教養在鄉下的,見不得什麼大場面,更不會是他這個笑面虎大哥的對手了,他們都以爲還能見着一場兄弟相爭的戲碼,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叮鈴。”
吳景行掏出手機,看到短信提醒後心裏終於踏實了些,順帶淺淺的笑容把整個人映襯的像是網絡上流行萌系男娃娃。
“沒事沒事,我今天家裏有事情也沒有上游戲,大佬您不用等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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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還沒發完手機就被奪了出去。
“哥…”
吳景松譏笑着,把手機扔回去,“大佬?你這麼卑躬屈膝的稱呼別人,爸媽他們知道嗎?真是丟我們吳家的臉。”
吳景行急着辯解:“這就是一個遊戲上稱呼。”
“看在你是我親弟弟的份上,我才多說幾句,別一天到晚只知道玩遊戲,我們吳家養的起一個廢人,但是絕不允許有廢人來丟我們吳家的臉,”
旁邊的女人卻語氣溫柔地說:“哎呀,景松,阿行也還小,貪玩點兒也是正常的。”
她何靈靈作爲自己身邊男人的女友,自然是巴不得自己男友的弟弟是個廢物,畢竟在巨大的利益關係面前,親情又算得上什麼?
吳景松拿着手機,按下電話號碼旁邊撥通鍵。
通話提示音一響,吳景行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你把手機還我!”
小斗的電話?
“喂?”
竟然是個女生?吳景松的內心狐疑起來,
“手機還我!”
一個不注意,吳景鬆手上的手機又被吳景行搶了回去,“大佬,不好意思,我剛才按錯了。”
“你!”吳景松一出聲,就收到吳景行宛如鋒芒一般的眼神,但是這鋒芒的時間很短,僅僅只有一瞬。
“我今天家裏也有事,也沒來得及上游戲,大佬我這邊不方便講電話,需要先掛了。”
沈星歌拿着手機鑽進了被窩裏,暖意襲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嗯,拜拜。”
吳景行看到掛斷的手機界面後,把手機收進口袋裏,低着頭,乖乖巧巧的:
“哥,對不起,是我衝動了,只是這人是我剛認識不久的朋友,跟她打電話不合適。”
吳景松本來就對這個當年因爲政策送往鄉下生產養育的弟弟沒多大感情。
過來說這些話無非是走個過場,維持下基本的兄弟情誼。
而且剛才手機被奪回去,也是沒想到這人爲了一個遊戲還能難得地有血性一回兒,不過遊戲上認識的人又能掀得起什麼浪,這種沉迷遊戲地廢人,吳家又不是養不起。
“切,隨便你。”
吳景行等人走遠後才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握着口袋裏的手機微微用了些力氣,這次的勇敢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勇氣。
而花光所有勇氣的代價就是臥室裏滿是狼藉的電腦殘骸。
“今天在宴會上你哥跟你說的爲什麼不聽。”
一個保養的非常好的女人端坐在書桌旁的座椅上,語氣很冰冷,甚至還帶着一絲厭惡。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下次不會了。”
對於自己母親這種冰冷的態度,吳景行已經習以爲常,他知道母親爲了生下自己是因爲爺爺奶奶多子多福的理念,而爲了這個理念,她在鄉下糟了大半年的罪,最後還差點死在手術檯上。
所以從出生開始這個女人就視她爲災星,因爲他的到來,父親出軌,因爲他的到來,
她要遭罪。
“我不求你跟你哥一樣能撐得起吳家的門楣,但是你記好了,絕對不能給吳家抹黑!”
“嗯,我知道了。”
衣食無憂,生活甚至算的上是優渥,他已經能夠學會知足了。
“去給你哥道歉。”
“嗯。”
女人把一張銀行卡放在書桌上,“這是下個月的生活費。”
女人走出了房間,吳景行蹲在地上,把電腦的殘骸一片片撿起來,看了看主機的構造,這次應該只用換個顯示屏就好了,他想。